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法空一口鮮血噴向夜空,身體直挺挺的跪在地面。
蕭翎通過望氣之術看得分明,詩碑發出的紫黑之氣猶如洪水猛獸,直接穿過法空身體,將他的靈質從他體內擊了出來。
精神渙散,法空只剩一具軀殼跪著,錫杖哐當一聲砸落。
蕭翎扭頭平靜的看著渡邊二斃:“把人放了。”
“你……你別過來……”就連法空都死了,渡邊二斃心神大亂,拿槍抵著洛落的腦門,“你過來我就殺死她,大不了一起死啊!”
洛落嚇得眼淚打轉,她嘴巴被膠布封住,說不出話,但她劇烈顫抖的身子可以看出,她真的是害怕。
蕭翎一動不動,依舊平靜的看著渡邊二斃:“我要是你,現在就會放了人質逃命。”
這個時候,柳泰和洛九鼎氣喘吁吁的趕了過來,看了法空一眼,吃了一驚,但他們現在沒有心思去管別人,洛落還在別人手里呢。
“落落,落落啊……”洛九鼎緊張兮兮,看著渡邊二斃,“求你了,放了我女兒,給你多少錢我都愿意。”
松井無根叫道:“渡邊君,別跟他們磨蹭,帶著人質,咱們先去碼頭搭船要緊。”
法空的佛法不僅壓制不住詩碑的力量,連自己都搭進去了,松井無根心慌意亂,他已經收了要把詩碑帶走的心思,招呼渡邊二斃準備離去。
突然之間,槍聲響起。
洛九鼎心臟像是停止了一般,失聲叫道:“落落!”
不過借著路燈定睛一看,渡邊二斃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他自己把自己給干死了。
洛落臉上濺了渡邊二斃的血,嚇得一動不動,眼睛睜得很大,嘴巴沒有合攏,大腿好像淌著某種液體,完全是被嚇出來的。
“落落。”洛九鼎急忙過去抱住洛落,“別怕孩子,爸在呢。”
松井無根看到血泊之中的渡邊二斃,內心早已承受不住恐懼,失聲大叫:“大唐皇帝息怒,我……我錯了,我不該……不該打詩碑的主意……”
他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把額頭都磕出了血。
突然直接,他的身體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卷了起來,拋上高空,又重重的落了下來。
頭破血流,腦漿迸裂。
柳泰面無人色,默默的靠到蕭翎身邊,哆哆嗦嗦的問道:“蕭翎,這是……這是怎么回事?”
“唐武宗的詛咒真實存在,這幾個是扶桑人,想要竊取詩碑,才會食此惡果。”蕭翎一邊說著,一邊走向詩碑。
“蕭翎,你干什么?”
“這詩碑雖然邪門,但也是咱們夏國之物,決不能流落海外。”
洛九鼎帶著洛落突然就在詩碑面前跪下:“謝謝武宗陛下搭救,謝謝您的大恩大德。”
“救……救我……”
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來。
蕭翎回頭望去,看到水閣之中爬出一個人影,正是江傲。
剛才渡邊二斃朝他開了一槍,竟然沒有打死。
江傲被送去醫院,做了手術。
九死一生,總算還是搶救過來。
“江傲,你身為夏國人,你竟然要把本國文物出賣給扶桑人,此等行徑,與漢奸何異?”
江傲看了蕭翎一眼,心頭現在無比懊悔,想到江滿的死,痛哭流涕:“我錯了,我不該相信扶桑人,害了我兒子,我就這么一個兒子啊,兒啊,我對不起你。”
蕭翎明白他的喪子之痛,嘆了口氣:“這詩碑我看不能留在你手里。”
“蕭先生,您要想要,您拿走吧,我當我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江傲誠惶誠恐的道,如果不是因為這塊詩碑,他的兒子也不會死,可見詩碑之中真的藏有詛咒。
蕭翎知道詩碑不是什么人都能收藏的,一般人都承受不了唐武宗的詛咒,除非是他的子孫后代。
想著先把詩碑給收過來,等到什么時候還給李家。
于是草擬一個簡易的協議,讓江傲簽字按了手印,把詩碑贈予自己。
蕭翎把詩碑帶回了酒店,柳泰緊張兮兮:“蕭翎,這詩碑這么邪門,你怎么……還把它帶回來呢?”
“正因為邪門,才不能到別人手里,不知道還要害死多少人呢。”
“那你自己要小心啊。”柳泰生怕殃及池魚,躲的遠遠的,關在房間,把玩蕭翎幫他從鬼市淘來的寶貝。
蕭翎先把詩碑放到酒店的房間。
現在已經是白天了,柳夢熙等了一夜,早已起床。
“昨晚你跟爸怎么逛了那么久?鬼市有那么好玩嗎?”
蕭翎心想,鬼市哪有你好玩啊,不過老丈人有命,他做女婿的敢不從命?
而且為了洛落失蹤的事,幾乎跑遍了半個江楓鎮,以至于整晚都沒回來,把江傲送到醫院的時候就已經天亮了,又在醫院耽擱了一段時間,回來都到下午了。
昨晚他還因為跟柳夢熙住在一個酒店房間,心里謀劃了好久,要奪老婆大人的一血,誰能想到出這么多事呢?
“熙熙,你是不是沒睡好?”蕭翎拉著柳夢熙坐到床邊,略帶暗示的問。
柳夢熙幾乎整個晚上都沒合眼,她跟蕭翎同住一個房間,又不能給他打地鋪,她心里就已經開始忐忑了。
結婚至今,該辦的事還沒辦呢,然而她對此毫無經驗,心頭緊張是在所難免的。
她有一些小小期待,但又有一些小小的不安。
但是蕭翎整個晚上沒有回來,倒是讓她微微松了口氣,有種躲過一劫的感覺。
“你看你,眼睛里都有血絲了,肯定是沒睡好。再躺一會兒吧。”蕭翎心懷鬼胎的道。
柳夢熙突然警惕起來,忙道:“你整個晚上沒睡,你快睡吧,我……我不打擾你了,還得去見客戶呢。”
蕭翎欲哭無淚,這世上還有人比他更慘嗎?
明明他的身體沒有任何毛病,結婚兩年半了,跟老婆還沒有過夫妻之實。
每次想要促成好事,每次都有別的事找上門。
柳夢熙見他如此,覺得有些好笑,但心里對他也有一絲愧疚,主動在他嘴上留下一個香吻,柔聲道:“好啦,忙到現在,你也該累了,先去睡吧。”說著就起身了,拿著一只黑色的手提包,穿著一身得體而不失性感的職業裝,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