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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婆子對殺人的事實供認不諱,但她絕口不提李氏,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攬了下來,都是她自己干的。
路嫚嫚冷笑道,“采買和廚房相關聯,假設你與那小紅有齷齪懷恨在心,趁機把人殺了倒也說得過去。”
“但小紅她娘那個婆子?為何要殺了她?”
“難道僅僅只是因為,她與你的干閨女青葉關系好?”
“你容不下自己的干閨女,親近除你之外的其他人?”
張婆子抬眼望著她,“大少奶奶既然清楚,又何必問我。”
路嫚嫚勾了勾唇角,眼神冷冽,“其實你說不說都無所謂,真相到底如何,我早就心中有數了。”
“你以為我們是如何找上你的?”
“不妨實話告訴你,我們先是注意到了你背后的主子,然后才順藤摸瓜把你給揪了出來。”
否則你以為怎么會如此之快,你剛下毒敗露,還沒來得及跑路就被六扇門堵住了?”
張婆子震驚了下,震驚之后仍然堅持是自己干的。
不過只這么一下就已經夠了。
已經足以讓路嫚嫚知道,自己猜測沒有錯。
張婆子不肯交代出李姨娘,要么對這個李姨娘特別的忠心,要么李姨娘手上握著她的什么要命的東西。
這種半路買進來的,先是抱老夫人大腿,半路又被李姨娘收買了過去,這種人能有多少忠心可言?
所以她孫女被李氏要了過去,也就合情合理了,既是施恩也是牽制。
風平浪靜時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施恩,待到有事發生這個小姑娘就能牽制張婆子。
路嫚嫚身體往后靠了靠,一副打算長談的模樣。
“說說吧!”
張婆子嘴硬道,“該交代的我都交代完了,大少奶奶還想讓我說什么?”
“說完了嗎?”
路嫚嫚似笑非笑,“在我看來能說的有很多,怎么就說完了呢,要不要我給你提個醒,比如我們來說一說,當年李姨娘是怎么指使你,給大少爺的藥中加料的。”
此話一出,張婆子雖然緊閉的嘴唇,但眼中一瞬間閃過的光芒,還是讓路嫚嫚肯定了自己的這個猜測。
這一點她也是剛剛,忽然才想明白的。
既然李姨娘能指使張婆子給她的燕窩里下毒,當年怎么就不能指使她在簡煥藥里下毒呢?
當初當那個青葉進入視線,她也曾經懷疑過,可青葉當時的年紀實在太小了,一個孩子不大可能做到,在那種情況下還能淡定從容。
并且李姨娘是個謹慎的人,怎么可能把如此要緊的事情,交給一個心智上尚有欠缺的小丫頭?
難道就不怕小丫頭失手嗎?
并且徐氏當年打發了一院子的下人,都沒有找到這個兇手,極有可能這個兇手根本不是院子里的人。
既然不是院子里的人,那么誰更加的方便下藥,而又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呢?
答案呼之欲出,采買處與廚房是相關聯的,說的再明白點,采買處也是屬于廚房的。
只有采買處和廚房的人,在廚房里來來去去,才不會引起關注和被懷疑。
因為那里本就是他們工作的地方。
至于這個青葉,應該無意當中看到過張婆子下藥。
可能當時年紀小,并沒有在意,可后來滿院子的下人都被打發掉了。回頭想想才發現了疑點。
這丫頭也不是個安分的,因為感覺在簡丹的院子里沒有前途,正在積極的尋找可以投靠的主子。
當她想明白當初的疑慮,就威脅上了張婆子,她要拜張婆子為干娘,順理成章地搭上其身后的李氏。
而這個張婆子如她的主人李氏一般小心謹慎,她一個半路進來的,在府中沒有半點的背景,給人樹立的形象,又是個與世無爭的,又怎么可能隨隨便便收干閨女?
可青葉手里握著她的把柄,又不得不答應。
當然也許也想過把這個青葉除掉以絕后患,但估計這個青葉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張婆子沒能得逞。
這才勉強同意,還不許青葉在人前說出是自己的干閨女。
所以當那個小丫頭試探青葉時,青葉才會急著否認。
路嫚嫚看她繼續道,“李姨娘是個什么樣的人,想來你比我更清楚,否則也不會在事情敗露之后,積極的請假跑路了。”
“現在你被我們六扇門給請了回來,你猜疑心病重的她會怎么對待你的家人和孫女?”
“如果你乖乖合作的話,我們還能考慮保一保你的家人,否則只能看李姨娘對你有多少情義了。”
路嫚嫚雖然很需要張婆子口里的供詞去捉拿李姨娘,卻表現的非常的云淡風輕,一付你說不說隨便你,反正那是你家人的信命與我無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張婆子沒有開口的意思,路嫚嫚也失去了耐性。
“把人帶下去吧!”
又對張婆子說的最后一句,“別忘了在別人眼中,你既然能背叛老夫人,也能背叛其他人。”
一旁陪審的朱錦玥忍不住嘀咕,“這張婆子對那個李姨娘,就有這么大的信心?”
路嫚嫚微微瞇起眼神,“也不一定見得對張姨娘有信心,或許害怕她的手段也不一定。”
害怕李氏的手段太厲害,對六扇門能保護他的家人沒有信心。
看來這個李姨娘比她想象的還要厲害。
朱錦玥很不甘心,“難道就這樣了?”
路嫚嫚勾了勾唇角,“有些人有自賣自身的決心,卻未必不怕死,看著吧!”
傍晚獄卒拎著飯桶來分飯,孫婆子瞧著獄卒,從牢門底下塞進來的大米飯,沒有一點胃口。
這時牢房角落的干草堆下鉆出一只碩大的老鼠,老鼠跑到飯碗前嗅了嗅鼻子大膽的吃起來。
抬頭望著墻壁的張婆子,聽到老鼠的叫聲覺得不對勁,回過頭來看了一眼。
這一看臉色頓時變了。
剛還活蹦亂跳的大老鼠,這會兒四腳朝天,四個小短腿踢來踢去,痛苦的慘叫著。
這碗飯里有毒。
若不是自己剛好沒胃口,自己豈不是就……
饒是深秋,張婆子的后背還是起了一身白毛汗。
是誰要害她?
六扇門的人根本不可能,他們還指望從她的嘴里挖出點東西來呢。
那么只有一個可能……
張婆子拼命的拍打著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