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凰無忌送墨淑儀登上飛機的時候,溫云峰這時候正臉色蒼白的坐在坐在一輛車內。
溫云峰一個人,甚至是有些小心翼翼的開著車,用一種很緩慢的速度,駕駛著車對著日本京都市的郊區的某個地方駛去。
溫云峰在燕京的事情已經傳回了日本,加上德川櫻的關系,還有神道教的人,所以,縱然他身邊有八歧大蛇這樣的終極底牌,他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做事。
當然,他表面上雖然是一個人出門,但是影子和保命的底牌卻必須一直跟在身邊的。
在很小心的情況下,溫云峰終于找到了今天的目的地,順著清冷的盤山路把車開到一幢典型的日式風格建筑下面的停車場停下之后,溫云峰又呆了一下,知道確定不會有任何的意外之后,他才下了車。
下車的時候,他已經是滿腦袋的冷汗了。
因為他身上的傷勢很嚴重,實際上他也沒有受到夏隆如何的攻擊,最后也只是被凰無忌一巴掌拍開了而已,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這種不自在當然不是頭疼腦熱,而是真正的不自在。
真氣運行沒有阻礙,雖然燃燒了十年的壽元,但是對于溫云峰來說,也不算是多大的事情,因為他手上有足夠的藥物,來把這十年的壽命給找補回來。
當然,他不知道他的天賦受到了損害,以后的成就,將會因為燃燒壽元而受到影響。
有點警覺的看了看四周,再聽完一直跟著自己的影子的匯報,溫云峰確定了沒有危險之后,這才抬腿順著階梯,對著遠處的那一幢建筑走去。
這里還不是德川家族的總部所在,而是另外一個日本典型的神殿建筑。
溫云峰飛快的踏上階梯,然后閃進了這座神殿空無一人的大殿,然后轉過大殿之后,走進了一個黑漆漆的門洞。
這座神殿建筑是一個神社,在日本,神社遍地都是,更不要說在京都市了。
日本的京都市,還有一個很好玩的稱呼,外國人都把京都市叫做京都,但是日本人卻把京都叫做洛陽。
你沒有聽錯,就是中國的洛陽那個洛陽。
這座神社大概在京都市也算是比較有名的建筑了,所以很大,灰瓦白墻,清幽淡然,典型的日本明治時代之前的那種風格。
這樣的神社所在的在日本現在多半都是旅游風景區,但是京都在明治時代之前,是日本天皇居住的城市,所以和東京還不相同,很多的郊區神社,都是,當然,現在這些已經是免費對人開放了,但是還是有些地方,是不對外開放的。
這座神社就不對外開放。
溫云峰進入那個門洞之后,這座神殿,供奉的不是什么天皇或者日本傳統的神明,而是德川家族的第一代家主,德川家康。
溫云峰知道有人在暗中注意自己,所以他恭敬的雙手合在胸前,然后跪倒在了神像的面前,然后嘴里用最純正的日語低聲的祈禱說道:“偉大的先祖,請您護佑我帶領家族重現您的輝煌吧!”
他說完這句話,又畢恭畢敬的磕了幾個頭之后,終于,三個渾身都籠罩在黑袍中間的黑影,緩緩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一個黑影生澀的看著溫云峰說道:“你總算出現了!”
溫云峰站起身來,他對眼前這三個黑袍人似乎沒有多少的畏懼和敬畏,而是淡然的看著他們說道:“帶我去見信宗主!”
三個黑袍人沉默了半天,剛才說話的那個黑影又生澀的說道:“跟我來吧!”
留下了另外兩個黑袍人,溫云峰跟著這個說話的黑袍人穿過一個神像,然后進入了一間小小的門戶,又穿過了一道長長的甬道之后來到了又一扇門前。
黑袍人停下來指了指們,淡然說道:“你最好不要亂看亂動。”
溫云峰淡然看了他一眼,然后走進了這個小門。
一進來之后,溫云峰頓時就感到自己已經被人嚴密的監視了起來。
那是有人在用毫不掩飾的那種強大的精神力在探視自己。
溫云峰陡然之間就感覺到了皮膚上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他沒有亂看,也沒有防備,而是徹徹底底的敞開了自己的實力,讓那些人的精神力在自己的身上就像是掃描儀一樣的掃來掃去。
溫云峰一個人站在這個空寂的小黑屋中間,一動不動的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黑暗中,突然又有兩個黑袍人出現,其中一個對著他陰森低沉的喝道:“你來干什么?”
溫云峰緩緩地,拘謹的,甚至是有些小心翼翼的說道:“我要見信宗主!”
“你有什么資格見信宗主?”
溫云峰緩緩地直起腰,認真的看著眼前這兩個黑影,緩緩地說道:“我的資格,你們沒資格知道,如果不帶我去,我不介意等我接掌家族之后,讓你們兩人去打掃廁所!”
兩個黑袍熱深山驟然出現兩道強大無比的氣息,溫云峰卻看都懶得再看他們一眼。
就在這兩道肅殺的氣息快要將溫云峰絞殺成肉末的時候,一道幽森的聲音不知道從哪里響起:“橋豆麻袋!”
聽到這道聲音,兩個黑袍人渾身一顫,強大肅殺的氣息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然后兩個黑袍人緩緩地退了下去,溫云溫云峰被這強烈的燈光刺激了一下,但是他依舊看清楚了對面升起的那堵墻后面,坐著一個人。
頓時,溫云峰渾身冷汗都下來了。
確切的說,這不是一個人。
這不是“一”個人!
溫云峰知道他的最強有力的支持者就是信宗主。
他不知道信宗主到底是一個什么人,但是他卻知道一點信宗主的往事。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一些神奇的人存在。
這個德川信,無疑就是這樣一個神奇的人。
德川信的輩分極高,甚至是整個德川將軍府現在存世的老怪物中間,輩分最高的人了。
這一點,溫云峰是知道的。
但是他沒想到,德川信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從肩膀……,不!從腦袋上開始,德川信就像是被人用劍,一劍給劈成了兩瓣一般,另外一半不知道在哪兒,但是這一半,卻活生生的出現在了溫云峰的面前。
溫云峰就算是再沉靜冷漠的人,見到德川信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他也人不知驚駭的啊了一聲。
他想不明白,德川信是如何活下來的。
一個不知道什么雕刻而成的石臺之上,一個渾身枯瘦得幾乎都只能算作是一個骷髏的瘦小老人,丑陋得連風干的干尸都不如。
他斜斜的靠在背后黑色的石頭上,身體下面墊著的不知道是什么毛皮做成的軟墊,身上的只簡單的纏著一根布條,布條似乎一百年都沒有換過一般,上面都磨損出來很多破洞了。
這個人只有一只獨眼,那只獨眼,正帶著巖石一般的冷漠,而冷漠中間,更帶著一種無窮的絕望和痛苦,死死的盯著溫云峰,然后幽幽地說道:“你終于來了,但是沒想到,你居然也只是一個廢物,你有什么資格來見我?如果你說不出讓我不殺你的理由,你就死吧。”
說完這句話,這半個人那只獨眼狠狠地盯著溫云峰看了一眼。
只是這一眼,溫云峰陡然就覺得胸口驟然遭受到了一個千斤重錘的狠狠一擊,他慘嚎一聲,整個人都憑空倒飛了出去,嘴里一口黑血就噴了出來。
“我兄長的后代,不能是廢物,如果你只是廢物,我殺你!”
溫云峰雖然已經確定了德川信的身份,但是等他親口說出來,依舊有些吃驚。
我兄長的后人?
德川信果然是自己的親曾叔祖?
這多多少年了?
那個時代的人,居然還有活著的?
溫云峰甚至覺得自己遇到鬼魂了。
他強制鎮定心神,然后從地上他暗喜之下,不動聲色的對著面前這個鬼魂一般的德川信緩緩跪倒在地上。
“曾叔祖!您是被誰所傷?”
這老怪物,一聲實力,簡直就是深不可測啊!
溫云峰覺得這個老怪物,絕對是自己所見之人中的最強者。
當然,他沒有見過夏人狂,沒有見過冥神。
但是德川信,如果真的論起來,他和冥神,夏人狂,也不會有多大的差距了。
當然,這只是內功上不相伯仲,如果動手,夏人狂一劍就怕是可以滅了他了。
德川信的獨眼中間再次閃過一絲痛苦絕望的神情,他看著擦著血艱難跪倒的溫云峰,幽幽說道:“傷我的人,叫夏無意!”
溫云峰眼中閃過一絲果然如此的神情,他緩緩站起來,走到德川信的面前,然后再次緩緩跪倒在地:“我不是廢物,我要接任家主!”
(還有三章,兄弟們早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