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王妃

第608章 蕭君澤給朝陽的家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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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皇宮。

“陛下,郡主傳來的家書。”阿茶如實傳遞。

蕭君澤坐在石桌上,看著朝陽傳回來的信,對家書這兩個字十分滿意。“阿茶,跟了朕多久了?”

阿茶嚇得臉色一白,緊張地跪在地上。“陛下,阿茶……阿茶跟了您一年了……”

蕭君澤點了點頭。“很好,去庫房領賞吧,打點一下家里人。”

阿茶受寵若驚,簡直比吃了蜜還開心。“謝……謝陛下!”

興高采烈地跑出院落,阿茶心里祈禱,祈禱朝陽郡主多多給陛下來信。

只要與朝陽郡主有關,陛下必然會很開心。

阿茶也想看到陛下開心。

蕭君澤一字一字地看著朝陽寫的信,讓他每日三省,潔身自好。

揚了揚嘴角,蕭君澤繼續往下看。

朝陽在信中提到了邊關戰事,哥舒喆煜是個很難對付的人,百年難一遇。

信中還提到了這次的對弈,慕容靈死了。

手指僵了一下,蕭君澤倒是沒有太大的波瀾,但這個女人曾經騙過自己,讓他和朝陽之間錯過了太多時間。

揉了揉眉心,蕭君澤抬頭看了眼站在遠處的春蘭。“給朕備紙筆。”

既然是家書,那就要有來有回。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望妻早日歸。”

沉思了片刻,蕭君澤再次執筆。“若是遲一日不歸,別怪朕千里追妻。”

“陛下,王家已經到達江南之地。”蕭君澤的家書還沒寫完,木懷臣就來了。

“李家可有意見?”蕭君澤沉聲問了一句。

“李家的人已經沉不住氣了。”木懷臣點頭。“昨夜,李煜從秦王府中秘密離開。”

“不必盯著了,這點事蕭憫彥能處理。”養弟千日,用弟一時。

“您信任秦王?”木懷臣小聲問了一句。

“不信能怎么辦?他都斷袖了!”蕭君澤恨鐵不成鋼地揉了揉眉心。

傳出這種緋聞,就是斷了自己要當儲君,做皇帝的心。

蕭憫彥這是在跟他表決心。

“是!”

木懷臣笑了一下,終歸蕭憫彥算是有良心的。

“朝兒來家書了,你這個哥哥有沒有要交代的,我幫你代筆。”談完了正事兒,蕭君澤此刻只是蕭君澤。

他也想與木懷臣像以前那樣,不必太過拘束。

木懷臣也沒有繼續端著,上前伸手。“我看看陛下家書。”

蕭君澤警惕地護著。“那不行……”

家書怎么能隨便給別人看。

木懷臣忍笑作揖。“那陛下幫臣捎句話,讓朝兒朝日回來。”

蕭君澤挑了挑眉,在家書上加了一句。“懷臣身體不適,夜夜咳血,迫切盼望你歸來,”

木懷臣看著蕭君澤奮筆疾書,只是淡笑,并不知道自己在他筆下已經是夜夜咳血的人了。

“最近身體怎樣?”可能有些愧疚,蕭君澤抬頭沖木懷臣笑了笑。

“好多了,戚風讓臣清晨就起來習武強身,身體一日比一日好轉,陛下可以告訴朝兒,讓她不用擔心我。”

蕭君澤邊點頭邊寫道。“懷臣身體孱弱,日日清晨起來都要與戚風念叨你,盼望你早日歸來。”

寫完,蕭君澤才將家書封好,和木懷臣商討正事兒。“邊關接連起戰爭,哥舒喆煜不好對付。大虞的大軍馬上壓境,古嘉那邊也沒有任何消息。”

“臣今日來,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要告訴陛下。”木懷臣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告訴蕭君澤。“叔父木迪,找到了……他沒有死,也沒有叛變,被蠻人囚禁了十幾年。”

蕭君澤愣了一下,木迪居然真的沒死。

“你叔父木景炎,是什么態度?”蕭君澤緊張問了一句。

“叔父愿領兵征討蠻族,一舉殲滅。”木懷臣讓蕭君澤放心,哥舒喆煜就算再厲害,也不見得是木景炎的對手。

木景炎,是戰場的神話。

蕭君澤的心松了一下,點了點頭。

“何況,朝兒還在邊關,她定然會竭盡所能。”

“我只希望她陪在我身邊。”蕭君澤幽怨的說了一句。

有那么一瞬間,木懷臣在蕭君澤身上看到了深閨怨婦的錯覺。

這種狀態,往往發生在深宮迫切盼君至的后宮嬪妃身上。

拍了拍腦袋,木懷臣甩掉這大不敬的想法。

奉天,邊關。

“朝兒,你叔父醒了嗎?”木景炎焦急地等在營帳外,見朝陽出來,緊張的問了一句。

“爹爹別太擔心。”朝陽安撫地說了一句。“叔父身上的傷都是沉積舊傷,新的傷口我都已經處理了,但外傷好愈,心病難醫。”

木景炎垂眸,眼眶依舊赤紅。

朝陽知道,木景炎的怒意和自責交織,這對他來說是一種煎熬。

寧河站在木景炎身后,輕輕牽著他的手。“木景炎,你屬于戰場。”

如若木景炎想重上戰場,她便支持。

木景炎伸手,將寧河拉進懷里。

那一刻,他們都把彼此當作救贖。

營帳內。

戚少城守在床榻邊,捧著朝陽給的暖爐,幫木迪蒸熏雙膝關節。

他受了太多的苦,已經被折磨到了極限。

香爐中有草藥,戚少城想,他應該是被藥熏的,眼睛有些濕潤。

“木迪?”

見躺在床榻上的人在昏迷中掙扎,戚少城緊張地站了起來。“小姐!他醒了!”

朝陽趕緊跑回營帳,抬手試探木迪的脈搏。“夢魘。”

戚少城有些無措,不知要怎樣才能幫木迪減輕夢境中的痛苦。

“抱緊他,他會慢慢醒來。”朝陽坐在一旁,拿出銀針。“他會在夢中掙扎,影響我下針,抱緊。”

戚少城堂堂八尺男兒,慌亂得像個孩子。

將木迪抱了起來,戚少城用力困住。

朝陽掀起木迪的底衣,指肚輕輕摸索穴位下針。

他的后背上全是舊疤和新傷的疊加,若是不仔細用些心,穴位都難以找到。

“嗯!”銀針扎了下去,木迪掙扎得越發拼命。

一滴眼淚落在朝陽下針的手指上,有些灼熱。

朝陽抬頭,看著臉上有疤,一臉兇相的戚少城,居然心疼到哭了出來。

“戚將軍不用擔心,有我在,一定會讓叔父好起來。”

“多謝小姐……”

許是朝陽施針起了效果,木迪緩緩睜開雙眼。“啊!”

突然,他像是受到了刺激,驚恐地往后退,躲在了角落里,用力抱緊自己,什么也不說,只是抱著腦袋不說話。

他不會說的,什么都不會說。

“童童。”木景炎走了過來,抬手揉木迪的腦袋。

木迪的身體僵硬了很久,慢慢抬頭,紅腫的眼眶涌出眼淚。“哥……”

是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