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個掉馬的紈绔

第21章 適合

三嬸意味深長地哼了一聲,“你瞅瞅那位,是好還是壞呢,要我說,比我們這些個勞苦命jing貴多了。”

見她三嬸眼神一瞟,周桂花就知道說的是誰,往地上呸了一下,“你羨慕起她來了,安生的日子不過,欠男人的貨,再好的日子也過得一地雞毛。她那倒是香的,老少爺們兒都愛鉆,可不就出事了,活該。”

林緣在圈里喂豬,聽到她娘的話猜到是夏寡婦,前幾天她爹娘還吵了一架。因為她爹娶她娘之前,原本說的是夏寡婦,沒叫人瞧上轉而說的她娘。

本來這事很常見,周桂香也不是小氣的人,林一德從未表示過對夏寡婦有什么意思,她犯不著吃那點干醋。偏偏夏寡婦不知怎么跟她不對付,丈夫死了之后,誰都要刻薄幾句。

前幾天林一德在路上遇見夏寡婦挑水,說是挑不動,林一德幫忙送回屋去,好一會兒才出來。

有人把這事告訴給周桂香,當即就點燃了怒火,夫妻倆干了一架。

夏寡婦愛勾搭人,聽說給隔壁大隊婦女主任抓住了什么把柄,天天罵架,吵得全村都知道。

三嬸哼道:“為了啥,還不是因為她勾搭了人漢子。也沒法子,誰叫人家命好,羨慕不來的,要說她再老實找個人家好生過日子,也不是不能,專干那些偷雞摸狗的事,咋想的?”

“還能咋想,賤得慌,無媒無聘跟人攪和,就稀罕別人家的泥漢子呢。”周桂香點評道:“這也就是她夏家,礙不著我懶得張口,我家要有姑娘跟人鬼混,趁早打死了干凈。”

“我也說可憐了她二妹。”夏寡婦有個妹妹,因為她的緣故,定了親挨到二十二,未婚夫家突然不要,說辭是怕娶回去一個夏寡婦。那頭固然不坦蕩,也并非沒有夏寡婦的緣故。

林緣聽到她娘說的話,再想想自己和何進,就有些怕了,萬一他們的事情給人知道,她娘一定不會饒了她的。

又聽她娘說:“你以為她現在還嫁的出去?哪個好人家要她,那些漢子也不過圖她身子,自甘下賤還指望啥。”

下午的時候,公社里又開了一次會,幾個隊長干部還結伴去聽了一堂教育課。

何支書沒有跟大家伙兒一起去公社食堂吃飯,在河廟前分道回家了。

他媳婦李繡今天去鎮上娘家了一趟,回來的早,做好了飯。

何支書洗好手坐去飯桌上,端起碗看了看,“兩個小子呢?”

“老大他奶喊過去了,老二這幾天比你還忙,早出晚歸的,不知道他忙啥。”李繡盛好飯遞給何支書。

何支書看看空下的桌子,嘴角一拉,“多大了還瘋,鐵牛家都打聽媳婦了,他還定不下來,我看還是送他去鎮上學開車,他二叔一家好看著他。”

“自己的兒子自己都管不了,他二叔有什么法子?還不如給他舅舅帶去參軍,我打聽過了,明年正好招呢,歷練歷練,出來了就懂事了。”

夫婦倆為這個跳脫的二兒子傷透腦筋,何家老二,不是不聰明,是太機靈了。小時候攆他去上學,人家不去,夸下海口都學會了,何支書叫他氣笑,跟著胡鬧起來,要他給個證明。

何遠就真給了證明,一口氣背完百家姓,原來是他奶奶帶他的時候常常口里念著,他聽著居然就學會了。

有這份聰明勁兒,何支書又愛又怕,果不其然,長大了這么不聽話,他一要收拾就一堆人護著,尤其他娘,當老二是寶貝疙瘩。

夫婦倆這里在頭疼,何遠刮風似的進了屋,端起飯就往嘴里刨。

李繡喊他吃慢點,鍋里還有,何遠吃完一碗飯,墊了點底,慢條斯理下來,“你們剛才在說什么?”

李繡道:“你外婆今天跟我說,前兩天你哥去家里吃飯,帶的女娃很不錯,他該說媳婦了。”

何遠漫不經心應了一聲:“哦,誰啊?”

“就是你林叔叔家的蘭子。”

何遠一口湯差點兒從鼻腔里嗆出來,不經腦子吼了一聲:“不成!”

何支書含著下巴,翻著眼睛看他。

李繡瞅丈夫一眼,笑瞇瞇道:“為啥不行?你外婆挺看得來。”

“脾氣太大,養得太嬌,啥都不會,我哥太吃虧。”何遠想也不想。

“那你以后的媳婦真倒霉,你還指望人家撐家呢。照你這樣說,我看小緣跟你哥挺合適,那丫頭我也看得來。”

“你喜歡是好,但她也不適合我哥,軟綿綿的沒點脾氣。我哥適合那種聰明愛說話的,跟他談得來,兩個人才能過得好。”何遠不管三七二十,一頓亂侃,指望他娘打消念頭。

“你想得還不少,那你適合哪樣的,我為你物色物色。”李繡很有興趣,看何遠怎么說。

“我就簡單了,我喜歡的就是跟我適合的。要乖順,我往東她不能往西;要勤快,叫我娘多歇歇;要孝順,把你倆放在第一位,不然我要她干啥?”

何支書哼了一聲,懶得聽何遠亂侃。

李繡哈哈大笑,不論真假,兒子逗她開心是真的。

何遠上次跟劉二麻子一起出門,才知道這家伙閑著沒事倒賣東西呢,劉二麻子極力拉他入伙。

何遠有點感興趣,跟著看了一圈,瞧著他們進貨拿貨倒是蠻順利,看完就有點不想干了,太麻煩。

劉二麻子怕他說出去,何遠嫌他嘰嘰歪歪,威脅了一頓才趕跑人。回來聽說外婆看上了林蘭做兒媳婦,一下就急了,上竄下跳打聽何進的想法,得知他沒那意思,這才放心。

他又有閑心優哉游哉去找林緣了,誰知林緣這幾天根本不想理他,在小樹屋等了幾天也不見林緣的蹤跡。

趁著這天林緣去牛棚,何遠終于等到人,跟林緣說上話:“你這幾天怎么都不理我了?”

“沒有。快過年了,家里的豬要上交,忙著哩。”林緣低頭,心里盤算著問問何進,他對他們以后有什么看法,她覺得就這樣一直混著不好,他還總對她那樣。

林緣且糾結著,手抓著衣裳下擺,欲言又止。№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