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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楚瑾年當時也說不會了,那廝雖說為人實在是過于狠了一些,可說的話到也是算話的。
想來倒也沒這個心思……
算了算了,不想了。
反正這事兒也算是隨了他的心思,只好好教導莊清穗讀書就是。
說起來,他還不曾教過女學生的,倘若莊清穗往后真能學有所成,成為一名優秀女夫子的話,那也算是功德圓滿,造福世人了。
范文軒這么想,覺得心里頭舒坦了許多,抿了口茶,和莊清寧說了會兒話的,便領著莊清穗和莊明理一并去書房去了。
不多會兒的功夫,這書房里面便傳來了朗朗書聲,還有范文軒的講解的聲音。
莊清寧備了些茶水點心還有瓜果的,放在書房供幾個人用。
待忙活完這個,又有人上門來了。
是曹氏所說的那位姓程的縣中商戶。
如曹氏所言,來人叫做程銳澤,年歲不過十六七歲,一身錦袍卻并無商戶氣質,反而相貌清秀,舉止斯文,帶了一身文質彬彬的書卷氣,倒更像是一位書生。
“今日來打擾莊掌柜,是先前在縣城聽聞這里的松花蛋樣貌奇特,滋味甚美,細打聽之下才得知是鎮中莊記豆腐鋪所賣,便想來問一問看這松花蛋愿不愿意往縣城中賣。”
“且我幾次去豆腐鋪中,見鋪中腐竹、豆腐等類的滋味也都甚好,不知莊掌柜是否愿意將這所有的東西,都運往縣城中售賣。”
程銳澤笑了一笑,接著道,“到是直接向莊掌柜說明了來意,還不曾說一說家中狀況。”
“我家中世代經商,在府城及周邊縣城皆有生意和鋪子,縣城中一家藥材行,一家香料鋪子和一家茶葉行,生意到還尚可。”
“我說這些倒也不是炫耀家底,只是想跟莊掌柜說上一說,這一來呢,家中世代經商,我也自小跟隨父母學習經商事宜,于這開鋪子上也算熟手,這二來呢,家中有些家底,即便前期生意不順,家中也完全能夠支撐下去。”
“程掌柜的意思,我明白。”莊清寧點了點頭,“只是你姓程,又在縣城之中開了一家藥材行,那我冒昧問上一句,這藥材行可是給莊記布莊供藥材的那家程家藥材行?”
“正是。”程銳澤微微一怔,臉上多了幾分疑惑,“只是不知莊掌柜如何得知?”
片刻之后,程銳澤笑了起來,“既是叫莊記布莊,莫不是是莊掌柜的親戚?”
“是本村的一位叔叔所經營,那驅蚊草藥包也是我與那位叔叔一同售賣的。”莊清寧抿嘴笑道,“先前叔叔便提及程家家大業大,生意做得更是大,且也是經商世家,既是程家的少東家,想來往后這生意是不必人操心的。”
“莊掌柜謬贊了,少東家這稱呼是萬萬當不得的,家中三子,我不過其中之一,更是庶子,不過是父母見我對經商頗有見地,便放心將縣城的鋪子皆交于我打理罷了。”
程銳澤笑道,“莊掌柜還是稱呼我程掌柜好了。”
“是我失言了,還請程掌柜見諒。”莊清寧微微一愣之后,急忙道歉。
莊清寧實在沒有想到,這程銳澤竟是一位庶子。
這個時代,庶子庶女地位頗低,除無嫡子必須由庶子繼承的,其余庶子皆是不能繼承家業,也不能像嫡子一般打理家中各項庶務,先前見程銳澤年歲不大便已是打理了好幾個鋪子,必定是被家中寄予厚望之人。
所以莊清寧壓根就沒有想到這一層。
方才一句少東家,倒顯得她說話極為不妥,揭人短的意思了。
“莊掌柜不必放在心上。”程銳澤頗為不在意,“雖說是庶子,但因姨娘早亡,我自幼是被母親撫養長大,父親母親待我也是寄予厚望,兄長更是關懷備至,我心中也從不以為庶子一詞便是令人難堪之詞,只是人是如何便是如何,我不愿遮掩,習慣了告知旁人罷了。”
程銳澤說的十分顯然,且臉上笑容并沒有絲毫減少,看起來是真不在意此事。
莊清寧心中一輕,卻也覺得這程銳澤如曹氏所言,的確頗為不錯。
家大業大之人,見慣了銀錢,做慣了大生意,許多小生意自是有些瞧不上,但這程銳澤卻是瞧上了,倒也說明這程銳澤是十分踏實且頗有眼光之人。
先前曹氏也說這程銳澤是十分誠心的,姿態也極低。
現下見程銳澤并不以程家少東家身份自居,且提及自己身份之時,態度大方坦然,并無半點遮掩和自卑之感,倒也足以顯見這程銳澤心胸坦蕩。
且這程銳澤說家中狀況,比起旁人家的主母打壓庶子庶女,后宅不寧的狀況來看,想來這程家治家嚴謹之余,人情味十足,兄友弟恭,母慈子孝,庶子也能被教導的十分出色,被委以重任。
“到是方才莊掌柜提及這驅蚊草藥包是莊掌柜與布莊的叔叔一并售賣,可是指這驅蚊草藥包是由莊掌柜所制?原來莊掌柜竟是精通醫理之人?”程銳澤問道。
“倒也不是,只是這草藥包中的一樣藥粉是爹娘留下的,先前我也是因為懼怕蚊蟲,便拿來試了一試,覺得十分不錯。”
莊清寧道,“后來便想著拿這草藥包去賣錢,便尋到了在縣城做生意的同村叔叔,一起做了這草藥包的生意。”
“原來如此。”程銳澤微微點頭,“這草藥包的確極好,藥材行將這草藥包大量運往江浙及嶺南一帶,頗受歡迎,因此藥行也獲利頗豐。”
“到是不曾想,這東西竟是出自莊掌柜之手。”
看起來,程家與這位莊掌柜到是頗為有緣。
程銳澤看著莊清寧,這目光中又多了一份的贊賞和驚嘆。
起初得知這莊記豆腐鋪的掌柜是一位女子時,程銳澤雖然意外卻稱不上驚訝。
畢竟這世上聰慧能干的女子不乏少數。
但在今天親眼看到莊清寧時,著實是驚訝了一番。
他實在沒有想到,這位莊清寧是年歲這么小的一位姑娘。
這般年歲的姑娘,可謂正是在家中爹娘跟前撒嬌,繡花撲蝶,四處玩樂的時候,大都活的不諳世事,即便像他程家這種對女兒要求也頗為嚴格的,學的東西也頗為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