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王妃

第500章 蕭君澤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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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蕓柔的呼吸開始發顫,景黎的話,無非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回了她的心口。

沒有沈清洲,她沈蕓柔會是怎樣的處境?

大概如同朝陽一樣,即使聰明,又能如何?

沒有權勢,沒有背景,只能隱忍,暫時任人宰割。

那將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所以說,沈蕓柔比起朝陽,她是幸運的。

她有父親做靠山,才能在蕭君澤這里如此囂張精于算計。

但朝陽不行,最初的開始……在沒有資本與蕭君澤制衡的時候,她只能卑微求生,委曲求全。

她要一步步走下去,一個計劃接一個計劃,不能出任何差錯。

因為朝陽背后沒有人,沒有靠山,她不能走錯,不能輸。

沈蕓柔卻不同,她知道……即使自己今日如何任性,如何罪行滔天,沈清洲都不會真的對她置之不理。

諷刺地笑了一聲,沈蕓柔將景黎肩上的長劍拔了出來。

“我不殺你……活著,比死了,更痛苦。”沈蕓柔轉身離開,沒有多看景黎一眼。

她輸了,她認。

景黎站在原地,沙啞開口。“小皇子安全了,我知道你在乎他……”

景黎沒有對小皇子下手,即使他知道那不是陛下的孩子,應該斬草除根。

可景黎知道,沈蕓柔在乎那個孩子。

她對那個孩子,是有感情的。

沈蕓柔用力握緊雙手,沒有回頭。

她無法回頭,她必須一直走下去。

皇宮,門外。

文武百官跪在玄武道上,迎接蕭君澤回宮。

軍權在握,木景炎在側,此次西域之行儼然讓蕭君澤徹底坐穩的皇位。

城墻之上,蕭憫彥安靜地看著馬車,皇帝哥哥……終于回來了。

“計劃有變,木景炎回來了,不宜動手。”長孫無邪的人都已經撤離,他們也沒有想到蕭君澤能將木景炎帶回來。

蕭憫彥笑了一下,點了點頭。“回去告訴你們主子,此事不急,從長計議。”

視線落在木景炎身上,蕭憫彥深吸了口氣。

對于這個活在傳說中的人,他是第一次見。

木景炎‘去世’那年,他還未曾出生,只是關于木景炎的傳聞,讓他心生向往。

男人最大的榮耀,在這個男人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饒是歲月,都帶不走他身上那股鋒利與光芒。

少年成名,戰神將軍……

他也曾經幻想過要成為木景炎這樣的男人,戍守邊關成為皇帝哥哥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可木景炎的結局,讓他心顫。

長孫無邪說得對,樹大招風,能力太強……本身就是一種罪。

所以這些年,他一直懦弱無爭,從不表現出自己任何的光彩,只有這樣……他才能僥幸活到現在。

“哥哥……”蕭憫彥小聲喚了一句,轉身走下城門。

只有他,永遠都不會真正傷害蕭君澤。

“眾臣恭迎陛下回宮,恭迎木將軍……戰神歸來。真是我奉天之大吉!”

“天鑒殿昨日便說奉天有大喜之事,原來是陛下與木將軍同時歸來!”

“我奉天之喜啊!”

幾個善于拍馬屁的大臣已經開始吹捧,對于木景炎,他們多數是忌憚的。

木景炎冷眸看了眾人一眼,眼中沒有任何波瀾。

他沒有第一時間回木家,而是一路牽著寧河的手,先入皇宮。

“不知陛下……”為首的大臣疑惑地看著馬車,陛下怎么不曾下車。

“陛下在歸來途中遇刺,需要靜養,你們都退下吧,等陛下傷勢好轉,自然會宣召爾等。”木懷成護在馬車邊,聲音冷凝。

幾個大臣面面相覷,自然知道沈蕓柔的人不會讓蕭君澤這么輕易回宮。

但連馬車都不下,是真的受了傷……還是對他們這些曾經站在沈蕓柔陣營的大臣不滿?

幾人都不敢隨意揣測君心,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

陛下不肯下車,這是在給他們提個醒。

幾人都夾起尾巴,大氣不敢喘息。

馬車進入皇宮,星移跟在后面臉色一直很難看。

蕭君澤……居然中途自己跑了!

若不是他想出這種殺雞儆猴的法子,沈蕓柔那邊怕是就要再起幺蛾子了。

“陛下龍體欠安,任何人不許打擾。”

‘蕭君澤’回了寢宮,除了星移,任何人都沒有留在宮中。

“陛下情況如何……”殿外,阿茶和福公公緊張地守著。“可需要奴才們去伺候著?”

星移沖兩人搖了搖頭。

“陛下遲遲沒有對皇后娘娘動手,如今宮中依舊危機四伏……皇后一天不倒臺,木家和阿雅小姐都會有危險。”現在,羽林衛還守在東苑之外。

阿雅和阿木都被監視起來,沈蕓柔顯然還想做最后的掙扎。

“無妨,陛下的意思,就是拖著她,拖到她自己……沉不住腳。”星移笑了一下,等沈蕓柔自己主動逼宮,那一切的罪名便都落實了。

“那陛下……”福公公有些不放心。

“阿福公公是宮里的老人了,陛下既然誰都不見,自然有他的道理。”星移深意開口。

阿福瞬間了然,臉色泛白。

這內殿的人,怕根本不是他們的陛下。

這一招,有備無患。

“禁軍衛戒備,一只蒼蠅都不許放進來!”星移冷聲吩咐禁軍統領。

“是!”

這幾日,只要沈蕓柔忍不住動手,那便趁機逼她造反。

到時候,連沈清洲都護不了她。

奉天朝中后宮,再無隱患。

一切,就看這幾日了……

星移抬頭看著天色,掐指一算,但愿蕭君澤今夜能趕回來。

也愿朝陽……能度過此劫。

他算到朝陽會是死劫,也默許了蕭君澤離開去尋朝陽。

希望……他的這次任性,沒有錯。

蕭君澤,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恒河下游村落。

“咳咳!”咳嗽聲在小茅草屋傳出。

灶坑旁的高大身影驚慌失措,連熱粥燙傷了手背都沒有察覺。

“朝兒!”跑進茅屋,蕭君澤驚慌地拍著朝陽的后背。

她又吐血了。

接連數月,朝陽一直昏迷不醒,中途偶爾醒來,但不是吐血便是高燒不退。

朝陽中箭昏迷那日,蕭君澤的心口如同被撕裂一樣的疼痛,他知道朝陽出事了……

用了半個月的時間,他才在恒河下游的村落找到朝陽。

他找到朝陽的時候,連心跳都仿佛停止。

“這女娃娃命大,那一箭被她脖子上的護身符攔了一下,沒傷及要害。”救了朝陽的爺爺是個漁民,可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朝陽沒有傷到要害,卻一直昏迷,高燒不退,偶爾還在吐血。

蕭君澤重金感謝了那漁民,為了不牽連他,帶朝陽躲在破舊的茅屋里,一住便是數月。

“朝兒……”朝陽的情況很特殊,郎中也說不出所以然,只說朝陽的傷勢并不嚴重。

可她一直半昏半醒,蕭君澤不敢帶她離開……

也怕朝陽不愿意跟他離開。

直到他在林中遇見一個瘋癲的老乞丐,老乞丐一眼就看出他體內的蠱,還說了一些奇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