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三日之約

有了柳銀翠這事,鄭大就不急著先去打張氏族長,而是說好,先由李月姐同柳銀翠,兩人去四平里那邊見曹夫人,說說柳家三郎柳銀財同阿秀的親事.

于是,第二天,柳銀翠就帶好柳銀財的生辰八字,候著李月姐,兩人一起去了四平里.

曹夫人最近幾天有些提心吊膽的,雖說,自那阿秀說出自己是縣太爺的人后,張氏父子便再沒有來著阿秀嫁人,可不著嫁人了,卻又多出了別的事,張氏父子死活硬磨著要見鄭大人,用那張大年的話來說,怎么著也是個便宜妹夫了,自己這個大舅子也該照顧照顧,弄一份體面的行當耍耍.

這事哪能如他們的意,曹夫人和阿秀只得推托,說縣太爺忙著呢,哪是想見就見的,以后有機會在說,這才好不容易把張氏父子給打發走了.

"阿秀饈慮檎餉聰氯ヅ率怯寫舐櫸車"曹夫人看著正低頭縫著衣服的阿秀道.

"沒事,阿爹和大哥那邊,姑姑不用去理會,別看他們炸炸呼呼的,實則膽子小的很,難不成他們還敢跑縣衙里找縣太爺對峙不成."阿秀邊縫著衣服,邊抬頭看著曹夫人,卻是不甚在意.

"你不懂,你阿爹和大哥那邊是可以不理會,可如今你這事傳的通州城沸沸揚揚的,那鄭大人一個男人,不好跟你計較這些,但那鄭李氏卻不是一般的女人,她自鴨父齙苊醚更是為了弟弟的事敢跟鐵九郎斗漕,還把鐵九郎斗輸了,那絕對是一個要強的女人,你這事一傳,那等于是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她又豈能干休."曹夫人嘆了口氣說.

聽了曹夫人的話,阿秀咬了咬唇.好一會兒道:"那我去跟那鄭夫人說清楚,我當時那話是迫不得已的,鄭夫人好歹也是七品的官了,再加上姑父跟鄭家的關系,應該不至于會太為難我們的吧."

"希望吧……"曹夫人道,心里卻沒底.柳洼家主婆的強悍,那是有了名的,更何況,做為一個女人,便沒有一個人能甘心忍下這等的事的.便是謠傳也不能忍.

曹夫人總有一個感覺,李月姐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果然,第二天.阿秀一早出門,拿了繡品去繡莊那里賣,她則在屋里拾掇著,沒一會兒,便聽到敲門聲,本以為是阿秀回來了,沒想一開門,卻是那鄭李氏同柳銀翠.本來,曹夫人是不認得柳銀翠的,只是前陣子柳銀翠謀夫人鬧的太厲害了.衙門審柳銀翠謀夫案時,都是公開審理,曹夫人便瞧見過了.如今也一眼就認出了柳銀翠.卻是不明白,鄭李氏怎么跟柳銀翠一起來找她.

"夫人,柳娘子,快請進屋里坐."曹夫人連忙把李月姐同柳銀翠迎了進屋里,心里卻不由的嘆氣,若是以前,如柳娘子這等女子又哪進得了她的家門,只是如今,今時不同往了,不認命不成啊.

李月姐和柳銀翠也不客氣,跟著曹夫人進了屋里,雙方分賓主坐下.

"聽我家八弟說,曹夫人前陣子子骨不適"李月姐問道.

"是廈x一到天冷,便有些氣喘不過來,也幸得八郎跑前跑后的,真多虧他了."曹夫人道,

本來曹夫人還想就阿秀的話解釋一下的,可李月姐臉上表平常的很,又不是興師問罪的,而這事說起來也著實尷尬的很,她竟是一時不知如何開口.只是有些惴然的問李月姐:"不知夫人這回來可是有什么事"

"也沒什么大事,主要是這位柳娘子看中了阿秀,想為她家三哥來求親的,便請我做個牽線搭橋的人,我這不,便帶她過來找曹夫人說說看,若能成,也算是一樁善緣.

李月姐說完,趁著曹夫人有孝愣的時候,那柳銀翠便介紹起了柳銀財的況:"我家三哥實是個實誠勤快之人,也是個知冷知之人,如今,他一個人弄了霖魚塘,每里光賣魚的錢,除了生活,善有余錢,還有田里地里的活兒收成,總之,那子斷不會委屈了阿秀姑娘的,曹夫人您看"

而此時曹夫人心里頭是一陣苦笑,她自小跟著她娘在三王府里,府里不管是妻妾,還是大丫頭小丫頭們,那無不都是勾心斗角的,便是后來跟了自家夫君,自家夫君也不是那省油的燈,女人們一個個都往那后宅里拉,為了壓住那幫女人,她自己可是什么手段都用盡了,如今李月姐突然帶了柳銀翠來說親,她又如何不懂李月姐這回這手段.

她早就覺得李月姐不會就這么算的,果然,這鄭李氏親自做媒,讓阿秀嫁人,怕就是是為了平息通州縣城的謠言,如今,她竟是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啊.

"曹夫人……"柳銀翠看著曹夫人一直在那里失神,便又叫了一聲.

"啊……"曹夫人這才回過神來,又看著桌上柳銀財的生辰八字,好一會兒才一臉悻悻的道:"雖然阿秀自小在我邊長大,但她爹娘尚在人世,這事我卻是不太好幫她作主."

"沒事,我知道阿秀的難處,這事只看你和阿秀的意思,阿秀爹娘那里自有我家大伯去說."李月姐道,便適當的點出了自家大伯會出面,曹夫人更覺壓力沉重,心里也明白,鄭典是鄭家的依仗,鄭大自不可能任由這等謠言滿天飛.這回,她更沒法拒絕了.

正躊躇間,這時門簾突然被挑開,卻是阿秀回來了,這會兒她臉色蒼白著,不知她什么時候回來的,顯然之前她在外面聽到了大家說的話.

"我不同意!"阿秀斬釘截鐵的道.竟是一點余地也沒有.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月姐亦看著她首惱的道.

"父母之命那也要看是什么父母之命前些子,我爹把我許給一個六十歲的員外,這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便是娘,只想著自己得利,把人往火坑里推的媒妁多的是."那阿秀亦是盯著李月姐一步一讓的說道.

那言下之意.李月姐就成了那為一已之利把人往火坑里推的人了,跟她那阿爹大哥一樣.李月姐冷笑,卻是不理會阿秀,轉臉看著曹夫人:"夫人,這怎么個態度,這么說.今之事沒的談嘍"李月姐反問.

"唉,夫人息怒,阿秀是個不懂事的,夫人不消跟她計較,我讓她跟夫人陪不是.只是這婚姻之事,夫人還是讓我們自己從長計議了吧,前先子是阿秀口不擇言.造成大人和夫人的困擾,我讓阿秀給你們陪不是了,夫人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曹夫人淡淡的道,隨后讓阿秀給李月姐道歉.

"夫人,前段時間那話是阿秀不對,那民女也只是受形勢所迫,才能口不擇言的,阿秀給你陪罪."阿秀說著.沖著李月姐福了福.

李月姐冷冷的挑了挑眉看著曹夫人和阿秀,這兩人一唱一和的竟是拿大話在她,便冷冷的道:"有些事又豈是你陪著罪就能了的如今因著你那一番話.我家夫君便飽受謠言之苦,若是落到上官的耳里,免不得一個放浪輕浮的罪名.這些又豈是你如今輕飄飄一句陪罪就能擺平的"李月姐沖著兩人質問,又轉象曹夫人:"曹夫人,我這話說的可對."

"鄭夫人,你又何必如此苦苦人,你如此,跟我阿爹和我大哥又有何區別."阿秀梗著脖子道,竟是一臉的苦大仇深,訴說著李月姐的仗勢欺人.

"笑話,我一天太閑是咋滴,若不是你自己弄出來的事,我便是再閑也懶得管你的親事,阿秀姑娘,我們不是小孩子,不管是什么原因,說出的話,造成的后果,便要自己承擔."

李月姐也冷著一雙眼盯著阿秀,隨后又一字一頓的道:"那這樣,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你想法子把這謠言平了,若是平不了,你就等著嫁人偃舨患那我使不得拉你去大堂分說一個誹謗之罪,那時你的體面可就沒了."李月姐也火了,本來她并不是要得阿秀如此,但阿秀一副她欺人太甚的樣子,既然惡名已經背了,那總不能白背吧.

"鄭夫人,做人要留一線,別忘了,我當家的可是幫你二弟瞞了許多的事,這真要上了大堂,那到時,我使不得也要分說分說."曹夫人亦久是人上之人,從來只有她給別人氣受,又哪曾受過今之氣,這時便也瞪著李月姐道.

"夫人這話是威脅嗎那就走著瞧吧,別忘了,我家二弟本就是曹管家手下的小卒,曹管事怎么吩咐他怎么做,又有什么不能見得人的手上既不沾命案,手下又沒有貪污搞錢,這不管到哪里都是站的正的,便是再受牽連,也最多花錢消災,可曹管事卻是流放在外,你家小郎君亦在牢中吃苦,他們還想著回來呢,你若是不顧后果,再重提三王案,到時,不知又有多少人要牽連進去,那個后果,曹夫人你承擔得起嗎"李月姐咬著牙問.

曹夫人倒吸一口氣,臉了下來,這李月姐果然狠,她這竟是要斷她的根,只是之前話說的太硬,曹夫人卻是一時轉不過來了.

"曹夫人,阿秀姑娘,你們再思量一下吧,還是那句話,三天時間,你們若是能把謠言澄清了,那嫁不嫁,隨你們的便,但若是平不了,就得聽我的了."李月姐道,然后起,同柳銀翠一起離開了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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