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姑蘇待了一個晚上,次日蕭翎就接到了柳夢熙的電話,柳老太太已經催促她到下邽。
據說上巳酒會的邀請函并不好搞,柳家不是酒業中人,主辦方沒給邀請函,得提前到那邊運作。
蕭翎知道上巳酒會關系丁丑酒方,暗流洶涌,怕柳夢熙在下邽遇到什么危險,必須趕過去與她會合。
王休蓬是三叔指給他的人,他可以帶著,但言相憶不一樣,何去何從,得問他的意思。
言相憶想了一會兒,說道:“我也去湊湊熱鬧吧,反正現在也沒什么事。”
于是三人奔了機場,乘坐最快的班機前往下跪。
機上,言相憶說道:“我聽說這次的酒會跟丁丑酒方有關,蕭先生,柳家是不是也想要酒方?”
蕭翎對他也沒隱瞞,說道:“老太太想要,我跟熙熙只能替她走一趟了。對了言三公子,你們言家秘院不是號稱網羅天下秘辛嗎?知道丁丑酒方藏了什么秘密嗎?”
“我雖是言家人,但秘院的事,我也無權過問。而秘院收集的秘密,主要是針對人的,對丁丑酒方的調查,只怕也沒什么力度。蕭先生不是精通占卜之術嗎?利用占卜找齊八張酒方,不就自然知道其中藏了什么秘密了嗎?”
“這我何嘗沒有想過?只是沒那么容易啊!”
蕭翎曾經幾次利用卜術測過其他酒方的下落,得到的信息都很模糊,歸其原因,也是他對丁丑酒方模糊。
除了他接觸過的酒方,其他的酒方他都不知道是什么酒方。
丁丑酒方一共八張,是個統稱,每張酒方各有不同,比如他手里的桑落酒方,蘇晉手里的屠蘇酒方和寒潭香酒方,以及施家手里羔羊酒方。
這些酒方他都見過,如果不見了,他還能占卜它們的下落。
但是其余四張酒方,他根本就沒見過,也不知道它們叫什么,沒有一個具體的意象,就算通過心算也沒辦法去測。
就像找人,你知道一個具體的人你才能去找,不然的話放眼望去全部都是人,哪個才是你要找的人?
蕭翎也一樣的,他能占卜出很多的酒方,哪一張才是他要的酒方。
到達下邽的時候,天色漸黑。
蕭翎去了柳夢熙的酒店,之前已經給柳夢熙打了電話,讓她多訂兩個房間給言相憶和王休蓬。
各自回到房間,蕭翎跟柳夢熙一個房間。
“阿翎,你跟言少很熟嗎?”
“怎么了?”
柳夢熙拉著蕭翎坐下,說道:“這幾天瑤瑤都在家里,嘴里沒少提這個言少,我瞧這丫頭該不會看上言少了吧?我瞧言少一表人才,談吐不凡,接物待人也都彬彬有禮,瑤瑤要是跟他能成,說不定還是一對佳偶呢。”
蕭翎好笑的道:“你什么時候也喜歡保媒拉纖了?”
“瑤瑤是我妹妹嘛,她的事我自然留心的。你又是她姐夫,如果可以的話,你去探探言少的口風。”
蕭翎輕輕一嘆:“這件事咱們別管吧,他們能不能成,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為什么?”柳夢熙不解的問。
“如果我沒猜錯,言相憶是童子命,他活不久的。”
柳夢熙驚訝的合不攏嘴。
要在之前,她一定會認為蕭翎胡說八道,但她現在知道蕭翎的能力,他能預測很多她想不到的事情。
最早的時候,他就預測到她前往海崖的飛機將會出事,把她從機場扛回來。
要不是他,她現在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按你這么說,我們就要阻止瑤瑤跟言少走得太近了?”
“看他們的造化吧,倘若他們真有這樣的緣分,咱們阻止也阻止不了。”
說這話的時候,蕭翎也很絕望。
倘若他能改命,他就先改了三叔的命格。
可惜以他的修為,根本沒有這個能力。
次日,正好三月初一。
上巳節是在三月初三,時間不多了,必須盡快搞到邀請函。
來的時候,柳老太太就跟柳夢熙說過,上巳酒會的主辦方是下邽酒協,負責策劃上巳酒會的負責人是酒協一個理事,叫武桂,以前武家也是南都的,跟柳家有些來往。
老太太的意思,是請武桂幫忙。
柳夢熙提前訂了餐廳的包房,跟蕭翎等了兩個小時,接了一個電話,才說武桂到了。
急忙走到包房門口迎接。
武桂帶著一個高挑的女人出現,從兩人的年紀差來看,也不像是他的老婆。
“武叔叔,我是柳夢熙。”
“嗯。”武桂只是稍微點了下頭,對遲到的事緘口不提。
有求于人,柳夢熙也不能說什么,笑著介紹蕭翎,又看了武桂身邊的人一眼,問道:“這位是?”
“這是我秘書黃婷。”
“哦,黃秘書好。武叔叔,酒菜都準備好了,你們也餓了吧?快請。”
武桂光明正大的摟著黃婷的細腰,在柳夢熙的指引下,來到一個包房。
黃婷挨著武桂坐下。
酒過三巡,柳夢熙開始步入正題,但是武桂一直顧左右而言他。
蕭翎看在眼里,武桂根本就不念與柳家之間的交情,否則他也不會遲到兩個小時。
當然,這也是柳夢熙準備并不充分,或者說女人有些小清高,沒給武桂準備一點好處,武桂說話都不帶什么興致。
“別說那些沒用的,喝酒,給她滿上。”武桂招呼黃婷給柳夢熙斟酒。
本來柳夢熙叫的是紅酒,武桂直接讓人換上白酒。
雖然柳夢熙有些酒量,但也經不起這么折騰。
“武叔叔,我替熙熙喝。”蕭翎道。
黃婷不滿的道:“這有你什么事呀?喝酒還有替的嗎?你要喝,待會兒單獨敬武理事三杯。這杯酒必須得柳小姐喝。”
“見諒,我太太不勝酒力,已經上臉了,不能再喝了。”
“你們求人辦事,就杯酒都不喝,這就是你們的誠意?”
蕭翎還要說話,卻被柳夢熙攔住,賠笑:“對不起呀黃秘書,我先生不會說話,武叔叔,您可千萬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我自罰一杯。”
柳夢熙拿起酒杯,一杯白酒緩緩入口,秀眉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悄悄皺起。
不想黃婷又道:“自罰一杯可不夠吧?要我說,至少也得三杯。罰完三杯,然后再敬武理事三杯。”
柳夢熙拿起分酒器又給自己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