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逃離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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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很快就要到五月一日端午節了。
皇后回宮多日,但宮內一直沒有傳出廢后和廢太子的消息,兩人沉靜了,弄得滿朝文武二丈摸不著頭腦。
不知道陛下究竟怎么想的。
端午節依照慣例要舉行宮宴,一早整個皇宮都忙碌起來。
倒是傳出來一個消息,這次的宮宴由皇后和太子主持,皇后負責宮宴,太子負責外聯,整個朝堂和后宮聞言頓時一片嘩然。
皇后抬舉宜妃,讓她隨著自己一起操辦。
“母妃,你聽說了嗎?”李皓川急匆匆的進了翔鸞宮。
呂貴妃一臉憔悴,有氣無力的窩在貴妃椅上。
“母妃,你怎么了?”李皓川見狀大驚。
“沒什么,就是太累了。發生什么事了?”呂貴妃有氣無力的問。
李皓川氣呼呼的:“往年端午節宮宴都是母妃負責的,今年父皇竟讓皇后和太子負責了。您說,這是不是意味著父皇壓根就沒想廢后和廢太子啊?”
呂貴妃頭痛欲絕,用手按著太陽穴:“母妃不是病了嗎?”
“母妃,不僅皇后露臉出風頭了,宜妃也被捧起來了,宮里都在傳聞說小賤人都要騎到母妃頭上了呢!”
呂貴妃腦袋都要炸了,兒子不關心她,還一個勁用這些鬧心的事情聒噪,氣得一巴掌拍過去,重重打在李皓川的胳膊上。
“滾!”
李皓川擰著眉,卻也不敢再多說,只好站起來準備走。
忽然,他想起什么,趕快坐下來,拉住呂貴妃的胳膊:“母妃,舅父說謝知衍復生很詭異,說他去收皇城司的時候對皇城司特別熟悉,還說皇城司里的人懷疑他就是焱云鶴。”
呂貴妃聞言,顧不得頭痛:“你的意思是謝知衍就是焱云鶴?”
李皓川點頭:“舅父是這樣說的。如果能證明這點,那他就是欺君之罪。謝知衍一直是李皓宇的人,拔除謝知衍,李皓宇也就沒有太多儀仗了。”
呂貴妃想了想,可腦袋又劇烈疼了起來,只好推他,“你和你舅父商量去吧,母妃頭太痛了。”
李皓川見狀無奈,只好走了。
文信侯府陰陰沉沉好幾個月了。
呂崇山正與戶部侍郎沈章、老大呂乾坤一起商議事情。
沈章看著呂崇山拿出來的一疊偽造的秦國公與敵國的來往信箋,嚇得臉都白了。
“侯爺,您確定要這么做?萬一失敗了,會連累到我們啊。”
呂崇山冷冷道:“秦國公必須要拉下來,這個我已經準備很久,沒有漏洞。何況,秦國公府就剩下孤兒寡母,這個是時候不拿下還等什么時候?一旦絆倒秦家,跟隨秦家的那些人就只能另擇出路,這便是我們收人的機會。”
沈章拿著信件手有點抖:“可我是戶部,這個信不該我遞上去吧?”
“就是該戶部遞。這是秦國公將陛下撥給他們的軍糧全部倒賣給了北境,正好,謝知衍查的不就是軍糧倒賣一案嗎?這是拔出蘿卜帶出泥的好機會。”
呂乾坤看著老丈人臉色難看,忍不住道:“父親,此事是不是該找個御史先參秦國公,或讓兵部、吏部出面更合適?”
“沈公最合適。”呂崇山不容置疑。
呂乾坤無奈,只好不說話。
沈章擰著眉。
下人來報大皇子到了。
呂崇山示意呂乾坤帶著沈章從邊門出去,看著急急忙忙奔進來的李皓川,語氣淡漠。
“大皇子怎么來了?”
“舅父。我想到一個辦法證明謝知衍是不是焱云鶴。”李皓川一臉興奮。
“哦?什么辦法?”
“焱云鶴不是被我刺中了嗎?那個傷口很深的,這才一個月不到,沒這么快好。只要當眾查驗傷口就能證明他是不是焱云鶴。”
呂崇山眼睛一亮:“辦法甚好。對了,明日不就是宮宴嗎?屆時你就……”
兩人頭碰頭低聲商議。
呂乾坤與沈章走出外院,沈章臉色一直不好看。
“岳父大人,您莫急,容小婿與父親再商議商議。”
“賢婿啊,最近朝堂紛爭,文晉侯府已經在風口浪尖上了。我是不贊成這個時候再動秦國公的。我乃一介文官,斗不起啊。”
沈章自然知道呂崇山是拿他做筏子。
呂家最近倒霉,他們不想出面,就讓他來對付秦國公。
他只是小小戶部侍郎,憑什么和秦國公對抗啊?哪怕秦國公府就剩下老太君和一個小毛孩。
他們都忘了,如今還有個秦菀呢。
“爹。”沈文婷忽然出現。
“文婷。”沈章也好久沒見到女兒了,看到她面無血色的臉一陣心痛。
“你怎么又瘦了?身子不好嗎?”
沈文婷不去看呂乾坤,走到沈章身邊,低聲道:“女兒最近身子越發不好了,女兒想回家修養一段時間。”
沈章錯愕,忙看向呂乾坤,“這話怎么說的?你要與夫君商議啊。”
呂乾坤沉下臉:“侯府的府醫和吃穿用度都不比沈家差,你身子不好就好好的養著。整天想那些有的沒的,思慮過度,自然好不起來。”
沈章看向女兒,看到她單薄的身子,又心疼又無奈。
女兒嫁給呂世子多年一直無所出,他們夫妻急得不行。
嫡妻一直沒有子嗣,地位不穩,呂氏家大業大的,哪能忍耐,已經給呂乾坤納了兩房妾了。
他還聽說兩個美妾都是呂崇山親自送的,呂乾坤不收也不行。
萬一庶子先出生,他女兒就真的無地自容了。
沈章想了想,看向呂乾坤:“賢婿啊,女兒家嬌氣些,她一向很粘她母親,不如就讓她回家兩日,說不定就能解開憂思,身體就能慢慢好起來呢?”
呂乾坤看著眼圈紅紅的沈文婷,心里也很煩躁,他又沒怎么著她,為何整天擺出一副受盡委屈的臉。
“岳父大人開口,小婿豈敢不允。”
沈文婷聞言大喜,忙拉住父親的衣袖,生怕父親跑了。
“我們這就走。”
“啊?”
呂乾坤看她像是要逃離侯府似的,心情更不好了。
秦菀這兩天有點無聊,就連唐氏都忙得不見人影。
更不要說謝知衍了。
李玉懿差人來說讓她好生呆在家里,等宮宴那天來接她一起進宮。
她就整天吃了睡,睡了吃,這不,躺在貴妃椅上,吃著知若給她腌的蜂蜜梅子,聽著夕顏說著各路八卦。
“謝鐸被抓啦?什么時候的事情?”秦菀詫異。
“就在昨天。寵妾滅妻,證據確鑿啊。他死活不肯歸還曾氏剩下的嫁妝,還不肯和離,硬要休妻,所以曾家一怒之下把他給告了。”
夕顏說得可解氣了。
“對了,族長昨日來了,將族譜給送來給夫人瞧了,族中將老虔婆和謝鐸清除族譜了。夫人說雖然清除了,但也讓他們繼續住著廢院,不讓他們餓死。”
秦菀點頭,對謝家的憤怒已經淡了很多。
經過這些日子,她忽然有種怨恨漸漸淡去,想過平靜而平凡的生活。
“對了,侯府正在大肆修繕,原來清涼園這邊全部都拆掉了,與那邊院子全部打通,好像是重建了一個大院子,說是等世子爺襲爵成了侯爺,您也封了侯夫人后搬進去住呢。”
秦菀正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聞言頓時被嗆到。
“咳咳咳咳。”
夕顏趕緊給她撫背:“少夫人,小心點啊。”
坐在一旁繡花的知若趕緊倒杯冰鎮酸梅湯遞給她。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嬌嗔一聲:“胡說什么。”
知若和夕顏對視一眼。
夕顏大著膽道:“少夫人,奴婢覺得世子爺挺好的,他對您也好啊。您真的不想……”
秦菀打斷她:“對了,過完端午我想回趟濟陽。我想念外祖母了,你們兩準備準備。”
“是。”
知若和夕顏兩人齊齊嘆口氣。
可世子爺也不來哄哄她們姑娘,姑娘就算有心也不好意思啊。
秦菀想了幾天,索性就回濟陽和外祖母商議下。
汴京的宅子可以賣掉或者改成書院,她就回濟陽陪著外祖母一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