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桓玉瞪大眼,嘴巴大張,呼吸粗重。
眼神中明晃晃的不相信。
“梁中令還不算眼瞎,知道你這個孫子不成器,趕緊拉攏另一個。”祝明卿拍拍他臉頰,冷笑:“好好受著吧!”
鋒利的瓷器直接滑向他臉頰。
出現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扔到瓷器,祝明卿起身,嫌棄的踢了踢他如一灘爛泥般的身體,“梁桓玉,你一直針對駱家,難不成是知道什么?不論你有什么打算,只要有我在,那就只能是白日做夢!”
說罷,直接轉身離開。
要問她為什么不直接了斷梁桓玉性命,或者將人看管欺壓。
梁家已經損失一個梁宗武,若是再不明不白失去一個梁桓玉。
那關城迎來的就是致命打擊。
再者,想把弄走,也不急于現在。
祝明卿離開沒多久,院中其他守衛也紛紛醒來,立即給公子請大夫。
至于渾身高熱的富貴,早就沒人顧得上他了。
而當天夜里,梁桓玉也發起了高燒,整個人神志都不大清楚了。
守衛們怕真的出事,威遠侯府的人又遲遲不到。
亂中出錯,這些人直接收拾起了行禮,就算公子不幸殞命,也得讓老爺夫人見到最后一面。
祝明卿回府時,小葡萄已經睡著了,但睡夢中已經不安慰,時不時的啜泣聲,引得屋內眾人心疼不已。
“夫人,手臂已經接好了,身上傷口也已經處理,但小小姐受了驚嚇,一直哭,這才剛睡去不久。”粉桃回稟著小葡萄的身體情況,“腦袋上的傷是最嚴重的,奴婢已經派人去請華神醫了。”
吳蕓蕓就守在小葡萄床前,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看到母親過來,眼淚頓時流下。
“小葡萄……一直哭。”
祝明卿拍拍她肩膀,然后坐在床邊,對眾人道:“你們都出去吧,這里我守著,華大夫來了,便直接帶他過來。”
吳蕓蕓剛要開口說自己不想走,但看母親堅定的眼神,又想到一些神奇之處,才緩緩起身。
等屋里只剩下祝明卿一人時,她才扭頭看向熟睡的小葡萄。
白嫩的皮膚抹了不少藥膏,眼睫毛綴滿淚珠。
感覺不過一個下午,就瘦了一圈。
“小界靈,能幫我看看小葡萄身體嗎?”
小界靈立即點頭,片刻功夫道:“卿卿,其他地方都是輕傷,就是腦袋那里,恐怕要剃掉頭發了。”
祝明卿凝眉:“作甚?”
小界靈解釋:“如果不小心扯到頭發,會加重傷口,小孩子手腳不知輕重,還是剃掉為好。然后帶來泡一泡溪水,擠一滴靈蜜放入水中,讓她喝掉。”
祝明卿全部一一照做,但頭發可不好剃,尤其還有傷口,小心翼翼做完所有后,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可能上腦袋上的疼痛有所緩解,小葡萄一直皺著的小眉頭,稍稍緩解。
嘎吱——
大門被推開。
祝明卿以為是華大夫,扭頭一看。
“你怎么來了?”
駱庭山轉動輪椅上前,看向孩子:“現在怎么樣了?”
祝明卿搖頭道:“被嚇到了,索性找到的及時。”
想到抵達之際看到的那一幕,祝明卿心跳險些都要跳出來。
駱庭山轉頭詢問:“梁桓玉,知道那件事有駱家手筆了?”
祝明卿冷哼:“他就是一個瘋子,一直盯著駱家不放!”
駱庭山想不通:“現在的駱家,還有什么值得他惦記的?”
“呵!”祝明卿冷聲笑道,“人的欲望是無窮無盡的,梁家想要的,可是整個天下,如果發現有人阻了他的路,你說他會放棄嗎?”
駱庭山抿唇,片刻后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祝明卿沉默不語。
難道要說這是一本書?
而你兒子謀權奪位的男配,也是男主上位的墊腳石?
“駱庭山,從今天起,梁家的打擊定會接踵而至,如果你怕了,大可以避開!”祝明卿緩緩起身,走向旁邊,不想兩個人的談話聲吵到了小葡萄。
駱庭山眉宇蹙起,聲音冰冷:“祝明卿,你什么意思?”
難道他看起來像是膽小怕事的人?
自己已經被對方害得這種程度,如果當縮頭烏龜,他就不會拋頭露面來到關城,就算忍受著續命蟲蠱的啃噬,也要堅決報仇。
祝明卿看他似乎生氣了,連忙送上一杯溫水:“別生氣,只要我們戰線統一,那事情就好辦了。”
駱庭山被她一會晴一會陰的神色搞迷糊了,還想再追問什么,華大夫到了。
二人沒再說話。
等聽到華大夫一句沒有大問題,一直忐忑的心才安定下來。
天色已晚,華大夫直接歇在隔壁,以防半夜小葡萄發熱。
祝明卿和駱庭山也一直守在房間內,時不時談一談小葡萄額頭,確保沒有發熱,然后就接下來的行動達成一致。
天際出現一絲亮光,一直沒有歇息的祝明卿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又去摸了摸孩子身體,確保沒有問題,才松了口氣。
“回去歇息吧,以后還有硬仗要打,你的身體也要養好!”
駱庭山微微頷首:“你也一樣,不論何事都可以來找我商討,不必自己一個人扛著。”
他是沒見過這么堅強的女子,也不知現在的祝明卿,以前是被如何培養起來的。
駱庭山心里產生一絲好奇。
等大門打開,他的身影從房間內緩緩走出,守在門外的駱淮神色一怔,又很快恢復正常。
但一旁的駱峰、吳蕓蕓、駱肖和駱芙四人,面色震驚,不可思議的看著從小葡萄房間里走出來的男人。
“怎么不動了?”
祝明卿緊隨其后出現,還換了一身衣服,更加震驚眾人。
“都站這里干什么,不用出早操了?”
眾人立即驚醒。
駱肖顫抖著指向駱庭山:“他……怎么會在這里?”(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