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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放跑完的時候,武學堂和文學堂的學子在兩邊擠擠攘攘,伸著脖子看得津津有味。
宋九兮站在靠峰頂的位置,抱著三重雪淡淡地看著。
以林放的武功底子,跑這一趟連汗都不會出。
但他羞恥至極,反而起了滿頭大汗。旁邊有人將林放的外衫遞給了他,林放匆匆披上。此時他正好看到宋九似乎沒什么興趣似的轉身離開,他心口的怒氣一下子爆發出來了,提著劍就追了上去。
宋九兮聽到身后的聲音,三重雪未出而是用劍鞘一擋。林放下意識使出了海上明月,宋九兮轉身又跟他過上了兩招。
兩人交手極快,而且不像是在比武臺上還留著后勁,林放憤怒之下不管不顧想要將宋九兮格殺在這里,出手的招式又狠又辣。
過了十幾招后,宋九兮挑開他的劍,道:“林師伯,你這一招海上明月已經練到圓滿了。”
林放一愣,他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剛才使的這一招海上明月沒有了破綻。
真的像宋九兮說的,他再也不會在這招上露出任何破綻了。
而桎梏他很多年凌云劍訣第八層,他好像也摸到邊了。
他眼神復雜地看著宋九兮,宋九兮卻沒什么表情,淡淡地說了一句:“恭喜。”
林放動了動唇,忽然想到當初謝江君也是這樣。明明年紀比他們都小,資質卻比他們都要好。他們辛辛苦苦練那么多年,武學都沒有突破,可謝江君輕易地追上了他們,又超過了他們。
曾經他很嫉妒,也很不平。
謝江君不在了,壓在他頭上的成了余衣了。他倒是寧愿被謝江君壓一頭,而不愿意看著余衣這個虛偽的女人風光無量。
如今他從眼前這個女子身上,仿佛又看到了謝江君縱橫凌云閣無敵手的樣子了。
林放忽然往后退了一步,向宋九兮行了一個禮。
宋九兮一愣,沒等她反應過來,林放大聲說:“如果是你當閣主,我林放心服口服。”
所有人嘩然,面面相覷。
余衣臉色沉了下來,林放是故意的。當初因為她背后說了林放一句“沒資質的人練什么武,還不如回去種田”,就是這句話讓林放記恨到如今。
林放如今捧著宋九兮,不過是不想讓她好過。
余衣臉色陰沉,宋九兮留在凌云閣只會壞事。
閣主之選不能再等了,她要萬無一失當上閣主之位。
宋九兮對林放的話也只是愣了一下,沒放在心上。
她沒打算當什么閣主,不久之后她就會離開這里。不過剛才武學堂看他們對招,宋九兮倒是有了一些感悟。
雖然娘親教她的劍法跟凌云閣里練的似乎不太一樣,但大道歸一,萬法不變于宗。宋九兮一路往回走,一路在心中想著凌云劍招。
困頓她許久的禁錮也隱隱開始松動,她整個人像是一把待出鞘的凌厲鋒刃。她每往前走一步,她渾身氣勢越發高昂,這是要突破的跡象。
但她自己卻毫無所覺,一招一式不斷在她心中演練,手中未出鞘的三重雪似乎和上無形的劍意,劍刃隱隱錚鳴,要沖破束縛,直沖云霄。
宋九兮也被這股一往無前的劍意包裹著,她戰意昂揚,待她走到竹屋前的時候,深潭里的蟒蛇似乎察覺到了鋒利逼人的氣勢在靠近,忽然從水中躍起,凌空朝宋九兮襲來。
“主子!”
“夫人!”
段昶和方瓏他們急喊,宋九兮卻拔劍迎了上去。劍意如長虹貫日,破空崩云。一劍劈下,萬丈巨浪騰起,整個深潭的水都被掀起。
蟒蛇驚怒,甩著巨尾砸向宋九兮。
朱神醫高興地在門邊喊:“小乖加油!小乖打敗她!”
方瓏憂心無比,心臟也劇烈跳了起來。屋里的燕述白睜開眼,從敞開的窗戶看向水潭中,洛風在一旁擔心地說:“夫人怎么跟蟒蛇戰上了?主子,我去求朱神醫,讓她命令蟒蛇停下來。”
燕述白搖了搖頭,笑了起來。“下次我再和夫人打架,你們要幫著我些。”
“啊?”洛風疑惑地看著他,燕述白卻沒解釋。
屋外傾覆天空的潭水倒灌了下來,宋九兮一腳瞪在蟒蛇的額頭上,蟒蛇隨著潭水落了下去。
巨大的水花濺得到處都是,站在竹屋前觀看的幾人被澆了一頭水。
像宋若羽不會武功的,被潭水直接撲倒在地。長安將他拉了起來,宋若羽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問:“我姐呢?我姐贏了沒?”
長安抿著唇,旁邊的段昶驚愕地說:“竟然贏了……”
宋九兮從深潭邊走過來,她一身清清爽爽,剛才的水花全被她用劍意支起的劍網擋下了。
方瓏笑著道:“恭喜主子。”
段昶跟著說:“恭喜夫人。”
幾人都知道她劍意又上了一層,紛紛走上前恭喜她。宋九兮也笑著說:“去換身衣服吧,衣服都濕了。”
只有朱神醫不痛快了,她跑到潭水邊喊了好一會兒,蟒蛇才從潭底游了出來。但卻只伸出一個頭,似乎畏懼著什么人。
方瓏他們幾個都在偷笑,宋九兮已經進了屋里了。
洛風立馬出去了,給他們倆留下空間。
燕述白上下看著她,道:“恭喜夫人,劍意又上一層。”
宋九兮也忍不住高興,嘴角揚著,道:“剛才在武學堂里看他們切磋,忽然來的感悟,也不知道怎么就忽然領悟到了。”
燕述白看宋九兮似乎也不怎么為然,不知道那些知道宋九兮這么輕易就突破的人會怎么想了。
宋九兮給燕述白把了脈,隨后挑起了眉。
“你在用內力梳理經脈?”
宋九兮這時才注意到燕述白臉色不同以往的蒼白,額頭上冒著虛汗,渾身都緊繃著忍受著經脈被撕裂的痛感。
宋九兮皺起了眉:“這里有這么多藥,治好你的傷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你何必強行動用內力,你的內力本就紊亂,萬一有個不慎……”
“太慢了。”燕述白搖了搖頭,“等用藥慢慢溫養,幾個月都過去了。”
宋九兮抿著唇還是不贊同,燕述白是強行調用一點內力,慢慢去梳理筋脈里亂竄無序的內力。他的筋脈本就被內力沖撞得虛弱的很,若是再強行梳理,只怕跟你剔骨割肉沒有區別。
但燕述白要急著回京城,宋九兮只能幫忙用自己的內力幫他一起梳理,再用珍貴的藥材輔助。
夜幕垂下,萬籟俱靜。
凌云閣山頂,梁老一臉驚慌地敲開了閣主的門。
“閣主,余衣他們今晚就要舉行閣主擇選的儀式了。而且曾長老和杜長老也都站到她們那一支去了,這么大的事他們竟然以老閣主昏迷著為借口,不邀請閣主參加?!”
老閣主問:“你怎么來的?”
“我聽到消息就來了。”梁老說,說完他發現閣主的眼神看著他后面。梁老往后一看,黑黢黢的樹木中似乎隱藏著什么人。
“誰?出來?!”梁老厲喝。
十幾個人從黑暗中躍了出來,沖閣主恭敬地行了一個禮。“閣主得罪了。”
“你們想干什么?”梁老眉毛一豎,眼神冰冷。這些人當中竟然有四五個長老級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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