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個掉馬的紈绔

第5章 擔憂

“不是我說,你沒事學進哥干啥?”還裝備這么好,連他都騙過了。

鐵牛都沒認出來,照上次的經驗那小丫頭肯定更認不出來,何遠心里舒坦了,“你去哪兒?”

鐵牛喪氣,“還不是我娘,一天天的不叫人安生,回家就叨叨叨,吵得人煩死了。”

何遠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吃飯沒有,等我一會兒,晚上咱們去河邊烤洋芋。”

“那你這會兒干啥去?要幫忙不?”鐵牛應下他的建議,追問一句。

“這你甭管了,有事。”

何遠辭了鐵牛,自己爬上羊河坡。

太陽已有一半埋進地平線里,橘黃的光芒灑下,山川平原都染上一層金燦燦的顏色。

鳥獸歸巢,天空的顏色好像往水里滴了一滴墨,漸漸暈染開來。

何遠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坐不住了就站起來,踱來踱去。

他嘴里叼著一根草,又盤腿坐下,手撐在身后,朝著那條熟悉的小路望過去,還是沒有人來,右腿抖抖抖,有些急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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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出什么意外了吧?那小丫頭迷迷糊糊的,萬一在山里撿柴不小心摔了,或者叫蛇咬了,最重要的是遇上什么二流子之類的欺負她。

何遠讓自己心里的猜測嚇了一跳,額上冷汗都冒了出來,最后望了一眼深藍的天幕,轉身走了。

林緣今天沒空去撿柴,下工的時候她娘扛著鋤頭過來找她,要跟她一起回去,也就沒辦法偷溜了。吃完飯,又跟她爹去屋后頭挖溝。

夏天雨水多,房子后頭淤泥積得深,長年累月泡在水里,屋里的房間也潮濕。

林蘭前兩天身上起了濕疹,念著癢,周桂香就叫爺倆抽空將水溝挖開。

林緣穿著水鞋,一鋤頭挖下去被淤泥吸住,費了些力氣將泥巴掏出來。

她的脖子上搭了一條帕子,臉上帶著紅暈,頭發都汗濕了。林一德就在她后面。

“呲呲”頭頂上響起奇怪的聲音,她沒理會,又響了兩聲,她抬頭看見何進,嚇得連忙去看她爹,還好沒注意。

驚慌之下,她自然也沒意識到依照何進從來循規蹈矩的做派,怎么會趴在樹上,擠眉弄眼地吸引她注意力。

大多數人家,房子后頭都埋著祖輩的墳,小樹林圍著,這是風水上的講究。此時“何進”就站在一棵枝葉不算茂密的樹枝上,底下就是她祖爺的墳頭。

林緣臉色漲紅,一面怕何進手舞足蹈摔下來,一面怕被她爹發現。

她朝他噓了一聲,轉身跟林一德說去前頭喝口水,丟下鋤頭跑了。

林緣做賊似的小心翼翼從斜坡上到林一德看不見的地方,隨后爬進小樹林,“何進”早躲在樹后等她了。

他一把將她拉過去,語氣有些埋怨,還有些見她沒事的放松:“你今天怎么沒來?我等了好久。”

害他以為她咋了,先去她撿柴的小樹林找了兩圈,沒見人又連忙下山來她家,跑得滿頭大汗。

他的頭發還有些濕,亮晶晶的汗珠攀在側臉耳邊,襯衣的領子也被汗洇濕了一圈。

林緣臉蛋紅撲撲的,抬起頭眼神軟綿綿的,“對不起,我今天有事,就沒過去,你等了多久啊?”

他倒不是在意自己等了多久,就怕她在找他的路上出什么事,那樣他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雖然現在也說不上來為什么。

“沒多久。”他下巴朝那邊示意了一下,“你跟你爹在忙啥?”

“屋子濕,我娘說把淤泥掏一下。”她聲音仍然慢慢的,鼻翼上都是小小的汗珠,衣領敞得有點大,膚如皓雪。

何遠回憶剛才在樹上看她的時候,林緣彎著腰,衣裳不貼身,露出里面的風景,像水一樣柔軟。

何遠有些僵,后悔今天將襯衫下擺扎進衣裳,這會兒連掩飾都難。

他微微拱下身子,往一邊樹蔭里躲了躲,好在天色晚了,看得不是很清楚,還能勉強保持鎮定,“你家怎么老是有那么多活要干,你弟弟都在村口玩兒。”

林飛就比林緣小三歲,跟她差不多高,怎么也該分擔家務吧。何遠皺了皺眉頭,沒有深想這種抱不平的情緒是怎么回事,甚至不知道此刻他是心疼了。

見她累得汗水涔涔的樣子,有點想捏捏她的臉。

這不是他第一次觸碰到她了,之前教她讀詩的時候,獎勵似的拍拍頭,還能為這種逾越的親近找個借口。

此刻在幽昧的林子里,被他捧著臉認真看著,林緣的臉更紅了,剛剛歇了一會兒平復的心跳此刻又更加迅猛地跳起來。

她忍不住結巴:“我、我還要干活兒,你先回、回去吧。”

何遠目光閃了閃,壓低聲音:“剛剛找你一圈,跑得我都餓了,沒力氣了。”

她的掌心緊張得貼在褲子上,輕輕擦掉滲出的汗,“那、那怎么辦?”

她娘把家里的吃食看得可嚴了,她也不敢進灶房偷拿東西,不過地窖里有洋芋和紅苕,院子里不知有沒有人,她或許可以偷偷去拿一點。

林緣蹙眉想著,絲毫沒發現何遠看她的眼神有點不對勁兒。

在她還沒有想明白的時候,他突然扎下頭,親在她嘴上。

林緣手撐在何遠胸前,摸到硬邦邦的肌肉,心里不免害羞地想,看著何進斯斯文文的,身子倒是健壯。

林緣微微推了一下,何遠這才放開她,小聲在她耳邊說:“飽了。”

不用想,林緣也知道自己臉燙得不行,兩人互相依偎,只覺得無比美好。

“緣子!”是林蘭的聲音,就在不遠處,林緣嚇了一跳,忙一把推開何遠,匆匆跑了。

林蘭孤疑地看了看林緣下來的方向,黑漆漆的小樹林,里面還有那么多墳,林緣膽子小的跟螞蟻差不多,天都黑了怎么敢進去?

“你沒事跑樹林去干嗎?”林蘭懷疑的視線落在她臉上。

林緣不知道自己嘴上能不能看出痕跡,頭埋得低低的,小聲道:“想上廁所,憋不住了。”

林蘭這才點點頭,“娘叫你趕緊的,她豬草還沒剁完,這會兒有事出去了。”說完,她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