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佳看著張文仲,覺著有些尷尬,她致歉道:“很抱歉,張文仲,這個家伙,腦子有點兒毛病。”
“沒關系,你沒有必要替他道歉。”張文仲搖頭說道,他此刻已經將那幅百壽圖打開,攤在了診桌上面,含笑說道:“你來看看,將這幅百壽圖送給你的爺爺,當做生日賀禮怎么樣?”
“百壽圖?”
尤佳連忙走到了診桌前,近距離觀賞起了這幅百壽圖來。她雖然對古玩不太在行,但是因為年輕的時候,深受她爺爺的教誨,所以對書法還是有些了解的。所以當她此刻在看見了這幅百壽圖中的一百個形態、意識各自不同的壽字時,立刻就知道,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佳品。當然,尤佳在書法上面的造詣有限,因此她只是覺得這幅百壽圖很好,但是要讓她具體的說出好在哪里,卻是有點兒強人所難了。
不過,相比起尤佳,楊毅對這幅百壽圖的價值,就是毫無所知的了。甚至,沒有習練過書法的他,對于這幅百壽圖中的很多壽字,還并不認識。
楊毅看了眼百壽圖,立刻就撇起了嘴巴,不屑的說道:“這是什么呀這?胡亂的涂抹幾筆,就能夠叫做字畫嗎?這樣的破爛貨,小學里面到處都是!這也能夠當做賀禮送給爺爺嗎?那豈不是要讓人笑掉大牙的嗎?尤佳,依我說,我們還是多花點兒錢,給爺爺買點兒上檔次的禮物!哎,我聽說,爺爺他不是喜歡古董嗎?我正好認識一個朋友,他說他家里面藏有那個什么……什么……唐三彩?對,就是叫這個名字!我們不如出高價,將他家里面的唐三彩給買來,送給你爺爺吧!”
張文仲頓時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笑?”楊毅瞪著張文仲。
張文仲說道:“唐三彩可是不能夠亂送的,尤其是不能夠當做生日賀禮來送給長輩。”
“為什么?”楊毅皺著眉頭問。
張文仲說道:“你可知道,唐三彩在古代是用來做什么的嗎?那可都是用來陪葬的!換句話說,唐三彩就是冥器。你將一件冥器,當做是生日賀禮來送給一位長輩,你說,那位長輩會怎么想呢?他的親戚朋友,又會怎么想呢?”
“啊……?”楊毅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他只知道,這唐三彩是一件比較著名的古董,卻并不知道,這件古董還有著這么多的講究。他忍不住猜想,如果他真的將唐三彩當做生日賀禮,送給了尤佳的爺爺,將會引發出怎樣可怕的后果……
楊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尤佳怒視著他,哼道:“你不懂就給我閉嘴,別在這里裝懂行。”
楊毅自知理虧,連忙閉上了嘴巴,不再多言。
尤佳小心翼翼的將這幅百壽圖給卷了起來,方才問道:“我看這幅百壽圖上面的墨跡,都還是新鮮的,想必應該是剛剛才寫成不久的吧。不知道,這幅百壽圖的作者是誰?”其實在她的心中,已經猜測出了答案,只是想要從張文仲的嘴巴里面,得到證實罷了。
“是我。”張文仲也并不掩飾。
尤佳感慨的說道:“真沒想到,你不僅會鑒賞古玩,同時還寫得一手好字。我相信,爺爺他見了這幅百壽圖,一定會愛不釋手的。謝謝你。”
張文仲擺手說道:“謝什么?這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要說謝,也應該是我對你說。因為你送給了我一枚價值不菲的玉墜。”
尤佳搖了搖頭,一臉誠懇的說道:“我相信,那枚玉墜的價值,是絕對比不上這幅百壽圖。”話說到這里,尤佳停頓了片刻,而后一拍手,說道:“對了,張文仲,你下個禮拜一有空嗎?”
張文仲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有事兒嗎?”
尤佳點了點頭,回答道:“我想要邀請你參加我爺爺的生日宴會,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賞光呢?”
張文仲都還沒有回答呢,楊毅就驚訝的叫了起來:“尤佳,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要邀請他去參加你爺爺的生日宴會?出席那場宴會的,全部都是雍城的名流,他不過是一個菜鳥校醫而已,根本就沒有資格參加你爺爺的生日宴會啊!”
尤佳瞪了楊毅一眼,說道:“能夠寫出這幅百壽圖的人,絕對有資格,參加我爺爺的生日宴會!”隨后,她又向張文仲懇求道:“你就答應我吧。我相信,當我爺爺在看了這幅百壽圖后,一定會迫切的想要在第一時間見到它的作者。你總不能夠讓我和我的爺爺都失望吧?哎,對了,你不是喜歡玉器嗎?在我家里,還收藏有許多的玉器,到時候任你挑任你選。怎么樣?你就答應我吧。”
說實話,張文仲其實并不想要參加這種所謂的上層名流的宴會。但是他也狠不下心來拒絕尤佳,同時他也想要結識一下尤佳的爺爺。說不定,他還能夠從尤佳的爺爺那里,獲知能夠用來煉制丹藥的那些靈藥的所在。畢竟,尤佳的爺爺不僅有錢,同時也是一個精通書畫之道和古玩之道的人,這樣的人,往往能夠知曉一些常人所不知曉的事情。
“好吧,我答應你。”張文仲說道。
“太好了!”尤佳大喜過望,連忙說道:“那么,這件事情,可就說定了。等到周一的時候,我開車來接你,我們一起去參加我爺爺的生日宴會!”
張文仲的手機,突然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他向尤佳做了一個抱歉的表情,然后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卻是岳子敏打來的。
張文仲淡然的一笑,不用問,他也知道岳子敏打電話來的目地。昨天那個叫做趙琳怡的少女,所患的血崩癥并不尋常,常規的治療手段,所能夠起到的功效是極為有限的。
可惜,昨天趙琳怡的父母,趾高氣揚的非要將她轉院,否則她的病情在昨天就能夠得到有效地緩解。
張文仲按下接通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