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歡聽了一陣,基本了解了這伙人原來是從方金城來的,葉三陽的手下外事堂的人。
灰衣人是堂主,只知道姓馬。這次就是為報葉無雙被羞辱的仇恨而來,竟然想報復自己的家人。
石歡在房間內來回踱著步子,仰頭思索應該怎么應對。
等晚上月黑風高,自己提著流星蝴蝶劍,全部殺了都也輕松。但是這樣一來,恐怕自己再也不能回陰陽門了。
明天叫迦龍和吳老翠兒姐姐等一起避下,但是什么時候是個頭呢,況且大婚在即也不是辦法。
不走,假裝不知道,自己明日在鐵匠鋪一現身。以自己的實力,和擊敗葉無雙的名聲來說,他們也不敢下手,但是自己總要離開阿,治標不治本。
殺不得,走不得,這應該怎么破這個局呢?他冥思苦想這個棘手的問題一時陷入了僵局。
來來回回也沒想出個好辦法,只有先回去,再和迦龍商量。看看有什么萬全之策沒有,實在沒有辦法,只有鋌而走險了。
石歡又放出神識,看到五人都已經睡了,遂出了客棧,直奔鐵匠鋪而去。
深更半夜回家,像做賊似的。翻過院墻,正準備向迦龍的房間走去。感覺一道神識籠罩過來,自己剛剛放出神識感應。一聲窗戶響,接著一道人影飛出,又接著一個黑乎乎的大口袋迎面罩來。
他心中一驚,難道是那幫人不止一伙,迦龍他們已經遭了毒手?自己的行跡已經暴露,客棧那伙人只是迷惑自己而已?
當下也來不及思考,手中流星蝴蝶劍向黑色口袋一射,儲物袋中一方黑色硯臺,已經托在手中。
兩件法器空中一交接,噹的一聲,看來那個口袋也是件中品法器。兩件法器同時金光閃閃,銀光燦燦,在空中互相追逐起來。只是一個呼吸間,那個銀光明顯落了下風,竟然又化作滿天蝴蝶紛飛,倒是讓那口袋一時找不到具體的目標。
“咦,這件東西有點意思!”
那飛出來的人影口中驚異,手上又掐了個法決,往口袋上一指。那些在挨著袋口的圖蝴蝶,突然東倒西歪起來。
石歡也是神識靈力一緊,那些搖晃的蝴蝶又開始針扎起來。他再微微放出一些神識,感受十丈之內再無第三個煉氣士,頓時心里大安。
就在他分心的一剎那,那口袋像一個巨大的蛤蟆,口袋一癟再一鼓起。十多只蝴蝶身形一頓,立刻被吸進了口袋里,和石歡斷了神識感應。
他立即將剩下的蝴蝶一引,紛紛遠離那口袋。眼睛一撇人影,看不出這個人的境界深淺。一邊繼續跟他周旋,一邊思索對敵良策。一條白玉腰帶也悄悄拿出,扣在腰間。
那人影似乎有些不耐,又是對空中一指,這下那口袋像一條巨蟒般,變得粗長許多。在空中靈活的幾繞,就將銀色的蝴蝶吞了個七七八八。
石歡一看,假裝驚慌,突然讓幾只蝴蝶在空中來個急速調頭。流星一樣向那人影射去。
“好手段!”
那人不由得贊嘆一聲,手中一片蓮葉飛出,在身前一張。蓮葉上的無數的水滴飛出,瞬間變成一張大手。再迅猛的一撈,幾只蝴蝶就消失在蓮葉之中。
聽到外面的聲音,幾個人影也跟著從幾間房屋里,魚貫而出。
石歡立即把硯臺往空中一拋,手上法決一捏,硯臺迎風便長了幾丈。立馬就要向那變得粗長下午口袋砸去,一條彩虹化作一片五彩光刀,向對面人影斬去。自己腳下卻變幻步型,準備打不過法器也不要了,逃命要緊。
又是綠光一閃,那荷葉上的水珠一彈,變成一條綠油油的繩索。將五色刀光一纏,刀光立刻變成了一坨線團,再也無力掙脫了。
空中的硯臺雖然聲勢浩大,僅僅被那口袋一繞,就懸浮在空中一動不動了。
石緩一狠心,剛剛又從儲物袋里摸出一枚方印和一張大網,準備虛晃一槍后調頭就跑。
“舅爺爺手下留情!是自己人!”
他一聽聲音就是迦龍,心知是場烏龍了。那人影也立馬法器一停,兩人也各自收了法器,等著迦龍來介紹了。
迦龍蹭蹭蹭跑到石歡身邊,叫聲歡哥后,拉著他往對面走去。
立馬燈籠被人點亮了起來,石歡往對面人影一打量。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滿臉的紅光,一雙眉毛像兩群歸巢的燕子,濃密又氣勁勃發。微瞇的雙眼雖然神光閃爍,卻也和藹慈祥。長髯白須紫衣紫泡,被一根白錦腰帶一圍。一股久居上位的氣質撲面而來。
“前輩好,小輩石歡有禮了!”
他也不等迦龍介紹,先深施一禮,向那老者問了一聲好。
“原來是迦龍口中常常提及的歡哥哥啊,確實非常杰出的年輕人啊。”老者一撫長須,由衷的贊嘆。
石歡又是雙手一恭,說了兩聲謬贊便與迦龍站立一處,等迦龍介紹。
“嘿嘿,這位是靈兒的舅爺爺,也是充南大國師,以后也是我們的舅爺爺了。”迦龍說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張臉也紅了大片。
石歡先是一愣,什么時候多了一個舅爺爺出來!繼而又見迦龍一臉漲紅。再一轉眼,看見吳爺爺和那老者之間,有個十六七歲的女子,也是一低頭害羞的扭捏起來,瞬間恍然大悟。
他也知道不是打趣的時間,趕忙又一施禮,叫了聲舅爺爺。
老者點點頭,算是回應了。吳老跟翠兒幾人連忙點亮廳堂的燈籠,把一眾人招呼進去坐下聊了起來。
閑聊幾句后,石歡把這次深夜回家的原因緩緩道來。當然,自己和陰陽門的深仇大恨只字未提。說完便向迦龍一望,迦龍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繼續面向老者說到:“舅爺爺功力深厚,歡兒今日有幸領教了一二,看舅爺爺氣勢不凡,想必一定也是大宗門出身吧?”
“哈哈哈,小子機靈的很嘛,迦龍平日里夸贊,看來確實沒有虛言阿。我確是出身大宗無極門。國師一職也是宗門的安排而已。”
老者先聽到陰陽門三字,面上厭惡之色一閃,看看石歡又開顏一笑。再輕輕松松的一個介紹,仿佛一個國師而已,不足掛齒,那幾人來鹽城滅門尋仇也不過爾爾之事。
他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眼神略過翠兒靈兒等人一眼。吳老道了一聲安,立刻領著他們各自散去歇息了。
廳堂只剩他和迦龍石歡三人后,老者聲音一正。
“幾個嘍啰而已,依你的功力來說,雖還沒有超脫凡人境。煉氣五層頂峰的實力,殺幾個武力高超的人,也沒什么困難,想必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吧!”
他眼內精光閃爍,面色卻是和藹至極,說完盯著石歡,等他的回答。
“舅爺爺高見,侄孫兒確實有難言之隱,不好對舅爺爺明示。你到鹽城來也是為了迦龍和弟妹的婚事,不敢讓舅爺爺費心,壞了心情!”
石歡趕忙起身,又是對老者拱手一禮。
老者很滿意石歡的恭敬和冷靜的處事方式,暗暗在心中有些欣賞了。要是石歡愿意,真有點想讓他脫離陰陽門,轉投自己的宗門了。
“既然是難言之隱,我也不好追問。你心中如何計劃的呢?”老者微微一笑,心中自然知道石歡已經有了計劃,只待他說出來。
迦龍見兩人想談甚密,也靜立老者一旁。雖有些擔心,但知道石歡心思縝密,定然有了方法。
其實自己的三條計劃都不是萬全之策,他有些面露難色。心中想我要是有娘親玲瓏心思,那肯定是良策多多。如今自己也一時難有上策啊!
老者和迦龍一看他面露難色,關切之意溢于言表,齊齊向他看來。
石歡先是看看迦龍,又看看老者。突然笑了起來。把兩人看看的面面相覷,迷惑起來。
“侄孫兒剛剛還在苦惱,現在一看見舅爺爺,心中顧慮一掃而光啊。只怕明日還得借著舅爺爺的威名,在人前顯擺一番呢!”
石歡這兩三次變幻臉色,把迦龍看的一呆。老者卻是一思量,繼而撫須大笑起來,迦龍更是一臉的迷惑不解了。
“舅爺爺明察秋毫,侄孫兒這計策怕是已經被舅爺爺瞧的一清二楚了。”
石歡也是一臉的笑意,馬上把心中計策說了出來。迦龍聽完,頓時茅塞頓開,口中連連說歡哥心思玲瓏無雙啊。三人又繼續說了些細節,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當然,石歡的法器也被老者送還,還夸贊了他好手段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