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翎,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鐘猛看到蕭翎出來,雙目發紅,惡然暴怒。
“鐘兄,你說的就是這小子?”一個身材矮小的老漢手里拿著一桿煙槍問道。
鐘猛拱手說道:“丁舵主,還請你為我們父子做主,這小子完全沒把咱們南武盟放在眼里。”
丁雄盯著蕭翎一看,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南都武協的副會長。”
此言一出,鐘猛和鐘云神情都震動了一下,他們委實也沒料到蕭翎身份竟然如此尊貴,怪不得上次在山哈古鎮祖厝能夠輕易打敗他們父子。
蕭翎看了丁雄一眼:“你又是什么人?”
“南武盟寧州分舵的舵主,丁雄。”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怎么還敢來鬧事?”
丁雄冷笑一聲:“想不到堂堂南都武協的副會長,也是藏污納垢之輩。鬼面郎君燕十三是你的人嗎?”陳艷飛和花太歲的身份他未必能猜出來,但燕十三面部紋身猶如鬼面,一眼就能得知他的身份。
無憂洞籠絡的人,底子多半都不干凈,蕭翎身為武協人員跟他們扯上關系,對前途有極大的影響。
好在蕭翎根本就不擔心自己的前途,說道:“這幾位都是我的朋友。”
“如果我沒記錯,燕十三是你們武協通緝的犯人。好啊蕭翎,你跟他們同流合污,我今天要殺你,也算出師有名了。”丁雄手里煙槍一指,“你是自己認誅,還是我出手?”
“你們一起上吧!”
蕭翎剛才看了一眼南武盟的這些人,雖然人數有上百人,但大多數的修為都平平無奇,畢竟只是民間組織,跟武協這種官方機構是沒法比的。
因此也沒把人放在眼里。
丁雄頓時怒了:“好小子,你敢小瞧我們!”
大吼一聲,煙槍襲來。
鐘云得意一笑:“蕭翎,我丁叔叔可是七品修為,這次看你還不死嗎?哈哈!”
話音剛落,哐當一聲,丁雄矮小的身影重重砸在鐘云面前。
鐘云吃了一驚,七品修為被蕭翎一招就給擊敗了。
丁雄也是無比震驚。
蕭翎為了盡快震懾眾人,因此一開始就運起了《道要歌》的心法,瞬間爆發能與一品匹敵的功力,丁雄又豈是他的對手?
燕十三、花太歲、陳艷飛一見丁雄一招落敗,頓時士氣大漲,撲入人群之中,大殺四方。
“讓我來領教一下閣下的修為。”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年緩緩走了出來。
鐘云大喜:“曲兄,看你的了。這小子雖然武道修為不弱,但未必能夠抵擋你們閭山子弟的術法。”
閭山子弟,姓曲?
蕭翎不由對青年投去了目光,見他眉眼倒與曲通幽有些相似,正待發問,對方一記紫電鞭就已經抽了下來。
這是曲通幽的紫電鞭,只是威力比曲通幽弱了很多。
蕭翎迅速向后一撤,青年長驅直入。
鐘猛看了只以為蕭翎被青年逼退了,暗暗得意,說道:“曲禪年紀輕輕,就已經深得曲通幽的真傳,孺子可教。”
曲禪紫電鞭在黑夜里旋舞,發出了紫色的異光。
但是一連發了七鞭,也未能傷到蕭翎分毫,因為蕭翎左手的碎玉手串,能夠抵擋紫電鞭的攻擊。
“你為什么不出手?”曲禪有些羞惱,以為蕭翎是看不起他。
蕭翎淡淡一笑:“我要出手傷了你,怎么跟曲師兄交代?”
曲禪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你爸就沒跟你提過我?”
“難道……”曲禪暗暗咋舌,父親確實跟他提過遇到了太師祖蕭乾坤的孫子,對他只說“你蕭師叔如何如何”,但沒提過他具體的名字。
天下姓蕭之人何其之多,他也沒想過蕭翎就是父親口中的蕭師叔。
鐘云看著曲禪久攻不下,招呼身后的人:“走,你們跟我去助陣!”
雖然曲禪攻不下蕭翎,但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曲禪也沒有落敗,鐘云覺得有他幫忙,一定能夠拿下蕭翎。
因此極為興奮,從身邊一個武盟弟子手里,接過了一把雁翎刀。
“曲兄,我來幫你!”
一刀從蕭翎側面刺過去。
突然曲禪身形一回,紫電鞭閃電一般劈在鐘云臉上。
正在觀戰的鐘猛和丁雄吃了一驚。
但見鐘云倒地,一動不動,一張臉烏漆墨黑,被電焦了似的,已然沒了生機。
紫電鞭是一種物理和精神雙重攻擊的山術,能對人肉身造成傷害,也能對人精神造成傷害。
而且它的精神攻擊遠比物理攻擊要強,如果僅是物理攻擊,鐘云是個武者,也不至于一鞭就死。
“曲禪,你干什么?”鐘猛一邊跑向鐘云,一邊厲聲質問。
丁雄搖了搖頭:“看來閭山派的術法也不過爾爾,竟然能出這種差錯。”他只以為曲禪沒有控制住紫電鞭,導致誤傷了鐘云。
只見曲禪突然跪到蕭翎面前,雙手抱拳:“師叔在上,弟子不識您真面目,沖撞到您,還請您恕罪。”
“什么情況?”鐘猛和丁雄都愣住了。
蕭翎揮了揮手:“起來吧。”曲禪年紀比他還大,只是輩分比他矮了一輩,蕭翎也不便讓他跪拜。
曲禪起身面向眾人,喝道:“都給我住手!蕭翎是我師叔,在寧州地界倘若有人敢傷他半分,就是跟我們通幽堂作對!”
鐘猛和丁雄完全處于懵逼之中,什么情況啊這是?
曲禪不是他們的人嗎?
怎么現在變成蕭翎的人了?
“年輕人不講武德!”鐘猛憤慨不已,哪有陣前倒戈的?這還怎么打下去?本來蕭翎修為就比他們高很多,現在加上一個曲禪,如虎添翼,誰還能干的過?
南武盟和鐘家的人,漸漸偃旗息鼓。
在寧州地面上,通幽堂可不是隨便能得罪的,武道殺人至少能夠看見,但術法殺人卻未必啊!
通幽堂的主人曲通幽是寧州有名的法師,雖然不跟徐師婆一樣頭戴紅巾出來營業,但雖都知道他的功力要比徐師婆高出很多。
他要殺人,能在千里之外把人詛咒而死,讓人到死也未必知道怎么回事。
因此整個寧州沒人敢招惹通幽堂。
“鐘兄,咱們要不先撤吧。”本來這事跟丁雄沒關系,他只不過為鐘猛出頭,沒必要為了鐘猛得罪通幽堂。
鐘猛眼眶含淚,抱起鐘云緩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