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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涪嘴角噙笑。
陳洛初,你不是不會失控嗎?
他跟她說過無數次,好戲才現在開始。
“歡迎各位,祝各位玩得開心。”他飾演著一個熱情的東道主。
人群中,姜鈺接了個電話,便蹙著眉頭轉身跟余德勇說道:“小蝴蝶這幾天情緒低落,家里打電話過來說吵著鬧著要見我,等會兒跟蕭涪說一聲,我先回去了。”
余德勇話里有話道:“姜總這會兒離開,似乎不合時宜。”
姜鈺沉住氣,不悅反問:“什么意思,我還不能回去見我女兒了,就非得在這里應酬?”
“琳瑯小姐回來了。”余德勇沒頭沒尾的說了這一句。
姜鈺便不再多言,轉身快速離去了。
余德勇目送他離開,旁邊人玩得正酣,不經意間撞到他。正要發火,一看是蕭涪身邊的大紅人,立馬主動道歉,外加客氣一句:“余老師在看什么呢?”
“我粗人一個,沒什么老師不老師的。就是看著天色暗了下來,要變天嘍。”
余德勇話音剛落,雨勢立刻大了起來,如同滾珠落地。
大雨隨意肆虐著路面,路上行人早就慌亂避開,四下尋找躲雨之處。
陳洛初沿著主干道小跑,她在給姜軍打電話,雨水將她打濕得狼狽不堪,周圍人或疑惑或好奇的看向她,她也無暇顧及。
她心始終懸著,直到姜軍將電話接起,她才活過來,急促的說:“姜軍,你別回來。”
“洛初姐,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等著我,我快到了。”他感知到她狀態緊繃,焦急問道。
“走啊,我叫你走,我沒事,是蕭涪故意設計讓你回來的。”陳洛初催促道。
她話音落下,抬眼間,熟悉的車牌號出現在不遠處。陳洛初喝道:“趕緊走!”
車上的姜軍應該也看見她了,飛快的調轉方向。陳洛初剛松一口氣,就看見一輛大貨車行駛而至,輛車相撞,一瞬間火花四濺。
天地間的任何聲音仿佛都消息了,她什么都聽不見。面前的事故,像是按了暫停鍵,清晰的浮現在她面前。
陳洛初傻在原地,不知該是何反應,眼淚卻嘩嘩直流。
下一刻,她用盡最快的速度朝那個方向奔去,兩百米的距離,連滾帶爬,額頭磕到地面,摔得頭破血流。但她不在乎,姜軍還在等著她。
那個乖巧懂事的少年還在等著她。
他還沒有帶他的父母出來見世面。
他還,年紀尚小,他的人生還未正式開始。
陳洛初在離現場五十米距離處停了下來,身體舊疾發作,她沒有力氣再往前走了。那一片狼藉的車禍現場讓她如同剜心之痛。她癱倒在地,心在歇斯底里,出口卻無聲:“救命!誰來幫幫我?”
她像個瘋子,一個無能為力,甚至發不了聲的瘋子。
混亂的現場,無人有空顧及她。
一片混亂中,一雙手將她拖走。
她該反抗的,但已經沒了任何力氣,如同死尸一般,被人拖進了沒有監控的巷子里。
那人戴著帽子,遮掩得嚴嚴實實,伸手拿出兩顆藥,喂給她時,她避開了,不肯接受。
只聽著外面救護車的鳴笛聲,再次濕潤了眼。
那人強迫,她依舊掙扎著偏開頭。那人手僵硬懸在半空,最后卑微的說:“我求求你。”
陳洛初不為所動。
“你不吃藥,怎么去見他?”
陳洛初終于被打動,努力將藥吞了下去。男人伸手要扶她起來,她卻只想靠自己。扶著墻壁一點一點往外挪去。
男人在她身后企圖再次攙扶她,陳洛初站定,回頭伸手給了他一耳光。
“滾開。”她盯著那張捂得嚴嚴實實的臉,面無表情,眼底冰涼刺骨。
男人的手再三猶豫,到底是收了回去,聲音緊繃,說:“你要照顧好自己,我這邊暫時顧不上你。”
“有多遠,滾多遠。”陳洛初冷冰冰的說。
男人猶豫了一會兒,壓低鴨舌帽,飛快的離開了。走到不遠處,回頭看了一眼,重新抬腳時,腳步再未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