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翎跟劉錦衣寒暄了幾句,又看了蕭琴操一眼:“劉大哥,這是你女朋友?”
“是呀,剛交的,不到一個月。你們剛才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蕭琴操以為就算蕭翎認識劉錦衣,但在劉錦衣心目中的地位,肯定也沒有自己重要,畢竟自己是他的女朋友,又哭訴道:“老公,你要為我做主啊,他剛才打我,你親眼看見了。”
“我了解蕭兄弟,他不會無緣無故跟一個女人動手的,定是你沖撞了他。”
蕭琴操:“……”
這話要是別人說來,一定會被罵渣男。
但劉錦衣說出來,沒人敢說他半句不是,畢竟一般人誰也得罪不起他。
“還不跟蕭先生道歉?!”劉錦衣朝著蕭琴操呵斥。
蕭琴操傻眼:“讓我跟他道歉?他打我了耶!”她被打了還要道歉,這是什么道理?
既然是劉錦衣的女人,蕭翎也不便太苛刻,還得給劉錦衣留幾分薄面,說道:“算了,看在劉大哥的面上,我不與你計較,回去之后找個大夫給你看看吧。”
“你什么意思呀?我好端端的為什么要看大夫?你是不是咒我生病呢?”
劉錦衣喝道:“你哪來那么多話?蕭兄弟讓你去找大夫,你就去找大夫。”
“老公,你……哼!”蕭琴操憤恨的跺了跺腳,自己男人都不站在自己這一邊,她都快被氣死了。
當初若非看中他的身份,她會跟這種大老粗在一起嗎?
對劉錦衣而言,兄弟永遠比女人重要,這是大部分武者的通病。
這也跟夏國文化有關,三綱五常,四維八德,或是教人忠孝,或是教人仁義,女人在這些文化里只是附庸。
習武之人意氣相投,結拜都會拜關公,效仿桃園三結義,而在《三國演義》中,劉備說了一句千古名言: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衣服破尚可縫,手足斷安能續?
如果一個武者過于沉迷女色,為了女人壞了兄弟義氣,大抵會被同道恥笑。
夏國武道是一脈相承的,因此武者的價值觀也是一脈相承的,就拿郭老虎來說,對朋友對兄弟那真是沒話說,可對女人好像真沒什么興趣,老婆死了之后就一直沒續弦。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估計也有不少女的投懷送抱,可他覺得女人會壞了他的心智和斗志,對他的修行沒有好處。
女色,是武道中的歧路。
兒女一旦情長,英雄必然氣短。
這些都是有前車之鑒的,名門正派收徒也都會看弟子對女色的態度,好色之徒不管在武道上能走多遠,但武德在大概率上都是不怎么樣的。
因此師父傳徒弟,徒弟再傳徒弟,這一套觀念就傳下來了,也就變成了夏國武者普世的價值觀。
“蕭兄弟,走,喝酒去!”
劉錦衣搭著蕭翎的肩頭就往外走,隨口吩咐跟來的手下,護送蕭琴操回家。
蕭琴操既幽怨又憤怒,而且還有一些尷尬,好不容易叫了劉錦衣過來給她出頭,結果反而被訓斥了一頓。
這讓她的臉往哪兒擱?
太白居,坐落在白泥河邊上。
這是劉錦衣經常來的地方,經理親自過來招待,知道他的習慣,把二樓靠河一邊的包房留給了他。
酒菜上來。
一邊飲酒暢談,一邊看著河面的水光,也是別有一番趣味。
酒過三巡,劉錦衣才說起了最近武協發生的一些事情。
“蕭兄弟,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咱們南都武協可是出大事了。”
劉黑背已經跟蕭翎說過了血滴子報復的事,問道:“你說的是血滴子嗎?”
劉錦衣沉痛的點頭:“是呀,來勢洶洶啊,我身為武衛院的掌院,職責就是為了保證南都武道界的安寧。唉,老哥我能力不行啊,敵在暗我在明,防不勝防,已經折了很多兄弟了。”
“不是說總武協已經派人來了嗎?”
劉錦衣苦笑:“那位就是走過場的欽差,能指望他?南都武道的事,還是要咱們自己來解決。”說著他意味深長的看了蕭翎一眼。
蕭翎明白他的意思,武協始終都在拉攏他。
本來也不愿摻和武協的事,但之前跟孫云鶴決斗,武協之中宋明、風火道人、劉錦衣都帶人全力來支持他,這個人情不能不還。
何況這件事他也摘不干凈,他殺了那么多血滴子,血滴子能放過他?
唇亡齒寒的道理他懂。
于公于私,他都責無旁貸。
“劉大哥,南都武協準備怎么應對眼下的局面?”
“之前宋會長跟武發院的吳亮吳掌院商量了一下,制定了一個方案,暫時停了天池大藥坊的丹藥對外銷售,而且規定南都本地武籍人員優先購買,價格也有優惠,借此吸引各地武者加入我們。”
這也是蕭翎一開始對武協提出的建議,這樣武協當初才以年薪一億的薪酬聘請他為首席煉丹師。
蕭翎煉出的丹藥確實能夠大大輔助武者的修行,現在他已經傳授了楚天凌十幾個方子,這段時間確實也為武協掙了好幾個億。
如此暴利,武協竟然斷了對外銷售的渠道,可見為了引進人才,也是下了血本。
“效果呢?如何?”
劉錦衣又嘆了口氣:“倒有不少武者入了咱們南都武籍,現在咱們的高武已經超過二十人。但血滴子報復的只是武協中人,火沒燒到他們頭上,他們也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還有一些外來武者入了武籍,結果成了二販子,低價收購丹藥,賣給外地武者,從中牟取暴利。唉!”
蕭翎也很無語。
可能時間太緊迫了,武協制定的方案考慮不周,讓人鉆了空子投機倒把。
“唉,不說了不說了,來,咱們喝酒。”劉錦衣端起酒杯。
蕭翎也跟著端起酒杯,不經意的一瞥,就見窗外河面一條游船上面,兩只黑黝黝的猶如鳥籠似的東西飛了出來。
血滴子!
“劉大哥小心!”
蕭翎喊了一聲,一腳踹起了桌子。
血滴子撞破了玻璃窗戶,砸在桌子上面。
兩只血滴子砸破了很厚的實木桌子,但是強弩之末,從河面游船拋出來的血滴子,距離太遠,拋到太白居二樓的時候,已經沒有多少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