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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菱好像開了掛一樣。
這次很輕易地躲過了她的襲擊,眼睛里的紅絲邪魅無比。“如姐姐,你的心可真惡毒哦。”
“如姐姐,就這么想我死嗎?可是妹妹前幾天才求了老怪物救了姐姐,想來姐姐的心真黑啊。”
香菱一臉溫柔地笑著,下死力氣拉著文姐兒的手臂。
文姐兒被兩個人拉扯得大哭不止。
“娘,打壞人。”
“娘,我好痛痛啊。”
“香菱,你松開手啊。”如姨娘將求救的眼光看向旁人。
接觸到她眼光的人全都挪開目光。
解差們更是躲到了一邊。
這是香菱和如姨娘的私仇,沒人愿意摻和在其中。
八字胡遠遠地瞥了一眼香菱那千嬌百媚的面容,腰以下那一畝三分地又開始不聽話了。
香菱始終都是一副溫柔似水的笑容,一如當日如姨娘的模樣。
只是如春水笑容里多了邪魅。
“如姐姐,你要是再不松手。她的手臂可就會被活生生扯斷了。”香菱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
說完。
面色猙獰的一變。
用力拉扯過來。
如姨娘嚇得趕緊松手,文姐兒到了香菱手里。
文姐兒大哭。
香菱對著她虛了一聲。
“別哭。再哭的話,我就挖了你左邊的眼珠子。放在嘴巴里輕輕一咬。
噗呲,爆漿的聲音悅耳動聽。
再哭,就摳下右眼珠子。再咬一口……
你以后看不到你娘親了。”
文姐兒嚇得張大嘴巴呆滯。
眼淚到了眼眶邊上打個轉也不敢落下。
如姨娘聽到這里神魂俱裂。
跪在地上哀鳴:
“香菱。都是我的錯,你懲罰我就好了。為什么要動我的孩子啊?”
香菱下眼瞼微動。
看著跪倒在地上的如姨娘。
心緒回到了當日。
她也是如狗一樣趴在地上哀求。
可是……。
那時候她寧愿以命換命,只想她的安兒活著。
她面色陰冷,內心千瘡百孔。
“如姐姐。你只有經歷了我當日的痛,才會明白妹妹對你的愛呢。”
香菱抱著文姐一步一晃地走遠。
留下話語飄在風里。
“當日,你為誰做事的?今天我想看你會不會找她報仇?
若是我看得高興了。說不定就將文姐兒還給你了。”
說罷。
她桀桀怪笑起來。
眼淚隨著她的笑聲落在了風中。一滴落進她嘴里,舌尖一卷。
好咸。
如姨娘轉過頭,淬毒的眼神一動不動地盯著方姨娘。目眥欲裂,“方姨娘,都是你,都是你。”
方姨娘趕緊抱著孩子躲開。
“怪我什么事情?我又沒叫你殺人。”
面對這場鬧劇。
彭家主母冷眼瞧著,將自己的幾個孩子據在一處。
低聲叮嚀他們幾個人遠離這些人。
尾隨他們的流民看到這個場景,只覺得心底發冷。
原來高門大戶的日子也不好過。
一旦落魄。
掉毛的鳳凰不如村里的草雞。
沈家的鍋里有了香味。
今天熬的米粥,里面放了一些肉丁和蝦米。還有一些菜干。
沈云玥過去問彭疤臉要不要來一點?
彭疤臉不想喝稀粥,聞著味道不同,里面有肉糜的香味。
“肉粥?”
“嗯。差爺來一碗?”
老黃頭聽到了咧嘴笑問:
“沈姑娘,給我也來一碗?”
“行。差爺拿碗過來。”
老黃頭趕忙端著碗過去,他也沒有多要。要了半碗便說停下來。
彭疤臉幾個人也每人要了半碗粥。
就這樣。
一鍋粥很快的見底了。
有幾個女人過來打著商量。
“沈姑娘,我們還替你們去洗碗。你們這洗鍋水給我們喝好不好?”說話的女人故意看了一眼鍋底,鍋邊有一層粘稠的粥糊。
緊張窘迫的輕輕睇了沈云玥。
她怕因了香菱強求沈云玥抱安安尸體的事情,徹底惱怒這些人。
沈云玥略沉思了下。
“行。你們小心點。等會影風會跟你們過去池塘邊。”
沈云玥讓影風過去主要怕鍋碗被人搶走。
流民可是圍著他們流口水。
“行。”
幾個人倒了些水在鍋底。
利用火堆的余溫再添了幾把枯樹葉子進去。
也沒等鍋里的水燒滾開。
幾個人迫不及待地盛在碗里分著吃。
每個人都是先緊著自家的孩子吃。
等孩子吃了她們幾個女人才各自分了半碗。
這幾個人最喜歡來沈家這里干活。
沈家大氣。
每次留給她們的鍋底都會有半碗粥。
偶爾還會分點窩頭給她們,讓她們不會餓死。
等到大家上路的時候,那幫流民還在旁邊看著她們。
人群里有兩個半大的孩子。
一個小男孩十一二歲,一個不過四五歲跟沈云正差不多大。
四五歲的小男孩穿的衣服很薄。
全身上下都臟兮兮的,跑起來一只腳上的大拇指都露出來。
他沖著馬車上的沈云正笑嘻嘻的。
舉著手里的樹皮放在嘴巴里細細地咬了一口,便要咀嚼很久才會將樹皮吃下去。
“前面的怎么停下來了?”
彭疤臉瞧著前面停下來趕忙大聲厲喝。
他們可怕耽擱太久了。
前面有解差喊道:
“彭頭。有路被山上的斷樹攔住了去路,對面的人也過不來。”
“找幾個人把樹給挪開。”
“頭。有點棘手,應該是這兩天下雨導致的泥石流。咱們找人過去干活。”
流民當中有幾個漢子大聲喊:
“差爺。給我一人一個窩頭,我們來干活。”
彭疤臉轉頭看向何家,裴家,盧家以及沈家,一一掃過去。“你們有什么異議嗎?還是你們派人上去干活?”
沈云玥肯定舍不得自家人上去干活。
“彭差爺,我們沈家沒有異議。愿意出窩頭給他們。”
“我們盧家也愿意出窩頭。”
裴家人一聽自然也沒有異議,跟著他們同意給了窩頭。
何老爺子也只有捏著鼻子同意,他何家那么多人。
缺少的是人力嗎?
他們缺少的是能填飽肚子的窩頭好不好?
何路雪如今茍著發展,倒也有了不少氣運。瞧著比之前好看多了,舉手投足之間有股大家閨秀的風范。
即使荊釵布衣都遮掩不住她的容顏。
那些流民一眼就相中了她,滿流放的人力瞧著也只有她最好看。
幾個人互相挑眉交換了眼神,便把主意打到何路雪身上了。
沈云玥爬到馬車上朝那邊斷了的樹看去。
不知道怎么,她隱隱有股不安的感覺。
沈云玥跳下馬車敲了敲車窗。
傅玄珩從車窗里探出頭來。
“云玥。怎么了?”
“不知道為什么總有股不安的感覺?”沈云玥回憶書中的情節,并沒有任何記憶。
傅玄珩深邃的眸子看向遠處。
有一只小雀兒飛了過來,落在了馬車上。
不過并沒有人注意。
片刻后。
傅玄珩展開手心,那只雀兒飛到他手上啄了窩頭屑。拍拍翅膀飛走了。
“云玥,過來。”
傅玄珩叫沈辭通把他抱坐在馬車外面。他攏著雙手靠近沈云玥,低聲在她耳邊嘀咕。
“真的嗎?那怎么辦?”
“我也不確定,冬天山里的動物本來就少。可以參照的東西不多。”
沈云玥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驚喜地靠近他,“玄珩,你懂得跟動物交流?”
想到了那次的游隼,沈云玥覺得或許不是巧合。
“嗯。”傅玄珩沒有否認,“從我在瑞郡王莊子上中毒醒來,我就發現自己多了一項能力。”
“那次的游隼也是你叫過去的?”
傅玄珩再次點點頭,“我讓它替我看著一點,遇到危險提醒你。”
“這次呢?”
“方才有只雀兒出現。”
傅玄珩和沈云玥的竊竊私語,旁人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貿然地跟解差說可能有天災,恐怕解差們也不會相信。
再則。
并不知道天災到底是什么?
只是動物們感覺到異樣,不少動物都遷徙離開了這片林子。
從昨天便開始了。
兩人一時之間沒了法子。
沈云玥想到了彭疤臉,最后決定找彭疤臉說看看。
她朝前面走去。
有流民跟了這一路知道沈家人少。和其他人家關系并不好,有些人動了歪心思。
一伙人見沈云玥離開。
悄悄的包圍了沈家的馬車和小推車。
影風察覺到不對勁,厲聲呵斥:
“你們靠這么近做什么?”
那幾個流民喊道:
“后面的人都走過來,我們只能朝前面走。這么兇做什么?”
“就是。沒看到后面都是人嗎?”
后面的人并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么事情。
仍然有不少人繼續朝前面擠過來。
“別走了。原地坐下來歇息。”小六子立在馬上大吼一聲。
“差爺。到底怎么回事?”
沈云玥他們屬于在前面走的人,在她們后面還有很長的隊伍。
有人聽到有人沒有聽到,即使聽到的人也希望趁機擠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