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錦

第二章 厲風追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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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嫚嫚有點懵。

溫瑞安的四大名捕?

她趕了一把時髦,穿書了?

正當少女激動驚詫之時,腦中不合時宜地跳出幾個名字。

厲風、閃雨、追電、奔雷。

……原主記憶深處挖出來四大名捕名字。

原來只是巧合!

撫了撫還在砰砰亂跳的心口,少女告訴自己,是不是巧合去證實一下不就清楚了。

或許這個時空,此時此地真有同類的存在?

呃,同穿,同穿者的存在!!

當初,第一眼瞧見窗子上鑲嵌的玻璃,很高興了一場,后來才搞明白,原來這琉璃制品,百年之前就有了……

當時就莫名懷疑,百年之前的這位高人,是位穿越人士。

既然百年前就有了穿越人士(疑似),百年后又有了自己這個闖入者,為啥就不能有別人呢?

更重的是有案子哦!

少女雙眼放光,一把揪過半夏的后領,拖著她往前走。

“走,我們也去瞧瞧熱鬧!”

“姐,等等我!我也去。”

被落下的路媱媱邁開小短腿,奮力追上去。

鎮西錢員外家。

不僅門口擠滿了看客,就連院墻上都是扒著的腦袋。

不過,不管是錢員外還是家里的下人,都沒去管他們,也沒心情管。

家里頭好好的辦著老太爺的六十大壽,高朋滿座觥籌交錯。

這么多親朋好友來慶祝他的大壽,老太爺更是紅光滿面,感覺倍有面子。

哪知極樂生悲,熱鬧非凡的席面上,陡升變故。

只聽“啪”的一聲,酒盞落地碎裂的聲音,一名賓客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死了。

好好的喜事……

真是倒霉啊,倒了八輩子的霉了!

路嫚嫚一行趕到錢家時,錢家的院墻外,已經連針的地方都沒有了。

“都怨你走路慢吞吞的,都擠不進去了。”

半夏埋怨拖后腿的未秋。

未秋委屈的扁扁嘴,她膽小可怕鬼了,可是自家姑娘跟著大姑娘跑了,不跟著來是不行的呀。

那個,能晚一刻自然是好一刻了。

看著大門口外伸長在脖子上、院墻上趴著的一眾腦袋,路嫚嫚忍不住扶額。

誰說古代保守來著?

那半數以上,頂著釵環,掛著耳珰,努力踮腳尖趴墻頭的,難道不是女子?

這所謂的四大名捕魅力真大。

“墻角有一棵樹,咱們爬樹吧!”

路媱媱地毯式搜索了一圈,終于叫她發現“漏網之魚”。

聽著小妮子要多興奮,有多興奮的聲音,路嫚嫚忍不住眼角直抽。

筆直的大樹高丈許,連個叉枝都沒有,我就問你姑娘你怎么上去?

“跟我來吧!”

路嫚嫚捏了捏小妮子肉肉的臉頰,轉身朝錢家大門走去。

軟乎乎的手感不錯。

“姐,這樣不好吧!”

嘴上說不好,腳下卻一點不慢,一雙獵奇的大眼睛,興奮的在錢家前院到處亂瞄。

路嫚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不好?跑得最快,第一個進門的也不知道是誰。

“門口又沒人攔著,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進去看,韭要費勁地爬墻頭?”

半夏就直接多了,“就知道我家姑娘比那些笨蛋聰明。”

路嫚嫚,“……”

你這是夸我呢,還是罵我呢?

宴席設在正院的西花廳里頭,此時西廳的門窗大開,一眾賓客被拘在西廳的一角,遂個接受衙役的問話。

呃,還有一個帶著銀面具的家伙,坐在小媳婦大閨女中間聊天。

顯然就是讓路嫚嫚吃灰的四大名捕之一。

一眾衙差面上不顯,內心卻是崩潰的,這位追電大爺真是來辦案的嗎?

一到現場,猶如花蝴蝶一般飛入花叢中,左右逢源嗨得不得了。

這哪是辦案,分明就是來參加茶話會的。

都說六扇門的追電大人辦案心細如塵,怕都是假的吧?

呃……,怎么忘了?

傳言六扇門的追電,除了心細如塵……,還好1色花心……

算了,這位恐怕指望不上,還是瞧瞧另一位吧。

雖然同樣瞧不見臉,一雙厲眼卻神采奕奕泛著精光,好似什么都逃不過他這一雙眼睛。

這位厲風大人才是個靠譜的。

不然非得抓狂不可。

而衙差內心“靠譜”的厲風,檢查了現場的蛛絲馬跡之后,正摸著下顎貌視細仔的瞧畫師給死者畫像。

至于真是瞧畫像,還是琢磨案情什么的,只有他自個曉得了。

畫師蹲在尸體旁一絲不茍認真畫畫,路嫚嫚四個伸長了脖子躲在窗外偷看。

“什么人?”

忽然厲風一聲暴喝,銀光一閃人已到了窗外。

一把冰涼的劍擱在了路嫚嫚的脖子上。

看清眼前不過是個小姑娘,手腕一抖歸劍入鞘。

眾衙差也跟著追了出來。

沖在眾衙差之首的追電,抱胸痞痞的吹了聲口哨。

“喲,真夠大膽的,都追到宅子里頭來了啊!”

“啊”字的尾音拉得長長的,腔調帶著三分戲虐,仿佛只是個看戲的無關人員。

“又來了……”

眾衙差撫額,黑線狂掉。

“大人,畫好了。”

畫師出來將新鮮出爐的肖像交給厲風。

撇了眼墨跡未干的紙,路媱媱下意識道,“畫的好丑,一點都不像本人。”

自個的畫居然叫一個黃毛丫給嫌棄了。

畫師臉面很是掛不住,感覺自個的權威受到了挑戰。

三角小眼里燃燒著熊熊怒火,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咄咄逼人,“呔,沒規矩的下作東西,你懂不懂什么叫寫意?什么叫氣韻?嗯?……你家大人呢?平時就是這么叫你規矩的?……”

讓人現場抓了包,對方又殺氣騰騰,小姑娘既恐懼又尷尬,臉頰紅了一大片。

可畫師喋喋不休,小姑娘也是要臉面的,“兇什么兇,畫的不像還不許人說了。”

這畫師本就不是心胸寬廣之人,小姑娘連番挑戰他的權威,更要命的是在眾人跟前。

這跟扒光了他的衣服有什么兩樣?

畫師臉上罩上了寒霜,反身回到屋里拿了筆墨,一股腦兒的塞給小姑娘。

“挑老夫的毛病,來來來,有本事你來畫一個,畫不好,當眾給老夫磕頭賠罪,并且大聲說自己豬狗不如。”

那小姑娘不過是無心之失,畫師如此未免有欺負小孩之嫌。

厲風厭惡的挑了挑劍眉,剛要開口阻止,一個山間清泉般空靈清越的聲音自耳畔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