謝允棠以為她不喜歡秦曼珠,想了一下,哄道:“桃子妹妹,我把紅燒排骨端你家吃吧,好不好?”
“拿你表妹吃,我才不吃。”蘇桃別扭道。
謝允棠很快搖頭,堅定道:“不給她吃,桃子妹妹,我是給你做的。”
說完停頓了一下,又道:“桃子妹妹,我跟你回家吧。”說到后面有些忐忑,生怕她不讓。
蘇桃心里舒坦了一點,不過還是做作道:“你跟我回去了,你表妹咋辦?”
左一口表妹,右一口表妹,可見是又多酸。
“爹娘在這里。”
謝允棠看了面前的蘇桃,突然想到什么,眉眼彎上,又道:“桃子妹妹,你是不是不喜歡我跟表妹一塊?”
蘇桃沒想到他看出來了,而且缺心眼的直接問出來了,“……”
她張了張嘴巴,臉一下子紅了,但還是嚷嚷道:“胡說八道,我管你跟誰一塊,不是要吃飯嗎?那還不快去端。”
“就在你家吃。”
謝允棠笑了笑,“好,我馬上去端,桃子妹妹,你就在屋里等我,我端好了再喊你出去。”
“我又不怕鬼。”
蘇桃只是不喜歡秦曼珠,但不是怕她,跟著他一塊去廚房端菜了。
平日四方大桌一人坐一方,多了秦曼珠后,謝允棠自然而然的坐在蘇桃旁邊。
蘇桃習慣了,謝慶兩口子也習慣了。
秦曼珠微微愣住了,美眸看了一眼謝允棠,有些復雜,隨后柔柔道:“允棠表哥,我跟她一塊坐吧,你坐這邊,不然不合禮數。”
蘇桃沒說啥,但屁股輕輕挪了挪,軟包子早就跟她不合禮數了,別說坐一根凳子了,就是一張床也睡過了。
謝允棠搖了搖頭,沒有多說話,也沒有起身,拿起筷子給蘇桃夾了兩塊排骨。
蘇桃瞅了秦曼珠一眼,見她不太高興了,心里莫名有些舒坦,看謝秦氏他們動筷子了,她夾起排骨就吃。
軟包子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想來沒少跟謝秦氏學。
她大大方方夸了一句,“好吃。”
“多吃點。”謝允棠歡喜的又夾了幾筷子給她。
謝秦氏笑盈盈看了兩人一眼,隨后招呼秦曼珠道:“曼珠,自個夾著吃。”
秦曼珠為什么來,她和謝慶都知道,前些日子她娘就寫了信來,明里暗里想把秦曼珠說給允棠當媳婦。
她當即就回信說了允棠相看好了蘇桃。
沒想到秦曼珠還是來了。
雖然秦曼珠是自個侄女,但論起來她更喜歡蘇桃,桃子家里是差了不少,但人比秦曼珠性子要強硬一些,也要聰慧許多。
允棠本身就比較溫和,就是需要桃子這種內人幫持。
不然就是允棠再喜歡,公爹婆母也不會同意,如今可是都贊成。
秦曼珠低聲應了,“好。”
她看著謝允棠幫少女夾菜、舀飯、舀湯,謝慶和謝秦氏沒有絲毫的不高興,她心里十分震驚,最后有些不甘心。
她不過就是個鄉下丫頭!
蘇桃才沒管她在想什么,吃了個飽,看沒人動筷子了,她手腳麻利的收拾碗筷。
謝允棠幫著收拾。
見狀,秦曼珠伸手就來拿謝允棠手里的碗,兩人手快要碰到了一塊。
蘇桃眼睛下意識睜大,想也沒想伸手一把躲過來,嚷嚷道:“我來洗!軟包子,你去燒火!”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廚房,蘇桃掃了謝允棠的手背,微微瞇起眼睛,有些不爽,小聲道:“你手臟死了,趕緊洗了!”
謝允棠不解的看著她,但還是舀水洗了。
蘇桃心里好受了一點,隨后埋頭洗碗,她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生氣,特別是看見軟包子跟他表妹靠太近了。
秦曼珠那臉長得太有“危險”感了,她自認自個沒她好看。
她覺得自個有病,一邊不想跟謝允棠扯上關系,一邊又不想他成親。
燒火的謝允棠看著她,拿著火鉗的手緊了緊,桃子妹妹不高興了。
他關心道:“桃子妹妹,你怎么了?”
他心真大,蘇桃瞪了他一眼,隨后擦了擦手,“我回去教書了。”
她走了一兩步,聽了下來,扭頭兇巴巴道:“軟包子,好好念書,不好好念書我把你皮給扒了。”說完快步走了。
不許跟你表妹說話!
下午蘇桃教書連連教錯了三句話,后面干脆讓她們先練字。
她坐在講臺上看,但實際上也沒看她們,滿腦子都是謝允棠跟她表妹說話沒,他們說著啥。
軟包子會不會看上他表妹了。
一時間腦子各種思緒攪在了一塊,她郁悶的抓了抓自個的頭發,好不容易到了黃昏,等孩子們走了,她拿著書就出去了。
以往能看見謝允棠,今個沒有,一時間心空可以下來,有些不是滋味。
走了幾步,她看見秦曼珠了。
她微微愣了一下,直覺是來找她,果然,她才走幾步,她就喊住了她,“你站住。”
語氣就跟對下人一樣。
要是別人還會被她唬住,但蘇桃不會,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罵道:“你說站住就站住?你臉真大!”
秦曼珠養尊處優,什么時候受到這種語氣,她臉一下子青了,想要發火,但又忍住了,語氣重了點,“你跟允棠表哥不可能,謝家不會同意你進門。”
“我給你五百兩銀子,拿著離開這里。”
聽見前半句話,蘇桃下意識就想說關她屁事,聽見后面一句話,又憋了回去。
竟然有人送錢上門。
她咋不要?不要白不要。
她眉眼一喜,沒有絲毫的猶豫點頭,“那你給我。”說完就伸手。
有錢人家就是腦子不太好使。
秦曼珠一副果然的神情,娘說得果然沒錯,這種鄉下女子,用銀錢打發了就是。
她從懷里拿出五張銀票,“明個就搬走。”
蘇桃看著她手里的銀票,點了點頭,認真道:“不用明天,我馬上就搬。”
搬你個頭!
等會老娘就讓你知道人性的險惡。
她拿過銀票后,細細看了,是真銀票。
剛想說什么,就瞥見不遠處的身型頎長的男子,他的瞳孔異常的紅,還夾著少許水光,似乎強忍著沒有哭出來。
她愣住了,還沒說什么,就見少年轉身走了。
明顯是聽見了兩人的對話。
她當即心里咯噔了一下,想也沒想,連忙追了上去,“軟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