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荷槍實彈,大多數人想到的是逃,而蕭翎非但沒逃,還對孫其文下手。
這是誰也沒料到的事。
此刻蕭翎已經抓住了孫其文的后腦勺,把槍頂在他的太陽穴上。
十幾個手下不敢開槍,因為他們沒法保證他的槍能比蕭翎的槍快。
“蕭先生,這是我們漢留門的龍頭,你不可以這么無禮!”皇甫興緊張的道。
蕭翎淡淡一笑:“就許你們對我無禮,我不能對他無禮?”
孫其文鐵青著一張臉,不過他卻陰森的笑了笑:“小子,你可真是有種,可我不信你敢動我一根汗毛。你們以為漢留門只有這么點人嗎?你若傷我分毫,漢留門必然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蕭翎拿著手槍,迅速在他臉頰砸了一拳,把他嘴巴都砸歪出去了。
嘩然!
皇甫興一下都看傻了,這可是漢留門龍頭啊,就連雞府首官看了都要禮讓三分的人物,蕭翎卻像教訓孫子一樣打他。
蔡君實暗暗得意,這次蕭翎不死也得死了。
孫其文自從當上龍頭以來,可就沒受過這種侮辱,憤恨的道:“皇甫興,你還愣著干嘛,叫八大將過來,弄死這小子!”
漢留門有八位武道高手,稱之為八大將,他們的存在也是漢留門能與骷髏會抗衡的資本。
皇甫興現在不想把事情給搞僵,蕭翎無法無天,沒準一怒之下,真的殺了孫其文也說不定。
八大將過來局面只會更加復雜。
“蕭先生,看在我的面上,你把我大哥放了,我保證漢留門不會傷你分毫。”
如今蕭翎的魔氣被青銅面具人封印,不然的話,魔氣一涌,迷失心智,變得嗜殺,孫其文早已是個死人。
隨手便把孫其文甩到一邊,說道:“你女兒既然得的是怪病,一般醫生治不好她,也在情理之中,罵兩句把人趕走就是了,為什么還要害人性命?”
孫其文從一個手下手里奪過一只步槍,說道:“你今天要治不好我女兒的病,我就一槍斃了你!”
把手一揮,手下又圍了上去。
皇甫興忙道:“大哥,蕭先生是真的神醫,咱們應該禮賢下士,不能失禮于人。”
孫其文怒道:“禮賢下士?剛才他怎么對我的?你沒看見嗎?如果他能治好蠶兒便罷了,如果不能,我只有送他去見那幾個庸醫了!”
他把槍頭對著蕭翎:“小子,給我乖乖上樓,給我女兒治病,不然我一槍崩了你!哼,剛才是一時疏忽,才讓你挾持我,這次你想挾持我,可沒那么好運。”
蔡君實道:“蕭翎,你別給臉不要臉,孫先生請你過來治病,那是給你天大的面子!”
蕭翎道:“這個面子留給你吧。”
“你別說氣話,我跟小師妹給孫小姐看過了,雖然以藥物控制住了她的病情,但要徹底根治,還需要靠你們金針世家的金匱神針才行。”
“我不喜歡被人綁著給人治病。”
紫蘇看到蕭翎如此傲氣,為了醫者一份尊嚴,竟然可以連生命都不顧,不知為何,心頭涌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小子,你如此倔強,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孫其文陰沉著臉,怒氣盎然。
蕭翎淡淡一笑:“只怕你殺不了我。”
“我殺不了你?”孫其文不由大笑起來。
賈老頭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當漢留門吃素的呢?整個雞府,漢留門要殺什么人,從來就沒有活著出去的。”
孫其文道:“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本來想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可惜你不珍惜,那就怪不得我了。”
蔡君實知道孫其文已經動了殺心,拉著紫蘇不由往后一退,心里暗暗得意。
賈老頭撫著長須看戲一般的看著蕭翎。
蕭翎嘴唇翕動,快速的念著什么。
突然之間,孫其文慘烈的叫了一聲,手里的步槍落地,他抱著腦袋痛苦的呻吟,就像被念了緊箍咒的孫猴子似的,滿地打滾。
“大哥,你怎么了?”皇甫興緊張兮兮的過去。
孫其文抱著腦袋痛叫:“疼,頭疼……”
頭痛欲裂。
孫其文仿佛墜落地獄一般煎熬,整個腦袋都要炸開似的。
皇甫興叫道:“愣著干嘛?快點過來看看!”
賈老頭急忙過來給孫其文把脈,表情極其詭異:“脈浮有力,時而又變沉,緊象不顯……上焦氣機壅滯,下焦陰陽俱虛,但時而又有陰陽同亢之狀……老夫從醫六十年,這脈象我沒見過……”
紫蘇走了過去,說道:“讓我看看。”
她先給孫其文號脈,然后盯著孫其文的眼睛,眼睛漸漸布滿血絲,似乎要爆炸了似的,微微皺起兩條細眉:“孫先生好像玉枕穴受到什么攻擊。”
蕭翎微微一怔,不由看了紫蘇一眼,看不出來這小妮子還真有兩下子。
不錯,剛才蕭翎擒住孫其文的時候,抓住他的后腦勺,早已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一股精神力注入他的玉枕穴。
從而催動了三尸恐神咒。
這是一種禁咒,貿然使用將會減少蕭翎20年的道行,之前他給長野桔用過。
長野桔的修為按照扶桑的評級方式,已在免許階段,就連她都沒法抗住三尸恐神咒,何況孫其文功夫平平,自然就更難抵御這等痛苦了。
慘叫連連,上尸蟲在他腦顱之內活躍,讓他恨不得敲了顱骨。
一會兒,他的叫聲都嘶啞了,鼻孔流出了血。
紫蘇急忙回頭:“蕭先生,你收了咒語吧,不然孫先生會死的。”
眾人吃了一驚,要不是紫蘇這么說,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蕭翎欣賞的看了紫蘇一眼,紫家門這位女掌門,顯然是比蔡君實更有本事一些。
“蕭先生,請你高抬貴手。”皇甫興急忙過來求情,他見蕭翎竟然還會念咒,對他態度越發恭敬起來。
玄門之術,玄之又玄,這世上能掌握的人并不多,但蕭翎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能力,能不讓人吃驚嗎?
以皇甫興的精明,已經猜想他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高人為他撐腰,他才能如此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