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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別:都市言情作者:沉默醉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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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至從外頭披風帶雪的進來,一掀簾子便喊冷。顧老太太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叫你多穿些,你非不聽,這會兒知道冷了吧?也是個沒規矩的,現有人呢,也不知道吱一聲就敢大喇喇的坐?”
顧至嘻笑道:“周大夫人就和我娘似的,見著我只有縱容的份兒,哪舍得挑我的禮?”
一句話說到了周大太太心坎上,如果顧至能做成自己的女婿,自己可不就是她的娘嗎?當下笑著周老太太道:“看孩子凍得,手都紅了,都不是外人,客氣什么。”
顧至一屁股坐到顧老太太身邊,問:“有什么好吃的沒有?我晚飯沒吃什么,這會兒都餓了。”
顧老太太輕拍他的手,道:“猴兒似的,一會兒也待不住,還不見過周三姑娘。”
顧至輕眼瞥了一眼周琳瑯,哼哼唧唧的道:“一看她就比我小,難道不應該先給我見禮嗎?”
“你這孩子。”
周琳瑯早在他進門之時便起了身,這會兒向他一福,垂眸道:“琳瑯見過世子爺。”
顧老太太示意她坐,道:“你別理他,白長了個大個子,說起來也老大不小了,卻是任事兒不懂。”
說時又同周大太太訴苦:“到底是從小沒了娘,旁人再精心,也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這會兒我還在,多少還能照拂著點兒,也不知道再過幾年,我兩眼一閉,他這沒爹沒娘的孩子有誰心疼。”
周琳瑯倒是頭一回知道他比自己還慘,不只沒娘,還沒爹,不由的注目凝望過去。顧至朝她翻了個白眼,意思是:爺用你憐憫?
周琳瑯哭笑不得,垂頭磕自己的瓜籽。
只聽周大太太道:“老夫人快別說這話,您福氣大著呢,世子爺年紀尚小,且又爭氣,總有立下不世功勛的時日,到那時您再抱了重孫子,可有得是福氣享呢。”
顧老太太一聽周大太太這話,情知有門,便道:“說是這么說,可天道無常,我再沒想到會白發人送黑發人,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幾年,如今只能把希望寄托到未來的孫媳婦身上。我也沒別的要求,只要找個脾氣溫順,能夠知冷知熱,體貼溫柔的姑娘就好。”
說時看了一眼顧至。
顧至在小碟子里挑挑揀揀,一個也看不入眼,似乎沒把顧老太太的話聽進去。
顧老太太不由得訝然稱奇,要是以前一當著外人提他的親事,他指定作顏作色的說“現在還不考慮,不想耽誤人家姑娘”之類的渾話,今兒怎么不言不語的?
周大太太心里大喜,怎么琢磨怎么覺得自家的玲瓏符合顧老太太的期望,不免委婉的夸了自己閨女兩句。
兩人說得熱鬧,顧至便望向周琳瑯,小聲問兒:“如何?”
周琳瑯抬頭看了他一眼,嫌他多事,遂又垂眸淡漠的道:“不如何。”總有一種被人戳肺管子的感覺,就算他是好意,可這揪著不放也讓她難堪啊。又不是什么好事。
顧至嗤一聲低笑:“莫非你挺滿意?其實也是,嫁誰不是嫁。”
周琳瑯不答反問:“怎么不見祁三公子?”
顧至眉毛都要飛起來,略帶幸災樂禍的道:“這回你想起我三哥的好來了?哼,不告訴你。”
周琳瑯十分無語,他哪只眼睛瞧出來的?
周琳瑯問道:“是三公子貴體微恙,不宜出行嗎?那可真是可惜了的了。”
顧至頓了頓,隨即明白她又在諷刺祁季昭身子不好,氣得劍眉倒豎:“有什么可惜的?想看花燈,我們府里有的是。”
周琳瑯微微一笑,也不答,只垂頭不語。
看她這么坐得住,顧至卻心里癢癢,不撩撥周琳瑯幾句他心里不舒服,又問:“瞧你也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啊,你就肯被人擺布和左右?”
周琳瑯用口型無聲示意:干卿底事?
顧至這個氣,點點周琳瑯,道:“你就不識好人心吧。”隨即又笑起來,道:“不管怎么說,你終究還是長進了。”
他一副“吾心甚慰”的模樣看得周琳瑯相當無語。
兩人眉來眼去,官司打得火熱,顧老太太忽然道:“元備,你在這兒干坐著有什么意思?不如你護送周三姑娘去樓下看看熱鬧。人我可是交到你手上,需得小心看護,別叫人碰了踩了。”
周琳瑯小聲兒道:“不用了。”
外頭人多,又擠又鬧,且又冷,她才不想出去找罪受。
顧至巴不得呢,殷勤起身,道:“請吧,周三姑娘。你放心,我保證把你全須全尾的送回來。”說時望向周琳瑯,一副你要敢不去,我就挾持你走的模樣。
周琳瑯沒法兒,只得跟著他下了樓。
兩人下樓,在門口遇到了衛英,他似乎是大步走過來的,臉上微微泛紅,額頭略有汗意,一眼望見周琳瑯,眼神便閃了閃,卻終究變成堅定。
他本來想要同周琳瑯說什么的,無意間瞥到她身邊的顧至,想要說的話就又咽了回去。
周琳瑯不肯失了禮數,低頭福身。
顧至卻問:“衛大公子走得這么匆忙,有事?”
“沒,不,是沒什么大緊的事。”
顧至暗自哂笑,面上卻一派正經:“既如此,勞煩衛大公子讓讓。”
衛英臉一紅,讓開了門口,眼睜睜看他二人走遠,握了握拳頭,滿面懊惱。
顧至對周琳瑯道:“看,我又救了你一回。”
“什么?”周琳瑯有些無語,他怎么就這么貪功?
顧至看她這沒心沒肺的樣子就來氣:“你這人簡直全無心肝。”
周琳瑯只好賠罪:“顧世子大人大量,別和琳瑯計較吧,誰讓我打小兒沒娘,疏于管教呢。”
噎得顧至也沒詞了,悻悻的道:“你那兩個姑表兄鬼鬼祟祟,打從一來就嘀嘀咕咕,不知道在打著誰的主意,我的小廝偶然聽到什么‘周三姑娘’之類的只言片語,你小心著點兒吧。”
聽了顧至的話,周琳瑯半晌都沒言語。早知道衛家兄弟不是什么老實人,可是能把心思算計到她身上,那就已經不是“壞人”二字能形容的了。
除了心寒,還有惡心,怎么說她們也是表兄妹,怎么心思就能齷齪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