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初姜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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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蝴蝶興高采烈的說:“我可了解爸爸了,他受傷了,他更要來你面前賣慘。他很喜歡你心疼他的。”

陳洛初捏捏她的臉,趕她做功課去了。

小蝴蝶誓死捍衛爸爸的地位,道:“媽媽,我去寫作業,但是你以后要少跟王叔叔接觸,爸爸知道了,又得傷心了。”

陳洛初道:“你怎么知道,他知道了,不會早點過來?”

小蝴蝶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就不勸了。

意國,小雨連綿的天氣,屈琳瑯總是回去得很早。她換好無菌衣服,去給男人換藥。

要脫衣服時,男人避開她,蹙眉道:“我有老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去喊醫生來。要不我就不換了。”

“姜鈺!”屈琳瑯氣的直跺腳,“你別忘了,如果不是我喊人及時,你就被燒死了!陳洛初她救你了嗎?”

“我又沒說不感謝你。”姜鈺往常,對她都是愛答不理的,今天提到陳洛初,他話多了點,道,“但感謝你就要以身相許?我不愿意,我是救我老婆受傷的,這次回去,很光榮的,她會對我很好,我不想耗在你這。”

姜鈺回去,就能過老婆心疼的好日子了。屈琳瑯救他,反而是一種累贅。一住s://qItxtc

他也心煩,不知道回去該怎么解釋,害怕陳洛初以為他真的跟她跑了。

“你也不看看現在自己這模樣,渾身傷痕累累,背上那么猙獰,你怎么好意思回去?讓她見一個這么丑的你?你的腿還不好使了,你能忍受周圍人異樣的眼光嗎?”屈琳瑯道。

“那更好了,她得心疼死我了。”姜鈺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瘦削,皮膚因為傷痕顯得很粗糙,但他沒覺得自己丑得見不得人。何況丑點也沒有什么,再丑只要還活著,他就好意思跟她在一起。

就算身體不好了快死了,他也是要死在她身邊,讓她一直記住自己的。

屈琳瑯這四個月以來,跟姜鈺的交流并不和諧。最開始他醒來,問的第一句話是:“你是不是有病?”

可她救了姜鈺,沒有她,他活不了。她就是不肯讓他走。

姜鈺當時的傷勢,很嚴重,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她堅信只要關著他的時間足夠久,他就會慢慢放下陳洛初,感情是最容易被時間沖淡的。

“姜鈺,不管怎么樣,我都不會放你走的。你死了這條心吧。”屈琳瑯道。

姜鈺笑了。

“只要我還活著,你就關不住我的。心在她那里,我會回去的。”他那樣自信,那樣肯定。

屈琳瑯半個字也不相信,依舊關著他,偶爾來給他講講故事,他這種時候就會拒絕跟她的一切交流。屈琳瑯也不在意。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姜鈺好像越來越平和了。她說什么就是什么,連她提起陳洛初,他也不怎么回答了。對什么都沒有興趣。

屈琳瑯十分高興,你看,她說的不錯,時間久了,他就會慢慢開始適應現在的生活。

姜鈺現在腿瘸著一只,他也走不遠,她開始慢慢給他自由。他看著天空,露出久違笑意。她帶他去了這個國家最著名的博物館。他很放松,也很自在,跟她聊著其中一幅畫。

“你看,跟我一起,是不是他挺好的?”

姜鈺笑著,說:“或許吧。”

屈琳瑯熱淚盈眶,說:“姜鈺,跟我在一起,也沒什么不好的,不是嗎?”

也就是這天半夜,她突然聽到了一生巨大的響動。屈琳瑯意識到不對勁,慌忙起來,去到姜鈺的房間時,早已經不見他的人影。

屈琳瑯驚慌之余,看見了留在桌面上的紙條。三句話。

白天那幅畫,我跟你講的那些,是她曾經講給我聽的。我沒什么藝術天賦,但她說了,我就記住了。

不管怎么樣,還是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還有就是,很久了,我想她了,所以我要回去找她了。明天國內是大大,嗯,我也應該,回去過年了。

屈琳瑯看著看著,就忍不住哭了。

原來他今天這么高興,是因為他要走了。她帶他出去玩,而他記住了離開的路線。他應該謀劃已久,今天知道怎么離開了,便一刻也不再停留。

屈琳瑯很不想承認,但她明白了,她一直在干一件很愚蠢,并且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留不住的人,原來真的留不住的。

她徹徹底底輸給陳洛初了。

這一個年,還算熱鬧。

姜軍接來了自己父母,顧澤元也在這里過,陳英芝喜歡熱鬧,燒了一大桌子菜,從早上一起來,就開始忙了。

顧澤元是最后一個到的,進來時衣服上都是雪,他搓著手,道:“除夕夜下雪,在這邊這不多見。不知道是什么好兆頭。”

陳英芝笑道:“你們自己家那邊大飯吃的什么?”

顧澤元是吃了自己家的才過來的,顧家大飯人多,吃的不自在,他喜歡來陳洛初這邊,吐槽道:“大飯聊的都是生意,我露了個臉就溜了,要吃飽還得來您這邊。什么山珍海味,都比不上您燒的菜。”

“就你這張嘴會說,幫忙洛初擺桌子去。”

一行人忙的忙,鬧的鬧,忽聞一陣敲門聲。

陳英芝納悶道:“該來的人都來了,能是誰在過年這個時候,還往我們家趕?”

話音剛落,眾人像是明白了什么,紛紛往陳洛初看去。但誰也沒有說出口。怕萬一不是,害她希望落空。

這一年,她一直在等待。

這一年,也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怎么想,但總能感覺到,她在等待。

陳洛初坐了好一會兒,起身朝門口走去。

拉開門,暴雪隨著風,飄進來。落在她的眼皮上,陳洛初下意識閉上眼睛。

伸手拂去雪花后,再睜眼時,忽見面前站一人。

門口的人,穿得淡薄,身上不過一家薄薄的病號服。他蜷縮著身子,發著抖,在她開門時,卻控制不住的眉眼帶笑,像是一只小狗,擺出的討好一般的嬉皮笑臉。

飛揚的神采,全然是曾經少年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