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流放后,她帶著全家造反了

第19章 駱庭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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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加起來不過六七十人,她能獲得五十個人的好感就不錯了。

可還差一半呢,去哪里找?

祝明卿一時有些犯愁。

而且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糧食,還得找個合理的借口才行。

算了,先不想這些了,還是先收割糧食重要。

大半個晚上,祝明卿都在空間里勞動,每次小界靈看不下去想要幫忙,都會被她攔下。

實在累得不行了,她才準備出去休息。

臨出空間時,祝明卿叮囑道:“你不許隨意再動力自己的力量了,明白嗎?”

小界靈嘆氣,其實它收割這些糧食真的沒什么損耗。

不過它也不想辜負卿卿的心意,被關心的感覺真好。

“好的,卿卿。”想到什么,小界靈也說道:“你一定要盡可能收集更多糧食種子,我有感覺,仙府第二次修復也和糧食種子有關。”

從空間出來時,大通鋪上的人都睡得正香。

祝明卿很累了,即將睡著時,被旁邊的駱芙吵醒了。

她嘴里時不時喊著爹爹。

可不知是不是受駱芙影響,她越告訴自己得趕緊休息,但卻睡不著。

腦海里不斷閃現出“駱庭山”三個字,還有一張俊朗堅毅但充滿肅殺之氣的模糊面容。

翻來覆去許久,才漸漸有了睡意。

西南邊陲,皎潔的月光下,村莊十分清冷幽靜。

在村子中間的一個小木屋內,床上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男子,剛毅的側臉輪廓讓他整個人顯得十分硬朗。

但近看之下,男子身形削瘦,眉頭緊鎖,豆大的汗珠順著太陽穴滾下。

顯然睡得并不安穩,仿佛夢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突然,他猛地睜開眼睛。

陣陣廝殺聲在耳邊環繞,整個人看去殺氣沉沉,讓人不敢靠近。

片刻后,他仿佛才反應過來,這里不是戰場。

他想起來看看這是哪里,卻瞬間頹然倒下。

被包扎的左臂有血漬浸出,雙腿更是無法動彈。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

一個健壯的男子走了進來,看到駱庭山睜開了雙眼,他一激動,手里的湯藥險些灑落。

“將軍,你終于醒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頭暈眼花的駱庭山,用力搖了搖頭,才看清來人。

他啞著嗓音:“江程?”

江程瞬間紅了眼:“是我。”

不等二人再次交談,門外就出現一個長相秀麗的女子,她驚喜上前:“駱大哥醒了?”

女子身著色彩斑斕的衣裙,熠熠生輝的銀飾將她整個人襯得愈發嬌俏,渾身上下都透著一副靈活勁兒。

不等駱庭山說話,她指著心臟的位置,問道:“這里……可有不適?”

駱庭山看了眼江程,對方微微點頭,示意這里確實是歹家地盤。

他微微搖了搖頭。

“沒有就好。”歹蛇艷秀麗的小臉露出笑容,她起身拿過桌上的湯藥,就要喂駱庭山喝。

駱庭山側頭微微避開:“你先出去,我有話和江程說。”

歹蛇艷撇嘴,她就知道,駱大哥醒來后肯定對她唯恐避之不及。

不過,她不會放棄的。

“好吧,不過你一定要喝藥,這是我阿爹特意讓祖醫開的良藥,喝了它你就能快些好起來。”

歹蛇艷一臉認真地看著他,駱庭山道謝:“辛苦歹族長和祖醫了。”

房門一關,駱庭山就爆發出粗重的咳嗽聲,斷斷續續,仿佛要把肺都咳出來似的。

江程轉身就想去找祖醫,卻被駱庭攔下來。

“我沒事,先和我說說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么。”

他不是死在戰場上了么,為什么會出現在歹家族的,還有……現在的朝廷又是什么情況……

江程撲通一聲,重重跪在地上。

他聲音帶著些微哽咽:“屬下無能,只帶了將軍回來,其他兄弟們……”

全部尸骨無存!

被一把火全部燒沒了!

駱庭山嘴里溢出一股血腥味,又被他狠狠咽下。

巨大的波濤在他胸腔里橫沖直撞,他神色緊繃,雙目赤紅。

許久,他用又啞又沉的嗓音道:“出去吧,我要一個人靜靜。”

江程依舊跪著,嘴唇咬得發白,他在想王府的事情要不要一起告訴將軍。

可又怕將軍承受不了這種打擊!

看他久久不曾離去,駱庭山緩緩閉上眼睛,等再次睜開時,雙眼布滿了血絲。

“是不是王府出事了?”

江程點頭,據實稟報:“將軍戰敗的消息傳回京城后,皇上就判了王府抄家流放,目的地是塞北關城。”

塞北關城,不毛之地。

說是一座城,也有官兵駐扎,可不過數千人的城池,連一個熱鬧的南方小鎮都比不上。

而且天氣極為惡劣,沙塵漫天。

莊稼都長不活,更別說人了,現在還留在那里的,除了守衛和官員,無不是窮苦人家。

屋內陷入一片死寂,沒有一絲聲音,氣氛愈發凝重。

江程害怕將軍出事,不敢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不知過去了多久,空氣中才緩緩傳來壓抑的三個字:“知道了。”

聲音聽上去十分疲憊,放佛用盡了所有力氣,還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悔恨。

駱庭山微微閉眼,在嶠山隘道遭遇伏擊時,他就該猜到了。

五萬條活生生的人命,就因為他判斷失誤,全部葬送越國之手。

皇上肯定不會放過駱王府的。

駱庭山身上散發出一種悲痛感,那種悲痛無法言喻,無法宣泄,只覺得心口被巨大的石輪緩慢碾壓過,鮮血淋漓,痛苦不堪。

“將軍,您一定要振作起來。”江程發現他情緒不太對,連忙道:“嶠山一事疑點重重,必須要查個清楚!”

駱庭山牙關緊咬,是了,他明明察覺到不對了,可圣意難違,哪怕晚一個時辰出發,說不定查探消息的斥候就回來了。

五萬大軍就有可能還活著。

可他卻不知道,哪怕晚一個月出發,斥候也回不去了。

那一個個鮮活的影子,又是誰家的兒子,誰家的丈夫和父親。

全部魂消嶠山。

駱庭山如死水般沉寂的聲音傳來:“出去吧。”

“還有一事……”江程想了又想,還是坦白道:“當時在書房談論繞路嶠山一事,我出來時看到夫人正好離開。”

“咳咳……”

江程忍不住喊道:“將軍……”

“無礙。”他揮揮手,心底閃過陣陣涼意:“確定是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