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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梧現身拱手。
“主子。”
君墨曄冷聲吩咐著。
“讓人暗中注意北翼與西北相連的一些偏僻山路,若是有人出現,及時來回話,莫要輕易打草驚蛇,另外在進出的關卡安排上我們的人,若是陳思博帶人出現,就裝作查不出來,再安排我們的探子進北翼,若是一個月不見陳思博回來,就安排人刺殺清源,順便看看陳思博到底要做什么?”
傷病營。
沈落云在休息好了以后,繼續來幫忙煎藥。
那些因為來幫忙包扎的丫鬟和媽媽都已經讓他們的家里人帶回去厚葬,也給了他們的家里人一筆豐厚的銀子作為補償。
經過這些日子發生的生離死別,自己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將士為了保護西北流盡鮮血,以命相搏,也看見了君公子和君夫人并肩作戰,帶著整個西北團結一心。
心里觸動頗多,原來女子也是可以成就大事,不只是不用居于內宅,也不只是做點生意小打小鬧,在國難當頭,女子也可以做一些你所能及的事情,比如,為作戰的將士們煮飯,縫衣,包扎,傷口,煎藥等等………
陸湛看著煎藥的沈落云,一步步的朝她走近。
“在想什么呢?”
沈落云急忙起身。
“陸大人。”
陸湛拿過她手中的扇子,蹲下身子給爐子扇風。
“或許你可以喚我一聲陸湛。”
沈落云一聽急忙開口,小臉卻有些微紅。
“怎么行呢?陸大人,你現在已經是四品將軍了,這兩天兵營里都傳開了,神武侯晉您為將軍了,落云怎么可以如此無禮的對您直呼其名。”
陸湛緩緩起身,看著沈落云的眼神帶著幾分深意。
“那不如我喚你一聲落云如何?”
沈落云看著他的眼神里清晰地倒映出自己的影子,一時間心跳似乎加快了幾分,想起城樓上自己第一次殺人害怕的時候,是他耐心的安慰著自己,低著頭心里有了幾分慌亂,自己雖然是一個庶女,可是姨娘也是教導過的,這男女之間怎么可以隨意喚對方的名字?
抬頭看著陸湛深沉的眸底,最終拒絕的話似乎說不出口。
“我………我不知道………”
說完轉過身子,去到另一個煎藥的爐子那里,查探著藥有沒有煎好。
卻因為心中的那幾分慌亂,不小心在打開藥罐的時候被藥罐的熱氣沖到了手。
“啊………”
看著她忙碌的陸湛急忙疾步過去到她的身邊,伸手抓過她的手,拿掉她手上的藥罐蓋子。
“怎么了?可是燙到了?”
看著她手上紅了一片,眼底不經意的露出一抹心疼,將她的手拿近查看著,甚至放在嘴邊,輕輕呼氣。
“都紅了,怎么不小心一些?你藥房里面應該有燙傷的藥,我們先去上點藥。”
兩人如此親密的動作,沈落云小臉已經染上了紅暈,忍不住將自己的手想從陸湛手中抽出來。
“陸大人,我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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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煎藥出現這種被熱氣沖到的情況很正常的,我去用涼水冰一下就好了………”
陸湛聽了并未放開她的手,而是拉著她往井邊走去。
同時示意遠處的一個士過來看著藥。
這里是煎藥的地方,偶爾也有士兵會過來看看藥的,這要是被別人看見了,那怎么辦?
沈落云感覺到心里更慌了。
“陸大人,這………”
陸湛一邊拉著她朝井邊走去,一邊開口。
“有說話的時間不如走快一些,你手不疼嗎?”
沈落云只好閉嘴。
到了井邊,陸湛很快打了一桶水上來,將沈落云的手寖泡在水中。
“等一下再上一點藥,煎藥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會安排人來做,戰事已經結束了,你也該回去看看你的家人了。”
看著他一直握著自己的手腕,沈落云結結巴巴的開口。
“陸大人,男女有別………”
陸湛抬頭看了她一眼,緩緩開口打斷她的話。
“在我心中的沈落云巾幗不讓須眉,可以挽袖為傷兵包扎煎藥,也可以僅憑一把匕首將我從北翼軍的大刀下救下,落云,你這句男女有別說的有道理,可我不想聽你對我說。”
到底是做生意跑過許多地方的人,又跟在君夫人身邊學了不少,沈落云此時也反應了過來,這陸大人好像對自己有幾分意思,可是自己不過就是一介庶女,他在這場戰事上立下大功,已經是四品將軍,身份的懸殊,自己是做不了他的嫡妻的,而自己此生看著姨娘,因為為人妾室在后院,蹉跎這么些歲月,自己就是寧死也不會去給人當妾的。
“陸大人,多謝陸大人好意,落云不過就是一介庶女,只不過有幸認識了君夫人,跟她學會了做生意,見識到的東西比尋常的女閨閣女子多了幾分,這才有了勇氣來到戰場上,盡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陸大人你前程似錦,與落云并非是一個世界的…………”
陸戰似乎是已經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么話,拉著她起身開口打斷她的話。
“落云,該去給你的手上一些藥了,你的藥房里面應該是有燙傷藥的。”
沈落云還想再說一些什么。
“陸大人………”
陸湛捏著她手腕的手緊了緊,低沉的嗓音傳入沈落云的耳朵里。
“落云,我也不過就是家族里面的庶子,而且還是不受寵的那種,流放的路上,要不是君公子和君夫人心善,我早已死在了路上,如今進了這西北兵營,不幸遇上了戰事,已是萬幸我在拼命廝殺拿命相搏下立下了戰功,這才得了四品將軍的位置。
我們在剛到西北分布安頓之處的時候,我已經歸了君家,成為了君家的人,往后我的婚事不是由陸家來做主的,而是由公子和夫人做主,我從未覺得庶出就是低人一等,你也不許覺得庶出就得放低身段,我覺得你就是比起皇城那些閨閣千金,你也是頂尖的好的。”
兩人一路來到了藥房。
陸湛找到了燙傷藥替沈落云一邊擦上一邊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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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云,你在這里忙碌了太久了,你整個人都消瘦了兩圈,眼里都是疲憊,煎藥的事情,我會讓人接手的,你回去沈家好好的休息,我今日是抽了空,特意過來看你的,等過幾天這邊的事務忙完,我再去沈家看你。”
如此帶著深意的話,沈落云看了看為自己擦藥的陸湛。
最終沉默著沒有說話,庶女的婚事都是要由嫡母來做主的,如今沈夫人已經死了,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會如何打算自己的婚事。
小心的看了看陸湛的臉,他的鼻梁挺拔,臉龐線條分明現代英朗而英俊,或許是因為這西北的風沙,還有他們平時的訓練,他的臉不算白褶,而是帶著幾分健康的小麥色,沈落云看得心跳似乎是又加快了幾分,說起來二人也算是為彼此的救命恩人了。
陸湛替她擦好了藥,將藥放回架子上。
“我安排人送你回去沈家,聽話一些,回去好好吃飯,好好休息,什么事都不要再忙了,等我下次見你,希望能夠像第一次見你那樣看到你神采奕奕的樣子。”
聽著陸湛的安排,沈落云最終沒有拒絕,低頭紅著臉,默認了他的安排。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五天過去了。
君墨曄已經在房間里與蘇晗初下著棋。
青梧出現拱手道。
“主子,陳思博與一個人喬裝打扮進入西北了………”
君墨曄手中的黑子落下,棋局已定,蘇晗初滿盤皆輸。
“初初,看來你得去告訴大家我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