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蜜婚

第三十四章 受傷的心

第三十四章受傷的心

雪兒,這么多年來,軒兒一直都沒有原諒他。難道他真的錯了嗎?

雪兒,如果當年他再勇敢一點,再堅持一下,他和軒兒是不是還是當年那一對和睦的父子,是不是就能和她一直永遠在一起了。

雪兒,現在他已經知道錯了,可是那又能怎么辦。

她已經不在他的身邊了,而他和軒兒也已經不可能再回到當年那樣子了。真的好想她,雪兒。

鄧浩然伸出蒼老的手,曾經強壯而有力的手,現在也爬滿了老人斑,輕輕地**著照片上的那個可人兒。

短短七年時間,曾經身強力壯的中年男子居然蒼老至如同“黃昏”的老人似的。

雪兒,他真的老了。轉眼間她徹底離開他的世界,七年了。

她怎么可以這么狠心,把他和軒兒兩個人扔在這個孤獨的世界上。

當年軒兒出生時,她還欣喜地跟他承諾道,要一直陪著他,看著這個孩子健康快樂地成長。

可惜,沒過多久,她就帶著軒兒悄悄地離開了他。當年是他的錯,不恨你。

但是在當年他起碼知道,她和軒兒還一直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即使不能和她在一起,他也能和她一起呼吸著這片天空下的空氣,而現在這片灰暗的天空已經整整七年沒有她的呼吸了。

真不知道他還能堅持多久,這身體真的是越來越不中用了。

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十八層地獄和天堂,他真的很想在去地獄的路上,能再見她一面,一面就足夠了。他知道,她一定會在天堂的。

這世界上,最悲哀的愛情,就是在他懂得愛情的時候,但是那個讓他最想珍惜,最想保護的人,卻早已離他而去。

雪兒,這一切早已經如脫軌的火車,不能再重來。倘若有來生,雪兒,他能不能再一次當她孩子的父親,再一次當她深愛著的男人。這一次,他不會再放手。

雪兒,他是不是太貪心了?

而坐在車上的鄧銘軒,手指停止不了顫抖,安靜到可以聽到他激烈的呼吸聲,內心復雜的情感也久久不能平復。

他打開車子的音響,歌名都沒有看,胡亂地挑了一首歌,又仿佛命中注定似的,車子里漸漸流淌出筷子兄弟的《父親》。

車子里除了筷子兄弟他們飽含滄桑,又帶著濃濃父愛情感的歌聲,再也沒有其他聲音。

為什么每次都要站在那個女人的身邊,從來都不站在他的角度,考慮過他的感受。如果那男人有真心地為他考慮過,就不會一直受那個女人的蒙騙了。

父親大人,真是可笑,那男人真的是他的父親嗎,一個只會指責他自己親生兒子的父親!車子里,歌聲在持續:

“你牽掛的孩子啊,長大啦多想和從前一樣,牽你溫暖手掌,可是你不在我身旁!

托清風捎去安康,時光慢些吧,不要再讓你再變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換你歲月長留,一生要強的爸爸我能為你做些什么……”

聽著這首《父親》,鄧銘軒情不自禁地在臉上露出苦笑,內心苦澀得如一杯新鮮出爐,濃濃的黑咖啡,苦得讓人難以下咽,澀得讓人內心發苦。

真是諷刺,他擁有了真正的父親,卻從來沒有真正享受過父愛,還不如一開始,就從來沒有擁有。

“鈴,鈴,鈴……”

鄧銘軒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戴上無線的藍牙耳機,接聽。

“你怎么還不回來?飯菜都涼了。”

顧鈴月甜美中又夾帶著擔憂的聲音從耳機中清晰地透過來,傳入他的耳朵,溫暖他的心。

“鈴兒,我好想,好想你了。”

鄧銘軒仿佛是一個迷路的孩子,找到了一個值得依靠的人。

他如釋重負地放下了身上一直背負的,沉重的包袱,盡情地依賴著她,無聲地向她訴說。

隔著手機,僅僅只是根據聲音跟平時稍微地發生了不同變化,顧鈴月就發現了鄧銘軒的身上肯定是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心情那么的失落。

她擔憂的聲音急切地從手機的另一端傳過來,

“怎么了?怎么突然說這樣子的話,而且你聲音的鼻音還那么重!”

沒有聽到鄧銘軒的聲音,她的內心就更加擔憂了,語氣變得著急,又接著說道:

“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回來跟我說。不要一直都埋在心里,我一直都在家等你呢。”

“嗯,等我回家。”

鄧銘軒聽到顧鈴月著急中包含擔憂的聲音,原本晦暗的心情開始稍微晴朗起來。

對呀,現在他也有家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個最想保護的,一直想珍惜的人,在家等著他回來。

結束通話之后,他立馬摘下耳機,腳在油門上一用力,車子開始在高速公路上飛馳,第一次他是那么急迫地想回去見她。

原本一個小時的車程,硬生生地被他飆到三十分鐘左右就回到了顧鈴月的小公寓門口。

他直接就把車子停在了小公寓的前門,連距離小公寓只有幾步之遙的停車場,他都懶得把車子開過去。

鄧銘軒用力地一甩車門,直接就拿出鑰匙,連門鈴都沒有按。

完全沒有讓顧鈴月出來給他開門的意思,直接簡單粗暴,開鎖,進門。

第一次,他是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她。

“你回來啦!”

顧鈴月穿著她粉紅色的睡衣,坐在小沙發上,手上抱著一個粉紅豹,心不在焉地看電視。

一看到鄧銘軒的身影,顧鈴月的眼神立馬亮了起來,粲然一笑,明眸皓齒,神采飛揚。

而眼神流露出的欣喜中,又夾帶著一絲絲的擔憂。

鄧銘軒一推開門,就看了如此溫馨的她和聞到了淡淡飯菜的香味。

即使他失去了母親,沒有了父愛,但是老天爺也待他不薄。

讓他在最黑暗的時候,遇見了她;讓他在最孤獨的時候,擁有了她。

顧鈴月感覺到鄧銘軒炙熱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讓她的臉火辣辣般地燙起來。

他究竟是怎么了,一下子傷心,又一下子這么地激動。

俗話說得好:“女人心,海底針。”

其實這男人也是,心情復雜得根本就不能用海底針來形容了。

“鈴兒,今天我去見我的父親了。”

鄧銘軒緩緩地朝顧鈴月走過去,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沒有絲毫的移動,然后坐在了她旁邊。

“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情?”

顧鈴月輕輕地拉著鄧銘軒的大手,側著她精致秀麗的臉,濃密而纖長的眼睫毛輕輕地扇動,眼神中流露出濃濃的擔憂。

“我今天去見了我的父親。”

鄧銘軒用力地抱住顧鈴月,把他的頭靠在她嬌小的肩膀上。

無力的聲音悶悶地從她的肩膀上傳出來,語氣中充滿了落寞,他又接著說:

“為什么他每次都是只會站在那個女人旁邊,只會把錯往我身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