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嬌雀

第148章 哪里也別想去

第148章哪里也別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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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后,她甚至已經不敢再看他的臉。

手邊的茶壺還冒著咕咕熱氣,茶香混著烤肉香,還有草木香和干柴燃燒的煙火氣,混合在一起,叫人食指大動。

可是她沒有任何食欲,她急迫的等著他的回應。

被烤的滋滋冒油的兔肉裹滿了孜然,在鐵網上翻了一圈又一圈。

好像那火上架著的,不是兔肉,是她。

魏承慢條斯理的吃完盤中的兔肉,又夾起一塊雞胸腹,雞胸肉被她拆下來,捶打后又腌制了一晚上,各色提鮮醬料已經十分入味,又烤的外焦里嫩,吃在嘴里,皮酥柔嫩。

他似乎在細細品嘗,喉頭滾動后,他點點頭:“不錯。”

也不知道是說她說的不錯,還是夸她烤肉不錯。

他臉上并沒有慍色,她索性大著膽子,嗓子因為緊張,都有些干澀。

“我原本想帶著我爹娘一塊離開,可是我爹娘并不想走,所以我也準備就將他們留在幽州,我逢年過節再回來看看他們,以后若是他們身體不好了,我再接他們走,那兩箱金,我還是送還給將軍,我還剩下些積蓄,以后我還會給他們寄銀子,他們養老也算是足夠了。”

“噼啪——”

柴火燃燒,炸開一朵火星子。

她嚇得一顫,心有余悸的看著他。

他依舊是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樣,一口又一口的吃著架子上的肉。

似乎是有些咸了,他拿起杯子想要喝茶,卻發現杯中茶已經飲盡。

沈銀霄一直心憂著他的態度,沒注意到已經半天沒有倒茶,見他臉色平靜,垂眸瞧著手中已經見底的瓷盞,她這才反應過來,端起茶壺斟茶。

他不知在想什么,嘴角似有似無的挑起,抿了一口茶。

“說完了?”

他一個人,幾乎吃完了所有的肉。

完畢后,他拿起帕子隨意擦了擦嘴,扔到一邊,雙手撐在膝上,嘴角扯出涼薄的線條,看著她:“能在說一遍,為什么要走么?”

她身子下意識后仰,想要離那凌厲的視線遠一些,再遠一些。

看到她的抗拒,男人神色一暗,忽然嗤笑一聲。

沈銀霄躊躇著將那番話又說了一遍。

他一直安靜的聽著,似乎聽的十分認真。

最后,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男人看著她的眼睛。

兩人無數次相視凝望過,那雙眼睛里總是盛滿了各種各樣的情緒,有害怕,有倔強,有壞心思,有不滿,也有滿是情欲的時候,瀲滟動人。

今天,只剩下慢慢的渴望。

他舌尖抵了抵槽牙,忽然很想問她,她到底是怎么看待他們的關系的。

印象里,貌似她也曾問過自己這樣的問題?

他是如何回答的?

他記不清了,但是不重要。

今天,她的回答,才重要。

在他的世界里,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他的手里,幽州,冀州,長安,包括她。

可是似乎有關于她的事情,她總是能給他驚喜。

盛著清茶的瓷盞在他指尖緩緩旋轉,他玩味的看著杯中晃蕩的澄澈茶湯,緩緩道:“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將軍請問。”

她坐直身子。

“你覺得我們如今是什么關系?”

他抬眸看她。

她沉吟一瞬,回答:“將軍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貴人,我身如草芥,能得將軍一時的眷顧,已經是莫大的恩典。”

良久的沉默在兩人指尖蔓延開。

他嘴角那一絲笑意凝固。

一直到杯中的茶湯涼了下來,他索然無味的將被子放了下來。

一聲嗤笑打破了沉默。

綿延的悶笑不絕于耳,他似乎聽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笑得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她臉色蒼白的看著笑得不停的他。

好一會,那笑聲才漸漸平息下來,他無奈的揉了揉眉心。

“恩人?貴人?”

一開口,他又忍不住笑起來。

可是一瞬間,那笑頃刻間消散無蹤,取而代之是幾乎冷冽的眉眼,連聲音都像是摻雜著寒霜,咄咄逼人,叫她下意識想要起身后退。

“你憑什么覺得我魏承會平白無故的施舍你爹娘那樣的貨色?”

“我沒有想要你給我家什么......”她趕緊解釋,聲音慌亂:“那些東西,我回幽州之后就送還給你!”

“住嘴!”

一聲冷喝,茶杯在他手中應聲而碎,余下的茶湯濺出,濕了他的衣袍,絳紅的袍角上留下大片神色的水漬。

“你又憑什么覺得我會平白無故的將你放在我跟前?”

“我......我......”她張了張嘴,說不出來。

陰暗晦澀難以言說的關系像是無形的線,拉著她,扯著她,五臟六腑都扯得讓她作嘔。

她不知道該如何說,因為她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么關系。

最終,她忍著羞恥,有些不確定的低聲吶吶道:“我是......將軍的外室......暗娼?”

這四個字,像是刀子,一把一把插在她心上,每一刀,就叫她渾身顫抖,呼吸顫抖,心里一滴一滴的滴血。

“我知道將軍不是無情無義之人,我不想再做這樣的事情,每日除了......除了侍奉床榻,什么也做不好......我不想過這樣的日子,我對將軍,除了感激,沒有別的情分。”

魏承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直到聽到她說出那四個字。

暗娼,外室。

還有后面那些可笑的話。

他甚至已經沒心思再聽她胡言亂語。

都是不著腔調的胡言亂語。

“原來,你是這么想的。”他聲音低沉,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嘴角勾起一抹笑,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自作動情。

他薄唇抿成冷冷的一條線:“既然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就該知道,侍奉好我,才是你得正事。”

“想離開?”他隨手擦了擦袍角上的水漬,呵笑一聲:“你這輩子就只能雌伏于我身下,做你最討厭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