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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主位
第二百七十八章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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閩王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孟氏,起初瞧見,只覺云想容能生就如此容貌,此fu人功不可沒,待見孟氏嚇得臉色蒼白,六神無主,且先訓斥女兒,一點不褒獎女兒今日出口惡氣之舉,閩王難免撇嘴。
看來云想容生就如此性格,此fu人也是功不可沒——她若不強勢一些,有這樣柔弱的母親,娘們兩個早就死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下。
云想容笑著回握孟氏雙手,柔聲勸道:“母親不必擔憂,父親、祖父和祖母不會將我如何的,再說他們都是政客,是政客都會權衡利弊,有義兄在,不要說我沒事,就連你和寶兒也都沒事。”
云傳宜聞言贊同的道:“母親,姐姐說的極是。那起子小人對您動輒不客氣,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情難道做的少了?姐姐不過讓他們在雨里跪一跪,又不斷胳膊少腿兒的,哪當成多大事來說呢。”
云傳宜此話,讓閩王十分喜歡,未免多看了這漂亮的男孩幾眼。
孟氏卻是輕輕地拍了下云傳宜的臉頰:“你說的什么話,難道你父親,祖父、祖母,伯父給你姐姐下跪也是對的?百善孝為先,孝悌都不尊了。還有什么可尊的?”
云傳宜撇嘴,“那是母親你心太軟,根本沒看見父親怎么對姐姐的。祖父和祖母心里只有利益罷了,何曾把咱們真當親人?父親眼里也只有仕途,沒有咱們。他要掐死姐姐,難道姐姐還……”
“寶兒。”云想容不知云傳宜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可就這樣在孟氏面前說出真相,她擔心孟氏受不住,更擔心孟氏兩難痛苦。
重活至今,若是連孟氏的性情都mo不透,她也就白活了。
云傳宜抬頭看了一眼云想容,乖乖低頭住了口。
孟氏卻疑huo的道:“什么掐死?”擔憂的望著云想容:“卿卿,你說是怎么一回事?”
“寶兒不過是打個比方罷了,父親對我也的確是嚴厲。不過他親自教導寶兒騎射,對他是極好的。”云敖重男輕女很嚴重。
孟氏狐疑的頷首,這才想起閩王也在,他們竟然討論了這么久,抱歉的給閩王行禮:“王爺恕罪,妾身是一是焦急。”
即便是自己的女兒,如今成了閩王的義妹,身份地位就不同了。她也是不敢輕易管教的,相信府里所有人都是如此。
閩王自知云想容是個孝子,對母親尤為重視,當然不會嚇她,溫和笑著:“三夫人不必如此客氣。”
正說話的功夫,英姿從外頭來了:“王爺,三夫人,夫人,外頭永昌侯身邊的長隨康學文求見。”
閩王挑眉道:“讓他進來。”
康學文到廊下,將油紙傘交給英姿,進門跪下行了大禮,隨后道:“我家侯爺與老侯爺在前廳預備了好茶,請王爺過去奉茶呢。”
閩王大馬金刀在當中主位坐下,似笑非笑道:“你回去跟你們家侯爺說,靈均閣的花廳景兒不錯,我很喜歡,哪兒我都不愛去,他們要是當我是個王,真心要請我吃茶,就吧茶葉帶來一同吃也就罷了,若不當我是王也無所謂,左右我和我那三百親衛軍也是要在貴府上叨擾個七八日在回去的,來日方長,不著急。”
康學文聞言冷汗直流。
那三百兵馬進來,雖說侯府裝得下,可那也裝得下人,馬兒如今沒處放,偏又是軍馬,怠慢不得,這會子前院滿地馬糞臭氣熏天不說,連盆栽花草和路旁新栽植的草坪都被馬給啃的七零八落了。他們下人還不敢將那些馬如何,稍微有一絲一毫不高興,那些軍爺比土匪還橫,說拔刀就拔刀……
一日也就罷了,還要住七八日?!我的媽呀……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回侯爺。”要趕緊把這廂事兒與侯爺說了才是正經。
見康學文汗流浹背的走了,閩王嘿嘿笑了。沖著云想容擠了擠眼。
云想容自然想得出三百兵馬在侯府里會鬧出什么場面來,再一想方才康學文的表情,笑意就禁不住溢出眼角。
云傳宜拉著云想容去一邊說話。
孟氏則是擔憂的絞著帕子,當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多時,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云敖、云賢二人撐著油紙傘,快步趕來。
雖有方才外頭的不快。可在場沒有渾人,見了面自然像沒事人似的寒暄,云敖與云賢表現出十足的歡迎,“光臨寒舍”、“蓬蓽生輝”之類的詞一概用上。閩王也并非只是沒腦子的莽漢,見狀也與二人契闊了幾句。
下人上了好茶,云賢、云敖便于閩王品茶,期間孟氏一直緊張的站在一旁,仔細打量云敖的神色,似想從其中看出他的心情,偏云敖笑容如常,表現的無懈可擊,因mo不清情緒,孟氏更加心急如焚。
就因為分辨不出他的情緒,她才擔心云想容。云敖的性子她最了解不過,云想容畢竟還要在家住七日,即便不算這七日,她也擔心云敖日后對云想容記了仇。父女決裂,是孟氏絕不想見到的局面。
就在閩王與云賢父子二人相談甚歡之時,濟安侯府門前來了另一隊人,陸安伯帶著世子趙子琪,后頭隨從家丁跟了十來人,二人下了馬車,立即有下人上前撐傘。
陸安伯今年三十六歲,生的挺拔身姿,只因常年養尊處優有些發福,可容貌卻是俊俏的,可見趙子琪的容貌像了他的。
下人上前去叩門之時,陸安伯低聲囑咐長子:“待會兒見了云府侯爺也不要多說什么,今日就且看為父的。”隨后雙手握在一處,興奮的道:“若能與云侯府結了親家,往后趙家也就算飛黃騰達了。你那未來岳丈,可是皇上踐祚之前的結拜弟兄,就只看云家被抄家了還能迅速崛起,就足以見得皇上對云家的器重,且再看現如今皇上對云家,那簡直可以媲美當年的鄂國公馬家一脈。”拍了拍長子的肩頭:“你是能干的,做的很好。”
趙子琪被父親夸贊,歡喜的笑了:“兒子也是多蒙父親的教導才能有此覺悟,在者說云明珠也是個交俏可人的姑娘。”
“那是自然,侯府調教出的女兒哪里錯的了。”
說著話,前門已經開了,康學文出來相迎。
趙子琪隨著父親邁上臺階,誰知往門里一瞧,卻怔愣住了。
只見前院里馬匹約有二三百匹,滿地的馬糞被雨水泡成了泥沾在青石磚地面上,一股馬棚的sāo臭味撲鼻而來。
趙子琪詫異的道:“貴府上這是……”
康學文早已經被馬糞味熏的頭疼,在客人面前又不好表現,只道:“是閩王帶了親兵來了我們府上做客。”
陸安伯與趙子琪對視一眼,二人都十分的開懷,當下覺得自己選了云家做親家算是對了。閩王是何等人物?尋常人高攀都攀不上的,竟然毫不見外的來到云家做客。
這會子,連馬糞的味兒聞起來都不那么難聞了。二人一路到了前廳,又云佳宜暫時待客。
午飯時間,側廳里大擺筵席,下人給靈均閣送了信,云想容與孟氏、云傳宜就跟在閩王、云賢和云敖的身后去了花廳。
閩王與兩侯說話時,還不忘了回頭與云想容說笑,似是十分的要好。給足了云想容的體面。云想容與他說話時也從容不迫,不似云賢那樣的拘謹小心。
花廳中間隔著蘇繡的鯉魚戲蓮大屏風,本該男賓東側內眷西側。閩王卻是只接跟著云想容來到了西側,早已到場的老夫人、大夫人等人都起身行禮。
閩王擺了擺手,一指主位道:“妹妹,你坐那去。”
老夫人臉色鐵青。
可閩王發話,誰敢不從?
她只得乖乖將主位讓了出來。心中暗道:就不信你敢坐。
可云想容有什么不敢?閩王吩咐,她照辦罷了。總歸不盼著于他們和平共處了,還會在乎他們怎么想?
當下毫不客氣的坐在了首位。
閩王就在云想容身邊坐下道:“我就跟你在這吃點吧。”一副完全不在乎男女分席禮數的模樣。
女眷們均為色變,敢怒不敢言。
他坐在這里,讓他們坐哪里?難道吃飯還要他們離開不成?
云想容見閩王沖著自己使眼色,立即會意,嬉笑著訓斥道:“義兄不要胡鬧,你去你們那邊吃去。別攙和在這,我還要與祖母和伯母們說話呢。”
閩王當然不是不懂規矩,他的目的就是要讓云想容坐首位,是以她稍加訓斥,閩王就順坡下驢的起身,無奈又寵溺的道:“瞧瞧,這世上能訓斥我我還要照單全收的,也沒幾個人了。”隨即負手走向屏風另一側,將云想容的體面增到了極致。
閩王的話撂下,老夫人即便想攆云想容離開主位,也只得忍耐,在次首坐下,大夫人、二夫人等人也都依次落座。
外頭就吩咐了開席。
陸安伯與趙子琪此番前來,不但與云家雙侯見面,還能與閩王同桌而食,當真覺得來的值了,一時間屏風東側觥籌交錯之中歡聲笑語,一反常日食不言的規矩。
而屏風這一邊的女眷們則都沉默著各懷心思。
云明珠見不慣云想容如此出風頭,低聲罵道:“拽的二五八萬的,認了個義兄就覺得自己是公主了?我呸!娼fu就是娼fu!”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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