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王妃

第560章 蕭君澤不信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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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皇城鬧市。

“謝將軍,那是什么?”扶搖像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野之人,一會兒指指這里,一會兒碰碰那里。

謝御瀾陰沉著臉,好脾氣到了極致。“回陛下,那是我奉天的特色,踩高蹺,用來慶祝喜慶的日子。”

“每個人都踩這么高,不怕摔下來嗎?”扶搖若有所思。“這站得高不一定穩,尤其是在別人的地盤上,這一不小心……”

扶搖的話語透著深意的提醒。

謝御瀾停下了腳步,當然知道扶搖是什么意思。

帝辛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突然入奉天,人手不足,這個時候如若在奉天的地盤上除掉他,自然是最好的時機。

很顯然,扶搖突然要她帶著閑逛皇城,是因為……

想要利用她的手,對大虞皇帝下手。

深邃著眸子看了扶搖一眼,不愧是南疆的狐貍。

“陛下,雪天路滑,該回了。”謝御瀾面無表情。

扶搖笑了一下,伸手從攤位上拿了只珠釵遞給謝御瀾。“很想知道將軍穿女裝,是什么樣子。”

謝御瀾看了眼手中的珠釵,蹙了蹙眉。“那陛下大概……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讓她穿女裝?真敢想。

她這輩子唯一一次穿女裝,就是及笄那年被開山王逼著去相親。

對方以為她是謝允南……

從此以后,她就對女裝深惡痛絕。

皇宮,內殿。

蕭君澤還在耍脾氣,宮里人都不敢在這個時候招惹他。

“陛下……您的藥。”

“滾!”

朝陽從外面回來,接過阿茶手里的藥。“你們都先下去吧。”

所有人如釋重負,終究是朝陽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陛下,該喝藥了。”朝陽走進內殿,將藥端到蕭君澤身邊。

“哼……”蕭君澤哼了一聲。“還知道回來!”

扭頭沒看朝陽,蕭君澤也不肯喝藥。

“陛下這幾日精神狀態看起來還不錯。”朝陽笑了一下,將藥放在一旁。“看來是不用喝藥了,讓傷好得慢一些,這樣體力恢復起來也就慢一點。”

淡淡地說了一句,朝陽再次開口。“陛下最好光養傷就養個一年半載,這樣奴婢就天天伺候您,您也就清心寡欲,念經當和尚吧。”

朝陽當然知道蕭君澤故意不喝藥,想讓傷好得慢一些。

他大概是覺得,只有自己受傷,朝陽才會對他這么體貼。

蕭君澤的身體僵了一下,猛地站了起來,仰頭就將那碗藥干了下去,大有壯士喝酒摔碗的豪邁之氣……

“朕突然覺得,這藥溫潤爽口,還能再喝一碗。”蕭君澤強忍著口腔里的苦味,眉頭都快皺成了一團。

朝陽仰著頭,忍笑地看著蕭君澤。

蕭君澤臉色更難看了,被人笑話自然會惱羞成怒。

于是,蕭君澤抱著朝陽的腦袋就吻了上去。

草藥的苦味夾雜著蕭君澤身上淡淡的龍涎香,讓呼吸都開始發燙。

“總……不能讓我一個人苦。”見好就收,蕭君澤一天的壞心情都消失了。

朝陽無奈,從小荷包里掏出一顆蜜餞放在蕭君澤嘴里。

自己也吃了一顆。

因為最近蕭君澤時常要喝藥,所以她就隨身準備了些。

“哼!”蕭君澤傲嬌地轉身。“別以為這樣朕就原諒你。”

朝陽很無辜,她怎么了?

“有人說,你要跟承離開。”蕭君澤的話很沒有底氣。

其實他還是慌了。

在朝陽主動約承離開的時候,他就慌了。

他害怕……承說了什么,讓朝陽改變了心意。

“在你眼里,我是這么沒有主見的人嗎?”朝陽抬手戳了戳蕭君澤的胳膊。“你可以信任我。”

“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蕭君澤嘆了口氣,不敢繼續傲嬌了。

伸手將朝陽拉到懷里,蕭君澤再次開口。“我只是不信任自己。”

他怕他做過的一切,讓朝陽隨時都有后悔的借口。

“蕭君澤,你想不想要這天下?”朝陽轉移了下話題,突然很想知道,蕭君澤是如何看待這天下。

“以前不想,現在想。”蕭君澤眼眸沉了一下,抱著朝陽的手收緊了些。

今日,星移來還說了些別的事情。

關于暗魅樓,關于朝陽和他體內的噬情蠱。

如若不一統天下,永遠都無法真正除掉暗魅樓。

朝陽,也就永遠無法自由。

星移說,每一屆圣女,暗魅樓出來的每一顆棋子,都是暗魅樓操控下的木偶。

暗魅樓不倒,誰都得不到真正的自由。

“為什么?”朝陽心口一緊。

“因為想給你想要的自由。”蕭君澤壓低聲音。

“承也是這么說的……”朝陽嘆了口氣。

“我和他不一樣。”蕭君澤蹙眉。

“哪里不一樣?”朝陽心口有些收緊。

“我會用行動告訴你……”蕭君澤無法解釋,自己和承的目的到底哪里不同,但……他會讓朝陽知道的。

總有一天。

京都,城外。

“陛下!快走!”手下拼死攔住身后的殺手,讓承先走。

承雙手握緊韁繩,蕭君澤!

很顯然,有人不想讓他活著離開奉天。

不過,就憑這些人,還攔不住他。

“朝兒去了哪?”承有些不放心朝陽。

“朝陽郡主已經離開皇城,但我們的人跟丟了。”手下策馬跟在承身后。

承蹙眉,他一定會找到朝陽。

白貍說得對,這天下和朝陽,同等重要。

皇城,醉仙樓。

長孫無邪站在高處,看著奉天的繁華,眼底透著諷刺。“西勾欄打起來了?”

活動了下手指,長孫無邪攏了攏身上的衣袍,紋路清晰的肌底若隱若現,身上的疤痕也在寒風中格外暗紅。

“有人……沖著白貍來的,此人很聰明。”

長孫無邪瞇了瞇眼睛。“確實,自從蕭君澤去了一趟西域……越來越棘手了呢。”

嘴角微微上揚,長孫無邪轉身回到房間。

看來,遇上對手了。

“陛下身邊多了一個國師,叫星移,此人是巫族人,眉心一抹紅。”

“星移?”乾坤變動,斗轉星移。

好有野心的名字。“棋逢對手,我倒想看看,百年前傳呼為神使的巫族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他長孫無邪偏不信這個邪。

“主人,白貍若是被困,咱們……”

“噓!”長孫無邪冷眸沖門外的手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并且眼神警告。

不要跟進房間,否則……看到什么不該看的東西,眼珠子可就保不住了。

手下驚慌作揖,快速退了下去。

關上房門,長孫無邪走到床榻邊。

薛京華怕冷,長孫無邪讓人在房間放了很多火盆。

嘴唇早已干裂出血,烏黑的長發與慘白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

長孫無邪坐在床邊,撩起一縷黑發嗅了嗅。“義父,木景炎大婚禮畢,你也該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