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王妃

第469章 作為影子的悲慘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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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臉色沉了一下,這銀鈴是白貍故意指引她找到,并且戴上的。

這字也是白貍故意留給她的。

不要相信任何人?

呵……

連她都不能信。

所以,白貍留下字的原因又是什么?

讓她懷疑誰?

還是對身邊的人都保持警惕,留下懷疑的種子。

將銀鈴中的追蹤蠱捏碎,朝陽終究沒有舍得將這銀鈴丟掉。

這串銀鈴在朝陽心中,一直都代表了母親的遺物。

朝陽時常騙自己,自己的母親白貍,早就已經死了,如今活著的,還算計她和承的那個女人,不是白貍。

西域,組織。

“主人,小姐已經隨大虞皇帝去了大虞皇宮。”

白貍面色微微有些泛白,揉了揉眉心。

“主人,若是小姐真的跟著大虞皇帝走了,那我們豈不是白費力氣……”

白貍搖頭。“朝陽與承,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這兩個孩子都是她養大的。

她最是了解。

承的內心深邃不見底,且偏執占有欲極強。

而在朝陽眼中,過盛的占有欲,便是束縛。

兩個人的性格,都和生長環境有關,無關對錯,只是時間久了才會發現彼此之間的差距。

承從小缺失的是父母的關愛,是所有人的背叛和欺辱,他喜歡的東西便想要牢牢抓住,不肯讓別人多看一眼。

他若是愛一個人,會傾其所有,用盡手段。

可這樣的愛,對于朝陽來說反而是一種負擔和束縛。

至于朝陽,她從小在沈清洲和白貍的陰影中長大,她看到的都是沈清洲畸形的愛和禁錮,她恐懼這種以束縛為方式的愛……

越是將她綁得越緊,她越是想逃。

“只要朝陽不對任何人動心……”白貍的聲音有些沙啞。

在她的大計完成之前,不要對任何人動心。

不要被暗魅樓所控,不要失去自我。

愛情,使人盲目,也是人軟弱。

一旦有了愛情,那便是將自己的軟肋暴露在了空氣中。

“一切按照計劃行事,不可出任何差錯和紕漏。”

“是!”

組織,刑牢。

刑架上,寧河滿身是血,奄奄一息。

主動送木景炎離開,從一開始就是白貍對寧河的算計。

因為白貍很清楚,寧河愛慘了木景炎,一定會想方設法送他離開。

可惜,丟了這么重要的人物,必須有人要背鍋。

這些人沒有要殺寧河的意思,只要寧河供出北檸或者隨便找個人頂罪便可,可寧河卻好像故意和組織的人作對,什么都不肯說,還出言挑釁。

“你不過是仗著組織不會殺你。”西峰的左臂被廢,傷口還有些滲血。

“可惜啊,白白受這些苦,你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寧河的血液順著下巴滴落在地上,嘴角透著嘲諷的笑意。“不過是一只背叛了主人的狗而已,有什么資格來說我……”

西峰的手指瞬間握緊,寧河這張嘴,總有惹怒別人的能力。

想當年,如若不是好好的影子非要長了這張嘴,她若真的假扮白貍,短時間內也無人能察覺。

可惜,這張嘴太毒。

“她只說留你的命,哪怕只剩下一口氣,也是留了你的命。”西峰冷眸看了眼刑訊的人,示意他們繼續動手。

“去告訴你的新主人,她這輩子……活該孤獨終老,愛而不得!她的女兒恨她,身邊人都會離她而去,既然想做到斷情絕愛,就要承受一切后果!”寧河的聲音有些失控。

“有本事,你們就殺了我……”

西峰顯然不允許任何人詛咒白貍,轉身抬手扼住寧河的脖子。“你沒有資格這么說她。”

“哈……”寧河的臉色越發難看。“你還真是……一條好狗。”

“噗!”再次吐了口血,寧河漸漸昏迷了過去。

失去意識前,那些人在她嘴里塞了丹藥,這些人不讓她死,卻也不讓她好好活著。

諷刺地笑著,寧河連在昏迷中都對這些刑罰不屑一顧。

比起當年在暗魅樓替白貍承受的一切,這些……算得了什么。

當年,白貍和木景炎逃離奉天皇城,她這個影子就要在暗魅樓替白貍承受折磨。

暗魅樓折磨人的方式……

殘忍至極。

“身為影子,卻讓圣女在眼皮子底下逃脫,你可知罪?”

“既然圣女犯了錯,那你這個影子,就替她受下所有懲罰……”

從白貍用盡計謀當上圣女的那一天開始,所有骯臟,所有殘忍,所有危險的暗殺和行動,全都是影子來做。

白貍只需要做好她高高在上的圣女,成為西域的形象便好。

一切的血腥和殺戮,全都落在她身上。

她曾經執行任務,要無情的殺掉一個剛滿周歲的孩子……

那只是一個孩子。

孩子的眼睛讓寧河從此成為噩夢。

若能自己選擇,誰愿意去做別人的影子,誰又愿意心甘情愿的去殺人。

哪一次任務,對于影子來說不是九死一生?

每一次,她滿身傷痕死里逃生,回到暗魅樓……卻看到白貍高高在上如同神女,沐浴在陽光之下。

而她,只能偷偷舔舐傷口。

那年西域盛會,木景炎和沈清洲到達長安驛站,當晚寧河的目標是刺殺木景炎。

其實暗魅樓很清楚,她殺不了木景炎,不過是利用她去試探木景炎的實力罷了。

木景炎太強了,是寧河從未見過的強。

那是寧河和木景炎第一次見面。

明明,最先見到木景炎的是她,和木景炎打斗的是她。

可木景炎卻愛上了白貍。

那一晚,木景炎根本不將她放在眼中,甚至在打斗過程中有些‘戲耍’的性質。

“誰派你來的?暗魅樓的高手,也不過如此。”那是木景炎對寧河說的第一句話,透著調侃和笑意。

這也讓寧河惱羞成怒。

“我不殺你,回去告訴你的主人,不要再來招惹我。”木景炎將寧河困在角落里,眼眸犀利,話語卻透著戲耍。

寧河的手指下意識握緊,耳根也不自覺紅了一下。

木景炎離她太近了。

而這個男人……太過耀眼。

昏暗的光線下,木景炎似乎看到了寧河泛紅的耳根,嘴角上揚透著玩兒意。

“嗯……”

突然,寧河一個抬膝,重重的頂在木景炎的下腹……

木景炎這樣的高手,居然差點沒有防備。

寧河遮面下的臉也有些泛紅,轉身快速逃離

這個人,打不過,殺不了,回去……領罰便是。

木景炎也咬了咬牙,看著暗夜中逃走的狐貍。

小東西還挺牙尖嘴利。

“你這是常年逮鷹,讓鷹啄了眼?”沈清洲一身白衣,靠在窗外的走廊里調侃,沒有進屋。

“就你事兒多,睡你的覺吧。”木景炎嘭的一聲關上窗戶,很嫌棄沈清洲。

低頭看著方才小殺手遺落的令牌,瞇了瞇眼睛。

白貍……

影子不配有身份,寧河從始至終都是替白貍活著的。

為她活,為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