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車師、子車布正欲翻身下馬時,身后馳道上忽然傳來了一陣巨大的喧嘩聲,兄弟倆聞聲回頭看時,只見一大群男女老少正簇擁著一頂“轎子”從前方蜂擁而來,待得近了,子車師才看清楚,那根本不是什么轎子,而是刑具木驢。(!贏q幣)
木驢上騎著個一絲不掛的妙齡少婦,少婦披頭散,背縛雙手,挺翹的椒乳、微隆的小肚還有雪白的豐臀俱是一覽無遺,一雙修長的大腿卻用兩枚大鐵釘釘在了木驢上,一截足有兩寸來粗的圓木更是杵進了少婦的下體之內。
木驢連同少婦由兩個壯漢抬著走,還有兩個壯漢提著破鑼開道,不過看他們裝束,卻明顯不是縣衙的衙役,倒像是哪家的家奴。
子車師兄弟倆正看時,那頗有姿色的酒娘已經湊了上來,輕嘆道:“真是作孽呀,月娘這么個我見猶憐的美人兒,就這么讓石家給毀了。”
子車師道:“酒娘,莫非這小娘還有什么冤情?”
“啊?”酒娘微微色變,趕緊搖頭,“沒沒沒,沒有冤情。”說此一頓,酒娘又笑靨如花地招呼兄弟兩人道,“兩位公子,里邊請,奴家這里的酒好著嘞,遠近十里八鄉的酒徒,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兩位公子喝了準保都不想返家了。”
子車布還想再問時,卻被子車師制止了,當下子車師笑道:“酒娘,讓你這么一說,這酒在下還真是非喝不可了。”說著,兄弟倆便灑然進了酒肆,至于兩人的坐騎,那酒娘早讓人給牽到旁邊木樁上拴了。
先不說子車師兄弟倆的明察暗訪,山陰縣令石韞這會卻在大脾氣。
石韞是山陰縣石氏族老的嫡長孫,而石氏又是山陰縣最大的宗族,族中擁有四處塢堡,足有壯丁兩千余人,口數更是不下五千,雖然還無法跟錢塘陸氏、張氏那樣的大宗族相比,卻也是整個會稽郡數得著的大宗族了。
石韞脾氣是因為山陰縣另外一個大宗族孫氏,跟他們石氏因為祖墳山起了糾紛,為了搶奪祖墳山上一處風水寶地,兩大宗族還生了大規模的械斗,死了好幾十個人,石韞派縣丞石平前去調停,不想孫氏根本就不買他的帳。
“孫伯老兒,本官跟他沒完!”石韞拍案大怒。
縣丞石平也是石氏宗族的嫡系子弟,當下附和道:“大哥,要不到郡守那里告孫伯老兒一狀,就說他阻撓上差清查編戶,還惡意瞞報孫氏的編戶數……”
話沒說完,石韞就一巴掌扇在了石平臉上,當時就留下了五個鮮紅的指印。
石韞罵道:“你個蠢貨,阻撓編戶清查、瞞報編戶數目的又豈止孫氏一家?真到郡守那里告一狀,豈不是把咱們石氏也陷進去了?”
石平挨了一巴掌,再不敢胡亂吭聲了,要知道宗族內部等級森嚴,族老對全族老少握有生殺予奪的大權,石韞是族老的嫡長孫,也是未來族老的當然人選,別看石平是縣丞,論官銜只比石韞低一階,可石韞只要一根小指頭就能戳死他。
“氣死我了。”石韞呼了口氣,又向石平道,“走,喝酒去。”
石平哦了一聲,又怯怯地問道:“大哥,今天去哪家酒壚?”
石韞不假思索地道:“去桃樹塢玉娘酒壚,玉娘那個,幾天不見,本公子還真有些想念她的大屁股了,嘿嘿。”
桃樹塢玉娘酒壚,子車師正跟酒娘對飲。
拗不過子車師的盛情邀請,再加上酒娘對這個外地來的英武青年極有好感,便半推半就地坐到了子車師的對面,又讓跑堂把地窖里藏了整整二十年的米酒給拿了出來,幾觴陳年米酒下了肚,酒娘的俏臉上便飛起了兩朵紅云,話也多了起來。
子車師舊話重提道:“酒娘,剛才受刑的那個月娘是怎么回事?”
酒娘嘆了口氣,道:“公子,那個月娘原本也是清白人家,都許了人家的,可石家硬是仗著家勢強娶了去,結果過門不到兩個月,她的丈夫就在一次械斗之中送了命,月娘年紀青青的這就守了活寡,可半個月前忽然被人現懷了身孕。”
子車布蹙眉道:“這就有失婦道了,騎木驢也是活該。”
“有失婦道?”酒娘斜睨了子車布一眼,嗔道,“公子,知道月娘的夫婿是誰么?他就是石氏族老最小的兒子,山陰石氏這么大的勢力,尋常男子根本連石氏塢堡都進不去,月娘又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誰能進得了她的臥房?”
子車師輕呷了一口米酒,道:“這么說,中間還有隱情?”
“中間有沒有隱情?公子,你猜呢?”酒娘美目斜睨,又拈指輕拂有些燙的嬌靨,這一刻的風情竟是如此明艷動人,子車師也不是沒見過美人,此刻也是怦然心動,心忖好一個山野美婦,倒也是別有一番狂野風情。
不等子車師話,酒娘又壓低聲音說道:“其實,十里八鄉誰不知道,奸夫就是石氏族老石仲,別看這老兒已經七十多歲了,身子骨卻壯嘞,聽人說,他的那話兒更是粗得跟個驢毬似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格格格……”
子車布道:“這不是翁媳通奸么?為何獨獨只讓媳婦騎木驢游街示眾?那老奸夫為何能夠逍遙法外?”
酒娘嬌嗔道:“石仲是石氏族老,誰敢抓他游街?”
子車布怒道:“山陰縣令呢?官府難道就不管的?”
“山陰縣令?”酒娘格格嬌笑道,“山陰縣令石韞是石仲的嫡長孫,公子你讓孫子去抓他的阿爺?這不講笑話呢么?”
子車布道:“山陰縣令是石仲的孫子?那石家在山陰縣豈不是一手遮天了?”
“可不就是這樣?”酒娘說著又嫵媚地瞟了子車師一眼,嬌媚地道,“公子,到了山陰縣,你們得罪誰也千萬不要得罪石家的人,這可真不是嚇你,在山陰縣,石仲就是王,石家的家法就是山陰縣的王法。”
“笑話!”子車布勃然大怒,正欲拍案而起時,卻被子車師一下摁住了肩膀。
子車師又沖酒娘微微一笑,說道:“酒娘,我兄弟有些喝多了,不知道你這酒肆里可有空閑的上房,讓我這兄弟歇歇乏?”
“有有,有,公子就是想睡奴家的閨房,奴家也是無有不允。”酒娘吃吃嬌笑,說著又欠身而起,扭著磨盤般的翹臀裊裊婷婷去了,走沒幾步,又回眸沖略略有些失神的子車師嫵媚一笑,吃聲道,“公子,還愣在那里干啥,快跟奴家來呀。”
子車師欣然起身,跟了上去,這酒娘當壚賣酒又頗有姿色,遠近十里八鄉的酒徒都愿意往她這里來,她的消息來源無疑是極廣的,子車師要想盡快熟悉山陰縣的民情,跟這酒娘多做交流無疑是有很大好處的。
當然,這酒娘的熱情就是連傻子都能感覺得到了,子車師又豈能感覺不到?不過這又如何?酒娘風情萬種又貌美如花,子車師根本不介意她是個當壚賣笑的風塵女子,如果雙方兩情相悅,就是將她娶回府里做妾又有何妨?
就在子車師、子車布準備起身時,酒壚大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遂即就是一陣馬嘶人沸聲,來人好像停在了酒壚大門外,守在大門外的跑堂匆匆跑了進來,略略有些驚慌地向酒娘道:“玉娘,石縣令來了。”
“石縣令?”酒娘俏臉色變,先向子車師投來歉疚的一瞥,然后轉身迎了出去。
不稍時,酒娘便領著兩個穿著大楚官服的年輕人走了進來,前面那個年青人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年紀,臉色青,兩眼泛黃,一看就是個酒色之徒,這會一只大手早已經伸進了酒娘的羅裙之內,正在酒娘磨盤般的翹臀上肆意揉搓。
很顯然,這個年輕人就應該是山陰縣令石韞了。
對于石韞,子車師所知不多,只是在離開吳中之前,令尹曾對他大致講了下,這石韞是山陰最大宗族石氏族老的嫡長孫,大王在清理項冠殘余勢力時,石氏曾出了大力,作為交換條件之一,石韞就被委任為了山陰縣令。
此外,石韞與前任山陰縣尉不合,前任山陰縣尉的暴死很可能就是石韞暗下殺手。
不過,子車師此來卻不是為了替前任山陰縣尉伸冤昭雪的,對于一個國家來說,區區一個縣尉的屈死實在算不了什么,子車師此行的任務就是徹底清查山陰縣的編戶齊民,石韞主動配合自然是好,不配合或者暗中阻撓則可就地格殺。
子車師此行,可是帶了項莊王劍的,有先斬后奏之利。
子車師打量石韞時,石韞也看見了子車師、子車布,當下在酒娘豐臀上扇了一巴掌,淫笑道:“玉娘,生意不錯呀,大清早的就有人來給你捧場了?”酒娘便吃吃地嬌笑起來,不過神色間略略有些不自然,因為子車師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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