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母親節特別篇(下)
一個母親一生的八個謊言——
兒時,小男孩家很窮,吃飯時,飯常常不夠吃,母親就把自己碗里的飯分給孩子吃。母親說,孩子們,快吃吧,我不餓!——母親撒的第一個謊
男孩長身體的時候,勤勞的母親常用周日休息時間去縣郊農村河溝里撈些魚來給孩子們補鈣。魚很好吃,魚湯也很鮮。孩子們吃魚的時候,母親就在一旁啃魚骨頭,用舌頭舔魚骨頭上的肉漬。男孩心疼,就把自己碗里的魚夾到母親碗里,請母親吃魚。母親不吃,母親又用筷子把魚夾回男孩的碗里。母親說,孩子,快吃吧,我不愛吃魚!——母親撒的第二個謊
上初中了,為了繳夠男孩和哥姐的學費,當縫紉工的母親就去居委會領些火柴盒拿回家來,晚上糊了掙點分分錢補點家用。有個冬天,男孩半夜醒來,看到母親還躬著身子在油燈下糊火柴盒。男孩說,母親,睡了吧,明早您還要上班呢。母親笑笑,說,孩子,快睡吧,我不困!——母親撒的第三個謊
高考那年,母親請了假天天站在考點門口為參加高考的男孩助陣。時逢盛夏,烈日當頭,固執的母親在烈日下一站就是幾個小時。考試結束的鈴聲響了,母親迎上去遞過一杯用罐頭瓶泡好的濃茶叮囑孩子喝了,茶亦濃,情更濃。望著母親干裂的嘴唇和滿頭的汗珠,男孩將手中的罐頭瓶反遞過去請母親喝。母親說,孩子,快喝吧,我不渴!——母親撒的四個謊
父親病逝之后,母親又當爹又當娘,靠著自己在縫紉社里那點微薄收入含辛茹苦拉扯著幾個孩子,供他們念書,日子過得苦不堪言。胡同路口電線桿下修表的李叔叔知道后,大事小事就找岔過來打個幫手,搬搬煤,挑挑水,送些錢糧來幫補男孩的家里。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左鄰右舍對此看在眼里,記在心里,都勸母親再嫁,何必苦了自己。然而母親多年來卻守身如玉,始終不嫁,別人再勸,母親也斷然不聽,母親說,我不愛!——撒的五個謊
男孩和她的哥姐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后,下了崗的母親就在附近農貿市場擺了個小攤維持生活。身在外地工作的孩子們知道后就常常寄錢回來補貼母親,母親堅決不要,并將錢退了回去。母親說,我有錢!——撒的六個謊
男孩留校任教兩年,后又考取了美國一所名牌大學的博士生,畢業后留在美國一家科研機構工作,待遇相當豐厚,條件好了,身在異國的男孩想把母親接來享享清福卻被老人回絕了。母親說,我不習慣!——撒的七個謊
晚年,母親患了重病,住進了醫院,遠在大西洋彼岸的男孩乘飛機趕回來時,術后的母親已是奄奄一息了。母親老了,望著被病魔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母親,男孩悲痛欲絕,潸然淚下。母親卻說,孩子,別哭,我不疼。——撒的最后一個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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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滴母愛血——一根手指換來的水果
在我生活的這個城市里,發生了這樣一樁案子。
一天中午,一個撿破爛的婦女,把撿來的破爛物品送到廢品收購站賣掉后,騎著三輪車往回走,經過一條無人的小巷時,從小巷的拐角處,猛地竄出一個歹徒來。這歹徒手里拿著一把刀,他用刀抵住婦女的胸部,兇狠的命令婦女將身上的錢全部交出來。婦女嚇傻了,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歹徒便開始搜身,他從婦女的衣袋里搜出一個塑料袋,塑料袋里包著一沓鈔票。
歹徒拿著那沓鈔票,轉身就走。這時,那位婦女反應過來,立即撲上前去,劈手奪下了塑料袋。歹徒用刀對著婦女,作勢要捅她,威脅她放手。婦女卻雙手緊緊地攥住盛錢的袋子,死活不松手。
婦女一面死死的護住袋子,一面拼命呼救,呼救聲驚動了小巷子里的居民,人們聞聲趕來,合力逮住了歹徒。
眾人押著歹徒攙著婦女走進了附近的派出所,一位民警接待了他們。審訊時,歹徒對搶。劫一事供認不諱。而那位婦女站在那兒直打哆嗦,臉上冷汗直冒。民警便安慰她:“你不必害怕。”婦女回答說:“我好疼,我的手指被他掰斷了。”說著抬起右手,人們這才發現,她右手的食指軟綿綿的耷拉著。
寧可手指被掰斷也不松手放掉錢袋子,可見那錢袋的數目和分量。民警便打開那包著鈔票的塑料袋,頓時,在場的人都驚呆了,那袋子里總共只有8塊5毛錢,全是一毛和兩毛的零鈔。
為8塊5毛錢,一個斷了手指,一個淪為罪犯,真是太不值得了。一時,小城嘩然。
民警迷惘了:是什么力量在支撐著這位婦女,使她能在折斷手指的劇痛中仍不放棄這區區的8塊5毛錢呢?他決定探個究竟。所以,將婦女送進醫院治療以后,他就尾隨在婦女的身后,以期找到問題的答案。
但令人驚訝的是,婦女走出醫院大門不久,就在一個水果攤兒上挑起了水果,而且挑得那么認真。她用8塊5毛錢買了一個梨子、一個蘋果、一個橘子、一個香蕉、一節甘蔗、一枚草莓,凡是水果攤兒上有的水果,她每樣都挑一個,直到將8塊5毛錢花得一分不剩。
民警吃驚地張大了嘴巴。難道不惜犧牲一根手指才保住的8塊5毛錢,竟是為了買一點水果嘗嘗?
婦女提了一袋子水果,徑直出了城,來到郊外的公墓。民警發現,婦女走到一個僻靜處,那里有一座新墓。婦女在新墓前佇立良久,臉上似乎有了欣慰的笑意。然后她將袋子倚著墓碑,喃喃自語:“兒啊,媽媽對不起你。媽沒本事,沒辦法治好你的病,竟讓你剛13歲時就早早地離開了人世。還記得嗎?你臨去的時候,媽問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你說:我從來沒吃過完好的水果,要是能吃一個好水果該多好呀。媽愧對你呀,竟連你最后的愿望都不能滿足,為了給你治病,家里已經連買一個水果的錢都沒有了。可是,孩子,到昨天,媽媽終于將為你治病借下的債都還清了。媽今天又掙了8塊5毛錢,孩子,媽可以買到水果了,你看,有橘子、有梨、有蘋果,還有香蕉……都是好的。都是媽花錢給你買的完好的水果,一點都沒爛,媽一個一個仔細挑過的,你吃吧,孩子,你嘗嘗吧……”
第二滴母愛血——超越生命的愛
我所做醫學實驗中的一項,是要用成年小白鼠做某種藥物的毒性試驗。在一群小白鼠中,有一只雌性小白鼠,腦根部長了一個綠豆大的硬塊,便被淘汰下來。我想了解一下硬塊的性質,就把它放人一個塑料盒中,單獨飼養。十幾天過去了,腫塊越長越大,小白鼠腹部也逐漸大了起來,活動顯得很吃力。我斷定,這是腫瘤轉移產生腹水的結果。一天,我突然發現,小白鼠不吃不喝,焦躁不安起來。我想,小白鼠大概壽數已盡,就轉身去拿手術刀,準備解剖它,取些新鮮腫塊組織進行培養觀察。正當我打開手術包時,我被一幕景象驚呆了。小白鼠艱難地轉過頭,死死咬住自己拇指大的一塊腫瘤,猛地一扯,皮膚裂開一條口子,鮮血汨汨而流。小白鼠疼得全身顫抖,令人不寒而栗,稍后它一口一口地吞食將要奪去它生命的腫塊,每咬一下,都伴著身體的痙攣。就這樣,一大半腫塊被咬下吞食了。我被小白鼠這種渴望生命的精神和乞求生存的方式深深感動了,收起了手術刀。第二天一早,我匆匆來到它面前,看看它是否還活著,讓我吃驚的是,小白鼠身下,居然臥著一堆粉紅色的小鼠仔,正拼命吸吮著乳汁,數了數,整整10只。小白鼠的傷口已經停止了流血,左前肢腋部由于扒掉了腫塊,白骨外露,慘不忍睹,不過小白鼠精神明顯好轉,活動也多了起來。惡性腫瘤還在無情地折磨著小白鼠。我真擔心這些可憐的小東西,母親一旦離去,要不了幾天它們就會餓死的。從這以后,每天第一件事,就是來到鼠盒前,看看它們。看著10只漸漸長大的鼠仔沒命地吸吮著身患絕癥、骨瘦如柴的母鼠的乳汁,心里真不是滋味,我知道,母鼠為什么一直在努力延長自己的生命。但不管怎樣,它隨時都可能死去。這一天終于來到了。在生下仔鼠21天后的早晨,小白鼠安然地臥在鼠盒中間,一動不動了,10只仔鼠圍滿四周。我突然想起,小白鼠的離乳期是21天,也就是說從今天起,仔鼠不需要母鼠的乳汁,可以獨立生活了。面對此景,我潛然淚下。
第三滴母愛血——生命的姿勢
一對夫婦是登山運動員,為慶祝他們兒子一周歲的生日,他們決定背著兒子登上7000米的雪山.他們特意挑選了一個陽光燦爛的好日子,一切準備就緒之后就踏上了征程。剛天亮時天氣一如預報中的那樣,太陽當空,沒有風沒有半片云彩。夫婦倆很快輕松地登上了5000米的高度。
然而,就在他們稍事休息準備向新的高度進發之時,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風云突起,一時間狂風大作,雪花飛舞。氣溫陡降至零下三四十攝氏度。最要命的是,由于他們完全相信天氣預報,從而忽略了攜帶至關重要的定位儀。由于風勢太大,能見度不足1米,上或下都意味著危險甚至死亡。兩人無奈,情急之中找到一個山洞,只好進洞暫時躲避風雪。氣溫繼續下降,妻子懷中的孩子被凍得嘴唇發紫,最主要的是他要吃奶。要知道在如此低溫的環境之下,任何一寸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會導致體溫迅速降低,時間一長就會有生命危險。怎么辦?孩子的哭聲越來越弱,他很快就會因為缺少食物而被凍餓而死。
丈夫制止了妻子幾次要喂奶的要求,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妻子被凍死。然而如果不給孩子喂奶,孩子就會很快死去。妻子哀求丈夫:“就喂一次!”丈夫把妻子和兒子攬在懷中。喂過一次奶的妻子體溫下降了兩度,她的體能受到了嚴重損耗。
由于缺少定位儀,漫天風雪中救援人員根本找不到他們的位置,這意味著風如果不停他們就沒有獲救的希望。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孩子需要一次又一次地喂奶,妻子的體溫在一次又一次地下降。在這個風雪狂舞的5000米高山上,妻子一次又一次地重復著平常極為簡單而現在卻無比艱難的喂奶動作。她的生命在一次又一次的喂奶中一點點地消逝。
3天后,當救援人員趕到時,丈夫已凍昏在妻子的身旁,而他的妻子——那位偉大的母親已被凍成一尊雕塑,她依然保持著喂奶的姿勢屹立不倒。她的兒子,她用生命哺育的孩子正在丈夫懷里安然地睡眠,他臉色紅潤,神態安詳。被偉大的生命的愛包裹的孩子,你是否知道你有一位偉大的母親,她的母愛可以超越5000米的高山而在風雪之中塑造生命。
為了紀念這位偉大的母親、妻子,丈夫決定將妻子最后的姿勢鑄成銅像,讓妻子最后的愛永遠流傳,并且告訴孩子,一個平凡的姿勢只要傾注了生命的愛便可以偉大并且抵達永恒。
第四滴母愛血——從狼嘴里交換來的母愛
那是19年前的事了。那時我9歲,同母親住在川南那座叫茶子山的山腳下。父親遠在省外一家兵工廠上班。母親長著一副高大結實的身板和一雙像男人一樣打著厚繭的手,這雙手只有在托著我的腦袋瓜子送我上學或拍著我的后背撫我人睡的時候,我才能感覺到她的不可抗拒的母性的溫柔與細膩。除此之外,連我也很難認同母親是個純粹的女人,特別是她揮刀砍柴的動作猶如一個左沖右突威猛無比的勇敢戰將,砍刀閃著灼人的寒光在她的手中呼呼作響,粗如手臂的樹枝如敗兵一般在刀光劍影下嘩嘩倒地。
那時的我雖然幼小,但已不欣賞母親這種毫無女人味的揮刀動作。在那個有雪的冬夜,在那個與狼對峙的冬夜,我對母親的所有看法在那場驚心動魄的“戰爭”后全然改寫。學校在離我家6里處的一個山坳里,我上學必須經過茶子山里一個叫烏托嶺的地方,烏托嶺方圓2里無人煙,嶺上長著并不高大的樹木和一叢叢常青的灌木。每天上學放學,母親把我送過烏托嶺然后又步行過烏托嶺把我接回來。接送我的時候,母親身上總帶著那把砍柴用的砍刀,這并非是怕遇到劫匪,而是烏托嶺上有狼。
1980年冬的一個周末,下午放學后,因我肆無忌憚的玩耍而忘掉了時間,直到母親找到學校,把我和幾個同學從一個草垛里揪出來我才發現天色已晚。當我隨母親走到烏托嶺的時候,月亮已經升起在我們的頭頂。這是冬季里少有的一個月夜。銀色的月光傾瀉在叢林和亂石間,四周如積雪一般一片明晃晃的白。夜鶯藏在林子深處一會兒便發出一聲悠長的啼叫,叫聲久久地回蕩在空曠的山野里,給原本應該美好的月夜平添了幾分恐怖的氣崽。我緊緊地拉著母親的手,生怕在這個前不挨村后不著店的鬼地方遇到從未親眼目睹過的狼。狼在這時候真的出現了。在烏托嶺上的那片開闊地,兩對狼眼閃著熒熒的綠光,仿佛四團忽明忽暗的磷火從一塊石頭上冒了出來。我和母親幾乎是在同時發現了那四團令人恐懼的綠光,母親立即伸手捂住我的嘴,怕我叫出聲來。我們站在原地,緊盯著兩匹狼一前一后慢慢地向我們靠近。那是兩只饑餓的狼,確切地說是一只母狼和一只尚幼的狼崽,在月光的照映下能明顯地看出它們的肚子如兩片風干的豬皮緊緊貼在一起石母親一把將我攬進懷里,我們都屏住了呼吸,眼看著一大一小兩條狼大搖大擺地向我們逼近,在離我們6米開外的地方,母狼停了下來,冒著綠火的雙眼直直地盯著我們。母狼豎起了身上的毛,做出騰躍的姿勢,隨時準備著撲向我們。狼崽也慢慢地從母狼身后走了上來,和它母親站成一排,做出與母親相同的姿勢,它是要將我們當作訓練捕食的目標!慘淡的月光。夜鶯停止了啼叫。沒有風,一切都在這時候屏聲靜氣,空氣仿佛已凝固,讓人窒息得難受。我的身體不由地顫抖起來,母親用左手緊緊攬著我的肩,我側著頭,用畏懼的雙眼盯著那兩只將要進攻的狼。隔著厚厚的棉襖,我甚至能感覺到從母親手心浸人我肩膀的汗的潮潤。我的右耳緊貼著母親的胸口,我能清晰地聽見她心中不斷擂動著的狂烈急速的“鼓點”。然而母親面部表情卻是出奇的穩重與鎮定,她輕輕地將我的頭朝外挪了挪,悄悄地伸出右手慢慢地從腋窩下抽出那把尺余長的砍刀。砍刀因常年的磨礪而閃爍著懾人的寒光,在抽出刀的一剎那,柔美的月光突地聚集在上面,隨刀的移動,光在冰冷地翻滾跳躍。殺氣頓時凝聚在了鋒利的刀口之上。也許是懾于砍刀逼人的寒光,兩只狼迅速地朝后面退了幾步,然后前腿趴下,身體彎成一個弓狀。我緊張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我聽母親說過,那是狼在進攻前的最后一個姿勢。母親將刀高舉在了空中,一旦狼撲將上來,她會像砍柴一樣毫不猶豫地橫空劈下!那是怎樣的時刻啊!雙方都在靜默中作著戰前較量,我仿佛聽見刀砍人狼體的“撲詠”的悶響,仿佛看見手起刀落時一股狼血噴面而來,仿佛一股濃濃的血腥已在我的嗅覺深處彌漫開來。母親高舉的右手在微微地顫抖著,顫抖的手使得刀不停地搖晃,刺目的寒光一道道飛彈而出。這種正常的自衛姿態居然成了一種對狼的挑釁,種戰斗的召喚。母狼終于長嗥一聲,突地騰空而起,身子在空中劃了一道長長的弧線向我們直撲而來。在這緊急關頭,母親本能地將我朝后一撥,同時一刀斜砍下去。沒想到狡猾的母狼卻是虛晃一招,它安全地落在離母親兩米遠的地方。刀沒能砍中它,它在落地的一瞬快速地朝后退了幾米,又作出進攻的姿勢。就在母親還未來得及重新揮刀的間隙,狼惠像得到了母親的旨意緊跟著飛騰而出撲向母親,母親打了個趔趄,跌坐在地上,狼崽正好壓在了母親的胸上。在狼崽張嘴咬向母親脖子的一剎,只見母親伸出左臂,死死地扼住了狼崽的頭部。由于狼崽太小,力氣不及母親,它被扼住的頭怎么也動彈不得,四只腳不停地在母親的胸上狂抓亂舞,棉襖內的棉花一會兒便一團團地被抓了出來。母親一邊同狼崽掙扎,一邊重新舉起了刀。她幾乎還來不及向狼崽的脖子上抹去,最可怕的一幕又發生了。就在母親同狼崽掙扎的當兒,母狼避開母親手上砍刀折射出的光芒,換了一個方向朝躲在母親身后的我撲了過來。我驚恐地大叫一聲倒在地上用雙手抱住頭緊緊地閉上了眼睛。我的頭腦一片空白,只感覺到母狼有力的前爪已按在我的胸上和肩上,狼口噴出的熱熱的腥味已經鉆進了我的領窩。也就在這一刻,母親忽然悲槍地大吼一聲,將砍刀埋進了狼崽后頸的皮肉里,刀割進皮肉的刺痛讓狼崽也發出了一聲渴望救援的哀嚎。
奇跡在這時發生了。我突然感到母狼噴著腥味的口猛地離開了我的頸窩。它沒有對我下口。我慢慢地睜開雙眼,看到仍壓著我雙肩的母狼正側著頭用噴著綠火的眼睛緊盯著母親和小狼崽。母親和狼崽也用一種絕望的眼神盯著我和母狼。母親手中的砍刀仍緊貼著狼崽的后頸,她沒有用力割人,砍刀露出的部分,有一條像墨線一樣的細細的東西緩緩地流動,那是狼崽的血!母親用憤怒恐懼而又絕望的眼神直視著母狼,她緊咬著牙,不斷地喘著粗氣,那種無以表達的神情卻似最有力的警告直逼母狼:母狼一旦出口傷害我,母親就毫不猶豫地割下狼崽的頭!動物與人的母性的較量在無助的曠野中又開始久久地持續起來。
無論誰先動口或動手,迎來的都將是失子的慘烈代價。相峙足足持續了5分鐘母狼伸長舌頭,扭過頭看了我一眼,然后輕輕地放開那只抓住我手臂的右爪,繼而又將按在我胸上的那只左腳也抽了回去先前還高聳著的狼毛慢慢地趴了下去,它站在我的面前,一邊大口大口地喘氣,一邊用一種奇特的眼神望著母親母親的刀慢慢地從狼惠脖子上滑了下來,她就著臂力將狼崽使勁往遠處一拋,“撲”地一聲將它拋到幾米外的草叢里。母狼撒腿奔了過去,對著狼崽一邊聞一邊舔。母親也急忙轉身,將已嚇得不能站立的我扶了起來,把我攬人懷中,她仍將砍刀緊握在手,預防狼的再一次攻擊。
母狼沒有做第二次進攻,它和狼崽佇立在原地呆呆地看著我們,然后張大嘴巴朝天發出一聲長嗥,像一只溫順的家犬帶著狼崽很快消失在幽暗的叢林中。母親將我背在背上,一只手托著我的屁股,一只手提著刀飛快地朝家跑去,剛邁進家門檻,她便腿一軟摔倒在地昏了過去,手中的砍刀“吮當”一聲摔出好幾米遠,而她那像男人般打滿老繭的大手仍死死地摟著還趴在她背上的我。
第五滴母愛血——母愛的力量
一個年輕的母親因患白血病纏綿病榻多時,身心越來越疲憊。她知道留給自己的日子不多了,就趁醫生、護士不注意的時候拼命地為女兒編織了一件毛衣。毛衣織完藏在枕頭下,人也從此進人半昏迷狀態,后來她隱約聽見護士的議論,知道自己不出3日將永遠地離開親人,心里倒也十分鎮定。
第二天突聽到病房外有鼓樂聲,問床前守護的丈夫,丈夫只得告訴她:再過兩天就是“六一”兒童節了,學生們在操練。年輕的母親咬咬牙說:“我要活過兒童節,我不能死在6月1日。不然,每到兒童節,女兒想起這天失去母親,她能高興嗎?”果然,這個年輕的母親在半昏迷狀態下與死神周旋,時不時微睜開眼睛問,什么時候了?終于堅持到6月2日,她松了一口氣:“好了,我要同你們說再見了。”說完指指枕頭下,含笑而去。
有一次大地震后,一個母親懷抱親兒被困在倒塌的建筑物下,時間一天天過去,救護隊沒有找到她們。嬰兒餓得奄奄一息時,母親用石塊割破靜脈,讓鮮血滴進孩子的嘴里。等人們終于找到她們時,母親已死去,奧兒以響亮的啼哭歌頌著母愛的偉大。是的,母愛是偉大的。在這種母愛的支撐下,母親富有超常的堅韌和超常的犧牲精神。這種超常的精神和意志,是人類得以繁衍、進步、純潔的原動力。但是,兒女們常常忘記這個簡單的道理,非要他們為人父母后才覺醒。那時,一切都晚了。
第六滴母愛血——終于讀懂了母親的”兇與狠”
我清楚地記得,在我9歲以前,我的爸爸、媽媽都把我視若掌上明珠,我的生活無優無慮,充滿了歡樂。但自從我母親和我父親去了一趟武漢的某醫院后,我的生活就大不如前了。冷眼相向我的父母回來的時候是在晚上。說實在的,在我幼小的心靈中,我最喜歡的是我的媽媽。每次媽媽從外地回來,我都會嬌模嬌樣地跑上去,張開雙臂撲到她懷里要她抱,即使我9歲了,依然如此。
然而這次媽媽不僅沒像以前那樣攬我到懷里,撫摸和親我,反而板著一張臉,像沒看見我似的,她借著我奔過去的力量,用手將我扒拉開,把我扒到爸爸的腿跟前,她卻徑直往房里去了。我頓時傻了眼。
打這以后的幾天里,無論我上學回來,還是在家吃飯,媽媽見到我總是陰沉著臉,即使她在和別人說笑的時候,我擠到她跟前,她臉上的笑容也立刻就像肥皂泡一樣消失了。打罵相加我的媽媽第一次打我,是在她回來的10多天后。那天中午我放學回來,我的媽媽竟然沒有做飯。我以為媽媽不在家,便大聲地喊媽媽。這時媽媽披散著零亂的頭發從房里走了出來,惡聲惡氣地罵我,并掐著我的胳膊把我拖進屋里,要我自己燒飯。我望著一臉兇相的媽媽,嚶嚶地啜泣起來。哪知媽媽竟然拿起鍋鏟打我的屁股,還惡狠狠地說:“不會燒,我教你!”她見我不動,又揚起鍋鏟把打了我一下,這時我發現她已氣喘吁吁,好像要倒下去的樣子,我開始有點兒自責了,也許是我把她氣成這樣的呢,忙按照她的吩咐,淘米、洗菜、打開煤氣罐……
這樣,在她的“命令”下,我第一次做熟了飯。更使我不理解的是,她還挑唆我的爸爸少給我錢。以前我每天早餐是I元錢,中餐是I元錢,從那一天起,她將我的早餐減為5角錢,中午一分錢也不給。我說我早晨吃不飽,一天早晨我起碼要吃兩個饅頭。她說原來她讀書的時候,早餐只有2角錢。她還說餓了中午回來吃的才飽些,吃的才有滋味兒些,以后只給5角錢,叫我別再癡心妄想要1元錢。至于中午那I元錢,更不應該要,要去完全是吃零食,是浪費。這樣,我每天只能得到5角錢了。特別是中午,別的小朋友都買點兒糖呀、瓜子呀什么的,而我只能遠遠地站在一邊咽口水。
打這起,我恨起了我的媽媽,是她把我的經濟來源掐斷了,是她把我和小朋友們隔開了。我的苦難遠不止于此。由于我的爸爸在外地工作,我只能和我的媽媽在一起。有好幾次,我哭著要跟爸爸一起走,爸爸撫摸著我的頭安慰我,他說他正在跑調動,還有一個月,他就能調回來了。不能跟爸爸走,在家只得受媽媽的擺布了。又過了一段時間,媽媽她竟連菜也不做了。我哭著說我做不好菜,她又拿起鍋鏟打我,還罵我:你托生干什么,這不會做,那不會做,還不如當個豬狗畜牲。在她的“指導”下,我又學會了調味,主要是放油鹽醬醋,還有味精。我的爸爸只用很短的時間就把調動跑好了。那天他一回來就催促我的媽媽住進了醫院,他也向單位請了長假。
欲哭無淚媽媽住進醫院的第一個星期天我去探望她。她住在縣人民醫院的傳染病區。到病房后我看到媽媽正在輸液。已經睡著了。爸爸輕輕走上前去,附在她的耳邊說我來看她了。她馬上睜開了眼睛,并要爸爸把她扶起來坐好。開始時她的臉上還有一絲笑意,繼而臉變得烏黑并用手指著我:“你給我滾,你快給我滾!我本來就恨她,霎時,我想起了她對我的種種苛刻,馬上頭一扭,氣沖沖地跑下了樓。我發誓今生再不要這個媽媽。3個月后媽媽死于肝癌。葬禮上,我沒有流一滴淚。接靈的時候,要不是我的爸爸把我強按著跪在地上,我是不會下跪的。
繼母恩情3年后,我有了繼母。盡管我的繼母平時不大搭理我,但我總覺得她比我的生身母親好。關于我的早餐問題,那天我偷聽到繼母和我爸爸的談話。我爸爸堅持每天給我1元錢的早餐費,可繼母說孩子大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每天給他2元錢的早餐費吧。第二天,我在拿錢的地方果然拿到了2元錢。
我開始喜歡我的繼母了,除了她增加了我的早餐費這一層原因外,還有另一層原因:我每天放學回家,不用燒火做飯了。有時我的繼母因工作忙,提前上班去了,她總給我留下飯和菜。有時盡管是剩菜,但我一點兒怨氣也沒有,比起我的生身母親在世時,那種冷鍋冷灶的景象不知要強多少倍。我討繼母的歡心是在她一次得了感冒時,那天她燒得不輕,我去給他找了醫生,看過病輸過液后,她精神略顯好轉。之后,她強撐著下地做飯。我攔阻了她。我親自動了手。這天,我拿出生身母親教給我的招式,給她熬了一碗魚湯,隨后做了兩碗她喜歡吃的菜,樂得她笑瞇瞇的。晚上,當我上完晚自習回家,我的繼母在我的爸爸面前贊揚我是一個聰明乖巧的孩子。
母愛深長轉眼我已15歲了。1998年的7月,在中考中,我有幸考上了縣里的名牌中學我的爸爸高興,我的繼母也高興。但我爸爸犯了愁,因為手頭的錢有限。但我的繼母卻說,沒有錢先挪挪,哪家沒有個事兒,伢兒只要能讀上書,要多少錢我來想辦法。我繼母說著話的當兒,我爸爸突然拍拍腦門兒,說他記起了一件事。他馬上進屋去,從箱子里拿出一個兩寸見方的鋁盒,鋁盒上了鎖,他對我的繼母說,這是先妻生前留下的。他馬上把我喊來跟我說:“你媽媽臨終前有叮囑,這個鋁盒非要等你上高中才打開,否則她到陰間也不能饒恕我。”我搖搖頭,轉身便走,哪知我的爸爸用命令的語氣叫我回來。他說你媽生前撫養了你一場,一泡屎一泡尿多不容易?無論你多么恨她,你都應該看一看。
這時我的繼母也發了話,說我爸爸說的對。無奈,我接過了鋁盒,走進自己的房間。開鎖的鑰匙我媽媽死前丟棄了,她要我砸開或撬開它。我找來一把鉗子,不費吹灰之力就扭開了那把鎖。鋁盒內有寫滿字的紙,紙下是一張儲蓄存折。我展開紙,熟悉的筆跡跳人了眼簾:
兒:當你讀到這份遺書的時候,媽已經長眠地下6個年頭了。如果媽媽果真有靈魂存在,那就算是媽媽親口對兒講了。你還記得吧,當我和你爸從武漢回來的那天,你撒嬌地向我撲來,我覺得我兒太可愛了。我正想把我兒抱起來好好親親,但一想起那天在醫院檢查的結果,媽媽的心顫抖了。媽得了絕癥啊。在武漢時,你爸非要我住院,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我兒,我兒還小,所以我沒住。媽將不久離世,可我兒的路才剛開始。我以前太溺愛我兒了,兒想要什么,媽就給什么。我擔心如果我死后,我兒不會過日子,會拿媽和繼母相比較,那我兒就壞事了。
因此,在武漢我就拿定主意,我要想辦法讓我兒恨我,越恨我越好。媽怎舍得打我的兒喲!兒是娘心頭的一塊肉,你長到9歲,媽沒有用指頭彈我兒一下。可為了讓我兒自已會做飯、自已會過日子,媽抄起鍋鏟打了我兒。可當你去淘米的時候,媽進屋流了長長的淚水……我知道我在世的時日不多了,為了多看一眼我兒,我每天半夜起來服藥的時侯,就在兒睡的床邊坐上幾個小時,摸我兒的頭、手腳,直到摸遍全身……特別是有兩次我打了我兒的屁股,我半夜起來特地看了打的位置,雖然沒有青紫,但我還是摸了一遍又遍。兒啊,我死前你的外婆籌集到5000元錢,送來給我治病。我想現在讀書費錢,特別是讀高中、大學,所以我就托人偷偷地把這筆錢存下了。你的外簍幾次催我買藥、買好藥治病,我都推脫了,有時還違心地說已經買了新藥。現在,這筆錢包括利息在內能不能交夠讀高中、大學的學費?要是交不夠,我兒也大了,可以打工掙錢了。
………讀完媽媽的遺書,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我終于明白了媽媽的冷眼、打罵、無情,那全是為了我今后的自強自立啊!我痛哭失聲,沖出家門,爸爸、繼母尾隨我而來。我邊跑邊哭邊喊—我的好媽媽呀!一直喊到我媽媽的墓旁。
在媽媽的墓前,我長跪不起……
全天下的母親,節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