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來嫁到

第三百零二章 暴罵

第三百零二章暴罵

云想容搖頭道:“暫且也先不要。不確定的事,不必鬧的大張旗鼓的,再者說這府里也不只有一個卿園而已,廚房給我預備什么,大嫂那里都知情,若她與白爺說了,在不留神過給伯爺,豈不也是說漏了嘴?到時候還倒叫伯爺誤會怎么咱們不先與聽他說了呢,不如先等十日,等大夫確診了咱們在另提。”

衛二家的也知府中之事并非表面看起來那么尋常,前些日子因為個鰒魚,白夫人都敢敲打夫人,好好的耿媽媽給換下去,又換上來個不知好歹的李婆子。且夫人住對月回來,照理說說身為客人的也該來拜見主人家,可白夫人從頭裝死到現在,根本就不在乎似的。

到底小門小戶出來的,不懂規矩,登不上高臺盤!

柳媽媽知其中內情,見衛二家的對白夫人似乎也十分不喜。頷首道:“也好,那這些日就從飲食上暫且注意吧。夫人還想吐嗎?”

“還是有些惡心,玉簪回來時買的海棠果和腌梅子還有呢,你們先拿來我吃。”

這樣愛吃酸,必定是有了!

衛二家的笑瞇瞇的去端了小碟子來,伺候云想容吃梅子。

御書房中,皇帝面前鋪開的白紙上以朱砂筆寫了幾個人的名字。

沈默存、云氏、邱正、孫氏、馬氏。

他先以朱砂筆在“孫氏”二字上圈了個圈。又在“馬氏”上打了個叉,后沉思時,在“沈默存”三個字下來回畫了數道橫線,最后似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重重的在五個人名上畫了一個大叉。

“皇上,您?”尉遲鳳鳴垂首站在龍書案邊,疑惑的望著皇帝。

皇帝道:“這么說,事情的起因是一個小小的婢女在孫氏哪里挨了打?如果為了個婢女沈默存就舍得動用一個埋藏許久的暗線,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可是情況看來的確如此。”見皇帝不信,尉遲鳳鳴語氣略有些急切。

皇帝站起身,負手走到菱花格子窗邊,似教導子侄那般的語氣教導尉遲鳳鳴:“你還年輕,當年那些事你也不盡數全知。朕之所以殺了沈從巒全家,就是因為朕無法忍受身邊遍布了他的探子。只不過宮中之人不可能全數清理,只得清理了大部分,又換了一大批的新人來,慢慢的頂替了舊人的身份。

清理掉的那些人,朕不知誰是沈家的探子。留下的人中,朕也無法知道誰是效忠于沈家。沈家滅族時,沈默存僥幸逃脫這是朕的敗筆。不過那時他才幾歲?他身邊就算有幾個忠心耿耿的老奴,也不可能知道沈從巒所有的暗線,也無法都告訴給他。所以現在即便是有暗探,沈默存能操控的人也少之又少。你說換做是你,有可能為了個女人的婢女,就動了自己一個在未來不一定何時就有大用處的人嗎?”

“臣是不會,可沈默存他偏疼云氏……”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云氏容貌傾人城國,你打量朕不知道你的心思?”與其說是沈默存為了云氏動用了暗嘆,他更懷疑皇后。只不知道馬家為何要對付一個小小的孫美人,難不成孫美人知道了皇后的什么秘密?

“臣不敢。”尉遲鳳鳴聞言,誠惶誠恐的跪下,“臣絕非因為一己之私才攻訐沈默存。”

皇帝莞爾,單手攙起尉遲鳳鳴,道:“你對朕忠心耿耿,朕何曾不知?你喜歡什么女子,要怎么得到是你的自由。男人,年輕時也總有那么癡迷一個女子的時候,不受點傷也成長不成成熟的男人。”

“臣多謝皇上教誨。”尉遲鳳鳴松了口氣。

“此事八下里水落石出了。也不必在此事上糾結。不過死了個倒霉的女子罷了,不當什么。要緊的是朕吩咐你做的另一樁事,你可預備得了?”

尉遲鳳鳴行禮道:“臣早已預備得了。”

“那就好。福建那邊兒又有倭寇侵擾,不知死了多少老百姓了。閩王在京都住的也夠久,是時候回去平寇了。”

“皇上說的是。請皇上放心,此事臣必當竭盡全力去辦,確保萬無一失。”

皇帝笑著拍了拍尉遲鳳鳴的肩頭,道:“你辦事,朕自然是放心的。有你設計的那個東西,不成才怪了。”

皇帝的眼中冒著興奮的光,讓尉遲鳳鳴看了立時覺得背脊冒寒氣。經過孫美人之事,尉遲鳳鳴仿佛更能看得清古代這些人實在比他認知的還要狠毒。枕邊人死了就死了,不過如死了個貓兒狗兒一樣,或許將來有一日他失去作用,會連孫美人的下場都不如……

“夫人沒錯,是老夫錯了!”快讀吧無彈窗楮天青吹胡子瞪眼睛,回頭瞪著沈奕昀,道:“當初老夫就不該聽信四少爺的話,寧肯一頭撞死在石獅子上也不該同意夫人進門!四少爺,您自個兒說,為了夫人一個女子,您動用多少不可動用的人了?那些人都是老侯爺辛辛苦苦埋下的暗線,是做大事的!可現在他們在做什么?啊?難道他們將腦袋捆在褲腰帶上,為的就是陪著四少爺做傻事?還是說他們是為了夫人而活的?四少爺,您從前殺伐決斷,多令人敬佩啊。現在怎么變的婆婆媽媽,整日圍在女人裙子邊,哪里是做大事的人!”快讀吧無彈窗

小猴聞言受不了的道:“褚先生未免太過分了,怎么能這樣說爺!難道咱們自己人被欺負了,爺給報仇還不對?再者說了,如果爺冷心冷血的不講人情,就做先生口中的什么大事,那不就不是爺了,跟狗皇帝有何差別了?”

楮天青不愿意與小猴一個毛孩子動嘴皮子,看向沈奕,卻見自家少爺老神在在的端坐在圈椅上,俊美面容無一絲表情,被他這樣罵,好似也不生氣。

楮天青突然覺得泄氣。

他大張旗鼓的吵鬧著要去找云氏,無非是想讓沈奕昀記得往后不得在為了一個女子動用暗探,可現在看來,他一個謀士,自毀形象做出這種事來竟成了笑話。

楮天青搖著頭,失落的道:“罷、罷、罷!老夫老了,看來不足為四少爺辦事,也不適合在留在四少爺身邊。這便告辭罷了。”

衛昆侖和小猴一聽楮天青有離去之意,都慌忙的看向沈奕昀。

沈奕昀這抬起頭平靜的望著楮天青,道:“褚先生,你在擔心什么?”

還問?

沈奕昀自嘲道:“看來先生不是看不慣夫人,而是看不慣我,當我是周幽王了。”

“我……”楮天青語塞,道:“我并無此意。”

“那先生這般是為何?若我對先生說,我從來沒有想做過什么大事,我如今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護著咱們所有人的平安罷了,先生是否更會罵我胸無大志?”

“四少爺?”衛昆侖一愣。

沈奕昀站起身,道:“我父親的想法,我不知道,畢竟他去時我還小,他也從未與我說過什么,但一個侯爺,能在皇帝身邊安插滿了眼線,難道只是為了自保?的確,皇上滅我全家滿門,我恨,每一刻都恨不能立即手刃仇人,然萬事皆有因果緣由。難道我興兵作亂,就是真男兒所為?”

“家仇我時刻不敢忘懷。可是褚先生可否想過,若真有那一日,又會有多少孩子如同當年的我一樣流離失所,難道為了一己私仇攪的天下大亂,舉刀兵之災,害的無數家庭妻離子散母子分離,至人心惶惶死傷無數就是好的?”

沈奕昀平淡的一句話,問的楮天青心頭劇震。

沈奕昀嘆息道:“褚先生莫動怒,也斷然不必為了皇上會懷疑我的事擔憂。我既做了決定,就能斷定皇上的那自付的性子是斷然不會懷疑到我頭上的,我還沒愚蠢到那種程度,不過我的話,也請先生再細想想。”

沈奕昀緩步走向書房門前,又停頓腳步,回頭道:“家仇與大義之間,我實則也無從選擇,只是想保護身邊之人不受傷害才一步步壯大自己,至于其余的……褚先生或許將我想的太偉大了。夫人并非褚先生所想的那種女子,還請褚先生三思而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