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王妃

第544章 木景炎的殺伐果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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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漸濃郁,烏云壓頂,整個皇城籠罩在陰霾之中。

街道上已經空寂無人,一只黑衣人組成的隊伍從城南街一直站到城北。

“嘎嘎。”一只烏鴉飛過,天空劃過一道亮光。

有人在放信號。

“殺!”為首的人一聲令下,所有黑衣人沖著皇城東南門進攻。

那里是防守最薄弱的地方。

一聲悶響,看守的守衛被解決,提前安排好的人從內部把城門打開。

“噓,禁軍交替,就是現在。”

皇宮,內殿。

“陛下……”

“傳太醫!陛下吐血了!”

阿茶驚慌地喊著,讓禁軍去傳太醫。

小昭顫抖著身子跪在角落里,眼淚浸濕了發絲。

“藥有問題!快去徹查太醫署!”阿茶看著桌上的湯藥,聲音發抖。

守護皇宮內殿的禁軍被調離,全都去了太醫署。

暗處,簡嬤嬤揚了揚嘴角,顯然小昭成了。

“告訴劉大人,內殿的禁軍被調去搜查太醫署了,現在內殿孤立無援,正是好時候。”

眼眸暗沉了些許,簡嬤嬤用力握緊手指。

蕭家的天下,也該換人來坐坐了!

木家,別院。

木懷臣又開始吐血了,一到半夜勢必要將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的架勢。

“呼吸還是很微弱。”戚風顫抖著說了一句,將木懷臣緊緊護在懷里。“小姐,怎么辦……”

朝陽抬手摸了摸木懷臣的脈搏,小聲開口。“把人抱出來吧。”

到時候了。

戚風趕緊起身,將木懷臣抱了出來。“他在發抖……”

“很疼,那種疼痛你我很難想象。”朝陽搖了搖頭,拿出最長的一根銀針,在酒中過了一下,油燈燒了燒。

戚風緊張地握著木懷臣的手。“你能撐下來,我相信你。”

木懷臣早已經沒有力氣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他會撐到最后。

這是給朝陽的信念。

如若他就這么放棄了,朝兒要怎么辦……

她會自責,會內疚。

他不能讓朝陽后半生都活在愧疚中。

他要活下來,他還不能死。

蕭君澤為了他連命都不要,這些藥可都是蕭君澤的血……

“陛下讓人送來了血!”

門外,是宮里來的人。

木景炎和木景澈兩人跪地,叩謝隆恩。

“我木家何德何能,得陛下……如此恩澤,木家……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木景澈聲音急促。

木景炎眼底閃過一絲深意,也許蕭君澤……真的與他父親不同。

這天下,早就屬于這些晚輩了。

“陛下重傷未愈,蠱蝶破繭,又被人陷害中了毒,現在危在旦夕……”送血的人剛走,就有宮中的守衛前來稟報。

木景澈和木景炎互相看了一眼。

“先入宮!”木景澈驚慌起身。

木景炎蹙了蹙眉,拉住木景澈。“陛下中毒危在旦夕,今夜必然會封鎖消息,為什么消息會讓非近衛傳出來?”

抬手奪劍,木景炎氣壓冷凝地看著前來傳信的守衛。“說,誰讓你來的。”

調虎離山?

背后的人是想對付蕭君澤,還是對付木家?

那守衛哪里見過木景炎的氣勢,嚇得臉色慘白,摔跪在地上。“木……木將軍,是陛下出事,屬下自作主張……”

“啊!”一聲慘叫。

木景炎根本沒有給他說謊的機會。“最后一次機會。”

守衛驚恐地捂著自己被斬斷的手臂,看著眼神冷漠的木景炎。

他斬斷守衛的手臂,眼睛沒有任何波瀾。

木景炎是戰場廝殺的將軍,如同神邸,更如同修羅。

“是鎮守節度使……是他讓我……來的……”守衛摔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木景炎冷眸看著皇宮的方向,微微蹙眉。

“若他真是陛下派來,你這般沖動,遲早會讓木家陷入萬劫不復。”木景澈顯然看不慣弟弟的作風,這種戰場上帶回來的肅殺之氣,讓他變得冷血。

其實說到底,木景澈不是看不慣,而是……骨子里的心疼。

曾經未上過戰場的木景炎,少年意氣風發,從未殺生。

可那一年,奉天邊境遭蠻夷入侵,損失慘重,百姓流離失所。

聽聞當時的蠻夷韃達是個極其瘋狂的瘋子,所經之處一片殘尸,無一人可在他手中活命。

邊關的將士被圍堵截殺,尸首就掛在嘉隆關城墻之上,讓奉天受盡折辱。

是木景炎,以少年之軀,帶領木家軍殺出一條血路,一路北上,直殺入敵軍老巢。

那一戰,木景炎離家三年。

三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個少年,成長為一個男人。

“讓木家陷入萬劫不復的,只會是陳舊迂腐的觀念!”木景炎本不想和哥哥爭吵,這么多年沒見,他不想讓哥哥對自己太失望。

當年他的選擇,雖是為了寧河,可卻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在用他的方式保木家。

他從來不比任何人承受得少!

“你能保證,你的選擇就沒有錯的時候?”木景澈不能理解,明明可以用其他方式逼問。

“這是我在戰場活著走出來,才有的經驗。”木景炎轉身走了幾步,停下腳步。“戰場之上,不能出錯,更不能延誤時間。”

“調派人手,去將京都鎮守節度使秘密扣押!不許打草驚蛇!”

他沒有時間拷問這個人,他的直覺不會錯。

如若繼續拖延,皇宮和陛下,可能都會有危險。

“哥,我曾經也做出過錯誤的指令,我的直覺不是萬能的,我也曾經因此損失了數千兄弟的命,可我是將軍,我沒有別的辦法,耽誤時間,損失的可能是更多兄弟的命……”

沒有人知道,木景炎這些所謂的‘直覺’,是怎么在血腥殘酷,在將士兄弟們的鮮血和尸體中,一步步走出來的。

木景澈什么都沒說,只是嘆了口氣,讓人將那守衛拖走。

但愿,宮中無事,一切只是虛驚一場。

房間。

木懷臣的臉色越來越慘白,手指也開始冰冷。

“小姐……”戚風嗓子都已經沙啞。

“別急。”朝陽搖頭,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心口絞痛的厲害,朝陽強忍著心悸用銀針慢慢針灸木懷臣掌指關節的穴位。

那里很疼。

朝陽在著急,她不放心蕭君澤,可木懷臣在關鍵時刻,她走不開。

她總是要在蕭君澤和家人之間做選擇,每一次,她都會選擇其他人,拋棄蕭君澤。

不是蕭君澤對她來說不重要……

若是蕭君澤出事,她可以毫不猶豫地陪著蕭君澤去死,但卻沒有辦法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