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訊:在這次的亞丁灣護航行動中,z國海軍總部副參謀長辛越少將帶領海軍成功解救被海賊抓捕的兩千名人質,辛越壯烈殉職。
“下面是專題報道,辛越,女,二十二歲,海軍少將,曾于海軍陸戰隊生活長達十年,是z國優秀海軍特種兵……”
報紙翻飛。在無人的夜里,嘩啦啦,詭異地響。
另一個時空。
銘朝戴歷八年,天牢。
“朕說過,要你們停手了嗎”
諸虞一身明黃大袍,清冷的臉上閃現絲絲森寒之色,指著地上的血肉模糊的少女:“潑醒了,給朕繼續打。”
獄卒們活動了一下手腕,提起旁邊的一大桶水,往少女的身上潑過去,痛醒微微嚶嚀一聲之后,少女陡然睜大眼睛,口中發出求饒聲:“皇上,求求你……饒了我……”
諸虞臉上無任何表情,甚至看也不看滿身血污的少女,只重復著那句清冷的話:“給朕繼續打。”
密如雨點的抽打聲,身如煉獄的哭喊聲,糾纏在一起,在這個安靜的夜里,凄厲到極致。
諸虞卻微微靠在金楠木大椅上,修長的手指有規律地在扶手位置上輕敲,眼睛半閉,閑逸得像是在享受皇宮內院的輕歌曼舞。
而在牢門外面,廝殺聲卻一聲高過一聲,刀劍相撞,不絕于耳。
諸虞面色沉靜,不見絲毫異狀,口中低喃:“五,四,三,二,一……”
“一”字剛說完,巨大的牢門應聲而開,碩大的月亮發出黃澄的光暈,冷風吹過天牢的角角落落,搖曳的燭火沿著牢間冗長的廊道,從大門處綿延過來,一層層涌動,像是青天白日下的驚濤駭浪。
大門處陡然出現的男子,黑色夜行衣襯顯身姿高挑偉岸,手中染血的長刀閃出凌厲的鋒芒,他站在臺階之上,對身后仍然壯觀的殺喊聲充耳不聞,只冷冷抬眸,縱目俯瞰長廊盡頭處那一道明黃得張揚的身影。
明黃旁邊血跡斑斑,長廊擋住視線,他只看得見少女染血的三尺青絲。
黑衣男子沿著臺階,一步一步往下走,與此同時扯下蒙面的黑色面巾,一張融合邪魅與桀驁的俊美容顏展露人前,狹長的眸子輕輕一掀,锃亮的鋒刀直指大銘王朝尊貴無上的帝王,低沉如深海的聲音在天家之牢內響起:“諸虞,你若是識相,就給我快點放了她。”
聞得熟悉的聲音,原本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少女動了動手指,隨后虛弱地抬起眼眸,渙散的瞳眸看不清任何事物,只無意識地道:“凌哥哥,是……是你來……了么”聲音已經嘶啞得不成樣子。說完這句話后,她就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昏。
諸虞面色平靜,面前是一眾護他周全的大內侍衛,他站起身來,道:“楚之凌,你果然來了。”年輕的帝王輕輕擺手,立刻有侍衛架住倒地少女的身子,他張口道:“你心上人的命攥在我的手中,你若是還敢率領你的海寇興風作浪,朕隨時可以要她死。”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受朝廷的招撫,棄置東南海域,為官從政”
“朕念你是個英武之才,你若是降了朝廷,朕可以許你一官半職。”
楚之凌臉上頓現凌厲之色:“我若是不從呢”
“那你就要做好赴死的準備。”
楚之凌并無懼意,臉上反而掠過一抹邪魅的笑:“誰死還不一定呢。”
很快,就有大批身著黑色夜行衣的人沖進來,很顯然是隸屬于楚之凌的人。
諸虞笑:“這么點人就妄圖襲擊朕”
“外面還有呢,圍了你們天牢好幾圈。”他泛起邪魅笑意,“我可把我所有的海賊都叫上岸了。”
“皇上不好了!”
外面有侍衛急匆匆趕進來,對著諸虞跪了下來,“皇上,九殿下派人攻進來了!”
“什……什么”諸虞平靜的臉上終于閃現一絲慌亂之色。
楚之凌眉眼泛開笑意,狹長眸子間波光流轉不定,道:“皇上實在不應該選在有內患的時候對我發動攻擊。”
久久過后,諸虞才咽下心底那口難平怒氣,面容陰沉宛如鬼魅,朝架住少女的侍衛道:“放了她。”
楚之凌往前一步,抱起少女染血的身子,微微皺眉,隨后在眾多黑衣人的簇擁下,大步邁出了牢房,當真從容而張狂。
回到船上,楚之凌滿臉全是陰鷙之色,他進了船艙,毫不憐惜地把少女丟進了床,手下宋暢問道:“大哥,小月傷成這個樣子,不給她治沒關系嗎”
楚之凌面色冷凝,俊美邪魅的臉上笑意已經隱去,眉眼閃過凌厲之色:“別理她,死了活該,她也是該長長教訓了。”
宋暢退了出去,久久,楚之凌走近床前,坐在床沿上,望著少女微微一起一伏的胸部。
他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剛才沒有近前的時候,少女的呼吸是停止了的,而幾秒過后,她才又有了心跳。
久久,楚之凌抿抿唇,還是拿了帕子給少女擦了眉眼,明凈清晰,突然,外面風起云涌,而內里時空穿越,亡靈轉換。
辛越,海軍女少將,年少有成,功勛卓著。
像是起了龍卷風,楚之凌的船肆意顛簸,楚之凌不防之下沒站穩,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床上。
他的唇貼在她小巧的下巴上。
而正在此時,床上的少女睜開了眸子,眼眸如水,通透可見。
皺眉,全身撕裂般地痛。加諸于身上的重量,推開不了。
下一刻,少女瞳孔倏地無限放大,像看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楚之凌的眼睛烏黑透亮,宛如清澈見底的湖面,清清楚楚地映照著她的容顏。
近距離的眼神對視讓她無法不看清楚之凌眼里的小人,五官輪廓秀美柔和,楚楚可憐宛如病中西子,全然不是伴了她二十余年的那張臉。
辛越覺得不可思議,她想喊,可是喉嚨口像被什么東西堵住,她任何聲音都無法發出。
回光返照一般,過度的震驚讓她戰勝了身體的疼痛與疲憊,手動了動,然后用盡全力一揮。
“啪。”
外面一瞬間又復風平浪靜,楚之凌看著竟敢揮自己的少女,薄怒道:“你竟敢打我。”
辛越不回應他的話,只是睜著一雙大眼睛,飛速掃視周邊的狀況,木質船艙內古色古香,大腦迅速判斷,大約是十七世紀時中國古代船只內部構造和擺設的風格。
“來人!”(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