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傷天害理,不要臉。”林緣別開已經紅了的臉,教小忠用指頭刮臉,羞何遠。
何遠不服氣,撲過來一下將她按在地上,知道她腰上最怕癢,還使勁撓。
林緣一被人碰腰就軟了骨頭,哈哈大笑又想求饒。
小忠看他倆鬧得歡,拍手大笑。
何遠惡狠狠道:“還罵不罵老子了,不收拾你就騎到頭上來,造反了,誰傷天害理?”
“我、我,你別……哈哈哈,走開了……”他好討厭,老用這一招對付她,偏偏屢試不爽。
“說說,你怎么傷天害理了,交代清楚。”他捏了一把林緣軟乎乎的臉蛋兒,頓時愛上那種觸感。
林緣出了汗,小臉紅撲撲,眼睛亮晶晶,說不出的靈動好看,何遠忍不住咽口水。
林緣道:“我、我說什么?怎么交代啊,哈哈哈哈……”
“這不明擺著?”何遠咬了一口她嘴,“你餓著我,還不夠傷天害理,簡直窮兇極惡的行為,該批評。”
“何遠,你混蛋啊,走開……”
“還能罵人,看來是沒懲罰夠。”他抱著人就地一滾,兩人的身影頓時消失在一叢矮茶樹下。
林緣笑得太久,沒什么力氣,感覺到他來真的的時候,何遠已經停不下來。
她虛虛抱住他的頭提醒:“你干什么啊,小忠還在外面玩呢。”
他含糊道:“我看著呢,不要緊,很快的,你答應好久了。”這會兒叫他放開,不如殺了他吧。
何遠動作間滿是急切,只聽撕啦一聲,林緣嚇了一跳,“你拉壞衣裳了。”
“我賠你,要多少有多少,小緣,你乖乖的……”
林緣哭笑不得,這根本不是賠不賠的問題,可是很快她也沒工夫思考了。
干柴遇到烈火,迫切著將一切焚燒殆盡……
何遠先回了神,先看了一眼小忠,確認他還在那里,回頭輕輕親吻林緣。
林緣還在小聲嗚咽,何遠低聲笑道:“這么沒出息,還自告奮勇答應我,豈不是每次都要哭得停不下來?”
林緣羞惱,不想理他,疲累懶倦。
何遠此刻再沒了痞痞的混賬惹人嫌樣,抱著心愛的人,得到滿足,就想這樣簡簡單單長長久久下去。
兩人擁在一起,何遠既調侃林緣的“弱不禁風”,又實在愛死了她的嬌嬌柔柔,說著逗人的話。
林緣捂他的嘴,何遠悶聲笑開,吻在她的手心。
何遠開心得不得了,再沒什么理由磨磨蹭蹭,自己乖乖回城繼續學開車去了。
林緣親眼看人上車,心想總算能清凈些日子,晚上再見到他的時候,仿佛見了鬼。
清冷的月光灑下,地面鋪上一層霜白,小樹林在夜風中呼呼作響,窗戶吱呀吱呀極有韻律。
林緣陪著周桂香做了一會兒針線活兒,回屋去睡覺,脫了衣裳才躺下,便聽見窗戶外面輕輕的敲擊聲。
她膽子也是大,屋后面滿是墳地也不害怕,耳朵湊近小聲問:“誰啊?”
“我。”
林緣嚇了一跳,打開窗戶,燈光瞬間照亮的一張笑臉,不是何遠是誰。
他的眉眼在微弱的電燈下深邃如刻,右邊眉梢高高挑起,似乎早已料定她會驚訝,并為此覺得非常有趣,樂不可支。
何遠伸手在林緣眼前揮了一下,調侃道:“看到你男人,嚇傻了嗎?”
林緣摸摸微微發燙的臉,壓低聲音,只有他們倆才能聽到:“你怎么回來了?”
要知道白峽鎮離河子屯不算近,騎自行車都要一個多小時,她聽何遠說過他平時和五叔一起出車,很多時候要晚上十點多才能回,這會兒也不過十點,他就出現在家里,夠奇怪了。
“我跟五叔去龍溪送貨,這個點剛好走到咱們村,就回家歇了。”何遠兩只手趴在窗欞上,抬眼看她,留的是利落的短發,額前的頭發撩到后面,發際線都似乎是精心畫出來的。
林緣感覺心里甜甜的,跟他對視都忍不住害羞。
她也想不透原因,再次親近過后,越來越不排斥何遠了。想起他的時候多是惦記他的好,品到這人難能可貴的地方,先前的不喜竟仿佛過去了許久,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驟然看見他本來挺高興,聽他說是從家里逃出來的,她又忍不住擔憂,“那你過來干什么?嬸子發現你不見了,回去怎么解釋啊。”
“我想你了啊,想就來看你,就這么簡單。”何遠做事一向隨心,某個瞬間突然就想見她了,哪還顧得了那么許久,拔腿就奔來了。看見她那一眼,只覺得再圓滿也不過如此。
林緣從沒有過這種體驗,因為某個人的一句話便讓她心跳快得不真實。她學不會何遠的油嘴滑舌,他總有層出不窮的俏皮話逗她,每每她只能默默扣著手指,臉紅以對。
何遠踱了踱腳,有些慘兮兮的語氣:“外面蚊子好多,咬死我了,你不讓我進去嗎?”
林緣咬住唇,“你快回去,會給人發現的。”
她家里爹娘都沒睡,周桂香還在縫鞋墊,布料針線啥的又放在她屋里,隨時可能過來拿什么東西,她不敢冒險。
“真是狠心,難為我騎了一個多小時的車趕回來。”
“你不是、不是說路過的嗎?”
“騙你的,今天收工早,我閑著沒事就回來了。”
一回去五叔像往常一樣喝酒聽廣播,他便迫不及待踩自行車回來。山路崎嶇,他卻依然騎得飛快,呼呼的風從耳邊刮過,心情是從沒有的飛揚雀躍。要去見的人是她,飛奔都是慢的。
林緣不好意思再將何遠關在外面,退到屋中間,看他撐著窗戶輕輕松松跳進來。
她小心翼翼拴上房門,將窗戶也關嚴實,兩人面對面,一時都不知該說什么。
何遠自來熟得很,摸到床上舒舒服服躺下,嘆了一聲。
林緣磨磨蹭蹭坐在床沿上,有點好奇,“你怎么知道這是我的床?”一進來就直奔這張,分明林蘭的床好看得多。
何遠微閉著眼睛,抱著枕頭吸了一口氣,“你的床上有我熟悉的味道,老遠就聞到了。”他隨口瞎掰,順手攬過她的腰,“好累了,陪我睡吧,我明早五點就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