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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周琳瑯的模樣似是不信,周玉珉不悅的嗤笑一聲,問周琳瑯道:“你不信我的話?”
周琳瑯沒有任何猶豫和耽擱的站起身道:“怎么可能,只是,祖母怎么這么快就原諒我了?”
周玉珉看周琳瑯像個弱小、可憐又可愛的小兔子,情不自禁的就想順順她的毛,可侍璧就在周琳瑯身邊虎視眈眈的站著,他只能作罷,只湊近周琳瑯反問道:“你覺得呢?”
周琳瑯怯怯的搖頭。
周玉珉呵笑一聲,用扇柄輕敲周琳瑯的頭,故作神秘的道:“自然是你堂兄我使盡渾身解數,才勸動了祖母啊。”
周琳瑯歡喜的贊嘆道:“還是大堂兄有辦法。”
侍璧腹誹:還渾身解數呢?這么會兒功夫,能說幾句話?從不知這位大爺原來也會這么獻殷勤。
周玉珉毫不謙虛的道:“那是當然。今兒堂兄算是救了你一命,你可拿什么來謝我?”
周琳瑯小臉耷拉下來,道:“自然是要謝的,可如今琳瑯……實在拿不出能讓大堂兄看中眼的謝禮。”
她離開周府四年,回來后雖有月例,卻是當月的,可以前落下的月例連提都沒人提,是以她現在簡直是一文不名,至于先前母親容氏的陪嫁,都在繼母馮氏手里。
周玉珉看得周琳瑯渾身躁熱,眼睛如火焰一樣,在周琳瑯身上四處逡巡,低笑道:“那可不一定,只要是你的,哪怕再不值錢,我也會稀罕得和什么似的。”
侍璧眼睫猛眨。她是個什么都不懂的丫頭,可聽周玉珉這話也覺得心跳過速,這分明不是什么好話,姑娘她……
周琳瑯微抬頭,抿唇笑道:“這可是大堂兄說的,回頭我就把謝禮送過去,你可不許嫌棄。”
周玉珉被她笑得眼睛一瞇,心都化了,壓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不嫌棄,當然不嫌棄。”
周玉珉傳的周老太太的話是“叫周琳瑯回自己院里好生歇著”,但周琳瑯知道,周老太太的原話一定沒這么婉轉、客氣。
可不管怎么說,她也不會沒病找病,這大熱天無休無止的跪下去。
周老太太再不慈,周琳瑯也不能不孝,她朝著周玉珉一禮,轉身要進院。
周玉珉一愣神,急追過來頗有些不滿和嚴厲的道:“琳瑯,你做什么?”
周琳瑯挑眉疑惑的問:“我去向祖母道謝,磕個頭這就回去了。大堂兄,你這么急吼吼的做什么?”她頭一歪,驚恐的道:“難道祖母并沒原諒我,是你假傳祖母的吩咐不成?”
周玉珉:“……”
被噎了一忽,才哭笑不得的道:“胡說八道,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就是再心疼你,豈敢背著祖母弄鬼?”
周琳瑯這才松了一口氣,朝著周玉珉討好的笑笑。
周玉珉不為她的笑所動,微板著臉道:“祖母說了,你的孝心她知道,不用磕頭了,趕緊回去吧。”
說時又訓斥侍璧:“你這狗奴才,平時就是這么怠慢你家姑娘的?還不趕緊扶你家姑娘回去,跪了這些時,膝蓋一定青了,拿熱巾帕給她好好敷敷,回頭我叫人送一瓶上好的清血化淤的藥膏來。”
最后又是同周琳瑯說的,態度十分親近、疏朗,一副“你看,我確實是為你好”的模樣。
周琳瑯并未堅持,乖巧的應了一聲,隨即笑道:“既如此,琳瑯就先回去了,勞煩大堂兄代琳瑯向祖母道謝。”
周玉珉巴不得她快走,自然她說什么就應什么。
周琳瑯微低頭,站在當地怔了會兒神,悠悠的道:“其實我是很想當面向祖母道謝的……”
“真不用了,祖母心里有數,你想什么她都知道。”
周琳瑯似笑非笑的看向周玉珉,不無嘲弄的道:“是嗎?我覺得也是,可我不明白自己哪兒做錯了。”
周玉珉:“……”
周琳瑯的視線有如清泉,帶著沁人心脾的清涼,落在周玉珉臉上,仿佛給他洗了一回臉,讓他有些暈暈忽忽的,就聽周琳瑯問:“大堂兄可否教我?”
周玉珉與周琳瑯接觸不多。
先前小時,只知道她是個掃帚星,和長輩、兄弟們一并拿她當成個笑話,至于她生得如何,并沒仔細打量過,后來年紀漸長,他不怎么進內院,周琳瑯的兇名遠比她的美貌更盛。
也就這一年,滿京城流言都在傳鳴鳳庵有個叫靜念的小尼姑,生得如何如何美艷,周玉珉動了念頭,本來還打算去鳴鳳庵風流偶遇一回呢,不想鳴鳳庵事發,這事就不了了之。
等到周家把周琳瑯接回來,他在府門驚鴻一瞥,拿周琳瑯當成了天人,事后從大老爺周至的口中知道周琳瑯就是靜念,原先的遺憾就變成了狂喜。
周玉珉依著從前的印象,只當周琳瑯是個怯懦的小姑娘,定然好拿捏好擺弄,畢竟被府里流放四年,如今回來孤立無援,但凡誰肯向她示好,她不得感激涕零,以身為報?
這也是周玉珉始終端著一副好人的款,不斷向周琳瑯示好的原因。
可哪成想她如此精明,能敏銳的從自己的態度和言語上窺出端霓,且說話十分勁道,竟讓人一時不好回答。
周玉珉尷尬的笑道:“這是什么話?”他當然知道個中原由,可這個原由怎么可能和周琳瑯說?
周琳瑯微笑以對,眼神純真而清澈,好像表明了:她什么都明白,只不過什么都不說而已。
周玉珉被她看得有些心慌,隨即又想,她不過一個小姑娘而已,能猜出什么?這府里有什么消息,無論如何也到不了她這,他就不信她能有什么詭譎心計。
且自己在祖母跟前已經發過話了,絕對不會讓周琳瑯再在這兒耽擱,為今之計便是快點兒送她走。
他訕笑道:“琳瑯你可真會開玩笑,我,我怎么可能知道祖母的心思嘛。”眼見周琳瑯面露失望,他生怕好不容易才攢起來的好感消失殆盡,忙正了正心神,道:“不過……我可以替你參謀參謀。祖母嘛,到底年紀大了,你應該也知道,這人年紀一大,難免有點兒……呵呵,是吧?”
周琳瑯睜著清澈的眸子望著他,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