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個掉馬的紈绔

第42章 時機

林緣一下站起來,“你睡這,我睡那邊。”她指指林蘭的床。

何遠睜開眼睛,什么話都沒說,靜靜盯了她一會兒,不滿道:“那我回來做什么?”他發脾氣似的捶了枕頭一下,然后趁林緣不注意一把將她拉過去。

兩人撞作一團,林緣捂著臉蛋,疼得眼淚花花轉。

何遠偏頭看了一眼,剛要說什么,突然響起敲門上,“干啥呢?門拴上干啥?”

林緣嚇得心頭一緊,推開何遠,急忙回話:“娘你干啥?我睡了。”兩三下脫掉衣裳,鉆進被子。

“開門,我拿一卷線。”

林緣看看何遠,又聽周桂香催得急,忙披了衣裳開門。

周桂香疑惑得打量她兩眼,“你還害怕不成,拴著門藏什么呢?”

林緣緊張得掐住指尖,“那耗子總從門口溜進來,昨晚還感覺在我頭上爬,我就試試關門擋不擋得住。”

“那還不如往墻角撒點耗子藥,比你這法子管用。”

林緣一直跟周桂香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身子擋住床的方向,不讓她往那邊看。

周桂香找了粗線,又準備找粗布,恰巧堆在林緣床里面的箱子上。

眼看周桂香想起來,腳步朝著床跟前邁,林緣只覺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兒,渾身的血液都停滯了,“娘!”

她大喊一聲,周桂香嚇了一跳,“做啥這么大嗓門,大半夜一驚一乍的。”

林一德披了件衣裳,抽著半管煙,趿拉著鞋子過來,“你也知道大半夜,你不睡閨女還睡呢,得了,明天再找吧。”

周桂香看了一眼打呵欠的林緣,“也成。明天找你奶要點耗子藥,仔細著別自己吃了,還有小忠。”

林緣僵硬地點點頭,再次拴上門,軟酥酥的腿才有了知覺。

何遠露出半張臉,瞅著她笑。

林緣氣死了,拿枕頭砸他,恨恨道:“還笑,差點兒叫你害死了。”

“死不了,要死我也在你前頭。”何遠半點不怕,他生來就是個膽大包天的,“你看,咱倆注定該在一起,上輩子肯定就有淵源。老天爺為了讓我們找到對方,把你的膽子都給我了,你不喜歡我的時候,說話都不敢大聲,現在跟我一塊兒,野男人也敢放進屋了。”

“沒錯,你就是野男人。”

“那我也是你唯一的野男人,你要敢找別人,野男人就叫你好看。”何遠惡狠狠地威脅,眉毛成了個倒八字,挺像那么回事兒。

林緣被撲進床里,剛才脫了衣裳倒是便宜了何遠。

“混蛋,就知道你不安分!”她快嚇死了,輕聲罵道:“不要了,會被聽見的……”

何遠眼睛一瞇,又笑她,“都嚇得腿軟了,是不是沒出息?”

林緣不服氣,推開他的臉。

何遠死皮賴臉地貼上去,折騰了一番,心滿意足。

林緣喘了口氣,想掐他一把解恨,可是沒有力氣,只能自己默默生悶氣。

何遠連忙認錯:“對不住,是不是傷著你了?”

林緣眼前一黑,氣道:“你說的是人話嗎?”

見她還肯接話,應該沒那么生氣,何遠又笑了,抱著她,“我真開心……”

他絮絮叨叨說些林緣聽來臉紅的話,她沒力氣回應,更擔心剛才有沒有什么動靜吵到爹娘。

何遠安慰她:“放心吧,你都沒哼一聲,他們不會聽到的。”

至于有沒有聽到那么大的其他聲音,何遠不敢保證,他真有點心虛。

林緣被何遠這頓操作嚇得半死,生怕被發現,緩過氣來就催著他趕緊走。

何遠不滿,他還想多待一會兒,趁機道:“我們總不能一直這樣偷偷摸摸吧,到底什么時候可以跟我爹娘說啊,你給我個準話。”

林緣一直注意外面的動靜,敷衍他:“總要有合適的機會吧,我姐現在還沒談對象呢。”

“你姐一輩子不談,你就拖著我嗎?關她什么事?”他哥何進還不是抗拒相親,他娘安排的相親都被消極以待,他也沒等著啊。

“英子也還沒嫁出去,我比她倆都小幾歲呢。”林緣是一個害怕改變的人,輕易不敢嘗試,要是跟何遠公開了,總感覺大家會改變對她的看法。

何遠本來已經夠明目張膽,到時候更胡來,她真招架不住。

何遠卻有些失落,肩頭垮下來,凌亂的額發有一絲在眼前調皮地晃悠,“你是不是也嫌棄我?怕我以后沒出息,跟著我吃苦。”

畢竟在他跟他哥之間,十個有九個都會選擇何進。

何遠第一次體會到無所事事的壞處,以往走哪里都呼朋喚友,什么事也不用做,每天玩就成了。

安心成家的話,除開他家里,他這自身的條件還真不是人人看得上,林緣也是因為這個抗拒他?

她半晌不說話,何遠慌了,“你不會真嫌棄我沒有事業吧,我很快就學會開車了,真的,我五叔說我學得特別好。”

他從來不屑賣弄自夸,這會兒也著實顧不上。

林緣看他理直氣壯說出這番話,不知如何言語,成家改變身份,不是一樁無足輕重的小事。

林緣雖然也想他上進,但以自己嫌棄為理由也不真實,就搖搖頭。

何遠松了一口氣,緩了一會兒,又道:“那你挺想不開的,我這算是一無所有吧,你還肯跟我好。”這話也不知在捶他自己還是捶林緣。

林緣又一次催促:“趕緊走了,月光亮,路也看得清。”

何遠胡攪蠻纏,答非所問:“你一點兒都沒有舍不得我,我真可憐,你心里沒有我,我還跑這么遠來見你。”

林緣捏住他的臉,自己的臉紅得不行,“那你以后來,別挨我,也不準上我的床,更不準做、做剛才那樣的事。”

要不是體諒心疼他,她怎么會那么隨便。林緣心情復雜,跟何遠這樣不清不楚的確實不好,可要公開關系,總有一種未知的恐懼。

何遠才不同意,在她臉上啄了一口,穿上衣裳從窗口跳出去。

他走了兩步又折回來,滿含期待道:“你答應了,時機合適就可以給人知道的,我記著了,不準反悔。”

林緣捧著臉,發了一會兒怔,這才回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