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京華

第六十八章 表明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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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惜先把荷包系在花花的脖子上,怕荷包被什么掛到勒痛花花,又把荷包取下來,給它戴上新打好的金項圈,再把荷包系在金項圈上。它的腦袋小,若金項圈被掛住,它的腦袋可以縮出來。

江意惜囑咐道,“不要弄丟了,一定要交到孟大哥手上,孟大哥給的東西更不能弄丟。”

花花嘀咕了一句,“搞得我像送快遞的。”

“什么快遞?”

花花已經跳上窗臺再跳下去,跳上墻后消失在暮色中。

天黑透了,院門突然響了起來,特別突兀。

吳大伯的大嗓門,“誰呀?”

江大的聲音,“是我,江大。”

吳大伯趕緊把門打開。

江意惜來到側屋。江大這么晚來,八成有蘇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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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進來稟報道,“姑娘,蘇新今天晌午回京了……”

江意惜道,“哦,我知道了,繼續盯緊……”

江意惜又給了他五兩銀子,交待了幾句,就讓他去跟水靈說話,明天早上再走。

在江意惜要睡著的時候,小窗傳來響聲。

不用想也是花花回來了。

只要花花不在家,哪怕天轉涼江意惜也堅持不關臥房小窗。現在不怕老鼠會鉆進來,自從花花被收養,莊子就再沒出現過老鼠。

江意惜坐起來掀開紗帳,清輝中,蒙蒙朧朧看到花花跳下窗臺。

它跳到榻板上,立起身子拍拍脖子上的荷包,喵喵叫道,“孟老大讓我給你送信物了。”

荷包也換了,不是之前的那個。

江意惜把荷包取下,提高聲音讓丫頭給花花擦毛洗腳。天氣轉涼,不能經常給小東西洗澡。

水清把花花抱出去,江意惜才打開荷包。里面裝了一枚玉扳指,扳指碧綠水潤,上面還刻了一個“墨”字。

孟辭墨送過江意惜不少東西,但江意惜知道這樣東西不同尋常,代表了他的心意。

江意惜把扳指托在手心看了許久,心緒澎湃。

這個男人才是心悅她的,也是她心悅的。

不用問,她也知道他只愛她一個。如此,哪怕孟家是龍潭虎穴,她也闖得心甘情愿。

為了她和孟辭墨將來的美好日子,也為了報前世之仇。孟辭墨的眼疾即將完全恢復,再有老爺子和花花,還有她之前的預知,不信斗不倒付氏及她背后的人。

今生今世,一切都變了。

這一刻,她徹底下定了決心。

聽到丫頭走近的腳步聲,她才用帕子把扳指包好壓在枕下。

花花被打理得干干凈凈,江意惜把它抱了過來。

水清走后,花花喵喵叫道,“主人嫁給孟老大,我就能叫主人娘親了。”

江意惜羞紅了臉,戳了一下它的小腦袋,“胡說什么呀。”

花花翻了個白眼,喵喵叫道,“本來就是嘛。成親就要哪個,哪個就會有孩子。呵呵,好神奇……”

江意惜又紅著臉戳了一下它的小腦袋。八卦道,“花花,你跟著你前主人在人間呆了六十幾年,找沒找過母貓?”

花花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喵喵道,“我還沒有成年,做不了那事。唉,哪怕母貓再心悅我,撩撥我,我也無能為力,好遺憾……”

它的樣子逗得江意惜笑癱在床上。

花花氣得眼淚都包上了,小紅鼻頭慫了慫,喵喵叫道,“沒有同情心,人家白對你那么好了……”

傷著它的小心肝了,江意惜趕緊道歉,“對不起,是我不好。我倒覺得你不找母貓是好事,你是貓仙,總有一天會幻化成人形,到時候找女人,找母貓嘛……不好的。”

話說出口,江意惜有些臉紅。重活一世,自己真的是性情大變,什么話都敢說,什么事都敢做。

花花也覺得主人的話有道理,找母貓,拉低它的檔次了,還是主人懂它。它又高興起來,伸長脖子舔了江意惜一下。

次日晚上,花花又去了孟家莊,孟辭墨說,晚上來會請它吃魚丸。

它去的時候,項圈上依然掛著荷包,里面裝的是江意惜親手繡的帕子。這種帕子她偷偷繡了好幾條,略大,一看就是男人用的。

回來的時候,荷包里不僅裝了兩朵珠花,還有一封信。

信上只有八個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江意惜想到李珍寶說孟辭墨“無趣”,笑了起來。他哪里無趣了?哪里乏味了?他的好,只有自己知道……

孟辭墨一直說自己少時課業一般,可字寫得非常好,龍飛鳳舞,虬勁有力。

江意惜想到自己這輩子心心念念的事,又提筆寫了幾個字:原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寫好后,求著花花再跑一趟。并承諾,明天給它做三種口味的魚。

為了那口吃食,花花再不愿意還是去了。

孟辭墨的回信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江意惜再也坐不住,來到窗前,伸手把小窗推開。

夜空深邃,半輪明月斜掛天邊。

孟家莊的一個小窗里,孟辭墨也正凝望著天上的明月,想著那個姑娘……

之后,孟辭墨隔三岔五會給江意惜送禮物。若花花在最好,他送出禮物的同時,也能收到江意惜的禮物。花花不在,就會讓孟連山來送,不好送飾品和信,就送書、茶、花或者吃食,江意惜也不好意思送回禮。

初九傍晚,江洵又來了莊子,同來的還有江大和秦媽媽。

江洵道,“姐,祖母和大伯讓你明天跟我們一起回府。”

江意惜不可能現在回去。冷哼道,“這么快,是聽說我幫珍寶郡主治好眼疾了嗎?”

江洵道,“嗯,他們是聽說了,還問我是不是真的。我說我只知道姐跟珍寶郡主玩得好,治沒治病不清楚。祖母和大伯特別高興,說讓你住回府,只看望珍寶郡主那天回鄉下。只有江意言不相信,說姐是傻的,怎么可能會治病。”

一說到江意言江洵就不高興,皺毛都皺緊了。

江意惜匆略掉江意言,覺得那老太太一定以為她想住回府,以為這樣是在交好她。

江意惜沉吟了片刻,說道,“你回去跟她說,珍寶郡主現在的身體狀況不穩定,哪天好哪天不好誰都不知道。我現在不好回京城,等珍寶郡主的病情穩定以后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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