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女

第180章 春兒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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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兒姐妹幾個在外祖家足足住了五天,才帶著大包小包回長樂鎮,畢竟過兩天就是元宵了,王元兒也要在作坊管事,不好久住。

梁婆子他們自然百般不舍,但也知道不可能長留他們住著,便也千叮囑萬叮囑的送上馬車。

“你放心,一有消息就寫信去告兒你。”梁婆子拉著王元兒的手說道。

她說的是給王春兒找親事的事兒,梁秀才這些天活動過,也沒打聽到合適的,便是有的,在聽到王元兒她們的身世,也就遲疑了,隱晦的說要見過人再作打算。

這有遲疑,自然就沒必要,梁秀才也不是那起子要巴著人臉的人,當即就拒絕,這么幾天下來,也沒尋著一家好的。

王元兒知道這事急不來,便笑道:“不急呢,結親結的就是兩姓之好,不然就是怨偶了,咱們慢慢來,總有合適的。”

梁婆子也是這般想。

揮別了外祖一家,馬車向長樂鎮駛去,王清兒坐在王元兒身側,一臉的八卦問:“大姐,這幾天老見你和姥婆她們湊在一塊嘀咕,說啥呢,還避著咱。”

“說啥,當然是說啥時候把你這皮貨給嫁出去。”王元兒半真半假的說道。

“那得要給我找個俊俏的哥兒,家里吃喝也不愁的,嫁妝也要給我準備多點兒。”王清兒倒也不臉紅,大咧咧的道。

“好個沒臉沒皮的小娘子,羞不羞啊。”王元兒好笑,掐了她腰間一把。

王清兒笑著躲閃,王春兒也笑,卻是看向自家大姐,欲言又止。

回到長樂鎮王家,王婆子見他們回來了,皺眉說了一句:“怎的住了這么久。”

“好了,他們和親家也是久不見了,多住幾天有啥事?”王老漢在一邊替王元兒他們說了兩句。

王婆子微哼了一聲,也不再說啥,扭身進了屋。

這元宵未過,長樂鎮十之八九的鋪子已經打開門做生意了,王元兒也很快投入作坊上的生意去。

而與此同時,她悄悄找到朱媒婆,塞了一個紅包,托她給王春兒找一門稱心如意的親事。

媒婆嘛,哪有生意上門不做的道理,而且王元兒這出手也大方,還隱晦說了嫁妝什么的都不會少于五十兩,這朱媒婆可是卯足了勁了。

于是,朱媒婆這一走動,長樂鎮上的人就很快知道王家的閨女要說親了。

王婆子得知王元兒自己找了朱媒婆的時候,整日黑著一張臉,對王老漢道:“你瞧瞧,你瞧瞧,她哪有拿咱們當長輩看,誰家的姑娘自己尋了媒婆來說親的?”

王老漢嘆氣,煙抽了一袋又一袋。

張氏無不幸災樂禍,對王元兒道:“翅膀可真長硬了,親事都自個兒作主了。”

王元兒懶得理她,想了想,還是去了正屋,先是認了不對,后道:“到時候這說媒相看的還得阿爺阿奶幫著張羅主持。”

王婆子沉著一張臉,道:“你主意大,哪用我和你阿爺張羅,你自個看著辦就是了。”

聽說是為王春兒的事,王老漢心里的疙瘩少了些,便道:“長姐如母,你關心底下妹子們的事也無可厚非,可你都還沒有著落,爬過你頭……”

王元兒心中早有說辭,道:“我卻是不急,有合適的再看也不遲,再說了,我這兩年不是不好說親么?倒是春兒,今兒十六了,再拖著也不美,尋著也合適。”

王婆子輕哼幾聲,不作聲。

王老漢暗中推她幾下,她都不理,只好道:“那若是有消息,你再來說說是啥樣的人家。”

王元兒知道王婆子是惱了,但并不打算多說啥,便告了辭。

“你看你,與你說不是,不與你說,又擺著個臉在那。”她一走,王老漢就說起了王婆子。

王婆子眼一瞪:“她這是先斬后奏,表面功夫誰不會做?她就是怕咱在后頭說她不是呢!”

王老漢聽了就嘆道:“這些年,咱對大房的態度如何,你也心中有數,她們和咱離心也是該,如今還叫著咱爺奶,你難道非要整得離心離得才罷休?老大兩口子都不在了。”

王婆子嘴一張,到底沒說出反駁的話來。

外邊的人都知道王家閨女到年歲說親了,這還是王家大房最溫柔賢淑的二閨女。

王家大房的幾個丫頭,長樂鎮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品性,長女精明能干,二丫頭的生性溫和,女紅做的也好,還賢惠,三丫頭潑辣,這比較下,那二丫頭都是許多主家婆中意的媳婦兒。

再得知那嫁妝也不會少,這打探的人可就多了,王清兒對自家二姐擠眉弄眼的好不得意。

王春兒是又羞又惱又急,羞的是自己也到了嫁人的年歲了,惱的是大姐都不和她說一聲,就找了媒婆,人人都曉得了,自己是最后才知道的那個。

“大姐,你怎么就不與我說,就,就找了媒婆呢?”王春兒氣急敗壞的找到王元兒。

王元兒道:“這不是只讓人留意著嗎?你年歲也不小了。”

“可是,你也該先和我說一聲啊。”王春兒跺著腳漲紅了臉。

王元兒看她急得眼圈發紅,道:“我就是想著有合適再與你說,沒想著你……”反應這么大,她沒說出那話,只小心翼翼地問:“你,你氣大姐了?”

“我……我……”王春兒越急,腦子就越亂,最后跺跺腳,跑了出去。

“哎,春兒,春兒……”王元兒追了幾步,身后被扔下的寶來適時醒了哭了起來,不得已,只得先哄小的,心想,難道自己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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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王春兒氣呼呼的從家里跑了出來,漫無目的的四處走動,一邊想著自己的事,心里自覺得委屈不已。

大姐也太專橫獨斷了,事關自己,怎么就不和自己商量呢,這還是自己最后才知道,是不是真等來了相看的人家,她才會告訴自己?

王春兒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就越覺得委屈,眼圈發紅。

“春兒姑娘?”

忽地,有人叫住了她。

王春兒一抬頭,愣了一下,原來自己不知不覺的走到趙家小院來了,叫她的正是候彪。

“侯大哥。”不知怎地,見著他,王春兒那強忍著的眼淚一下子就滑落下來。

候彪嚇了一跳,連忙從院子里走了出來,看她哭,就有些手忙腳亂的,道:“你,你怎么了?誰欺負你了?你和我說,我給你教訓他去。”

他手足無措,王春兒看著卻是笑了出來,和著眼淚一道,便擦了淚搖搖頭:“沒事。”

候彪看她笑了,有些摸不著頭腦,想了一會才道:“你,要不要進來坐坐?”

王春兒往里看了下,想了想便點了點頭,走到院子的一張木凳子坐下,左看右看:“丹兒呢?”

“她在屋里睡了。”候彪回了一句,又進了屋,倒了一杯水出來遞給她,坐在不遠處。

王春兒拿著手上的碗,有些尷尬,久久才問:“有些日子不見你帶丹兒去我們家玩了。”

候彪頓了下,道:“這些天我有空當照看。”

王春兒喝了一口水,看過去,見他拿著一件衣裳,手里卻是拿著針,不由愣了下,放下水,走過去:“這,你怎么自己縫補呢?”又看那個補丁,一個口子,補得跟狗啃似的,便搶了過來,碎碎念:“你一個大男人不會針線,拿來我幫你就是。”

“這,老是麻煩你,也不好。”候彪有些訕訕,看她低著頭穿針引線,想到外頭鎮民的傳言,腦中一熱,脫口問:“聽說你要說親了!”

王春兒的手一抖,針刺在指頭,冒出一點血珠,忙的塞進嘴里吮著,一會才道:“你,你也知道了?”

候彪點了點頭。

王春兒苦笑,也是,長樂鎮有多大,這傳來傳去的,誰不知道?

候彪看她神色落寞,不似是高興的樣子,便問:“你,你不高興?”

王春兒搖了搖頭,看著手上衣裳的一點,道:“我也說不上來,只是我惱大姐沒和我商量一聲,就先找了媒婆,人人都知道了,我都不知道。”

“她,也是為了你好,長姐如母,你多體諒她。”候彪久久才從喉頭擠出一句。

“我自是知道,爹娘早逝,過去一年,大姐既當爹又當娘撐著這頭家,我知道她辛苦,可是,可是……”王春兒心一急,道:“她也該和我說一聲,怎就瞞著我了呢!”

“這姑娘說親,自然是要千挑萬選,我知道,那些大戶人家里頭,這事沒成,都不和姑娘說的呢,許是她怕你害羞,你又是那樣嫻靜的性子。”

聽他夸自己,王春兒臉上一熱,低下頭不作聲,手上飛快的穿針走線。

候彪看著她的側面,張口欲言,卻又覺得不好這么問一個姑娘家,便將到嘴里的話壓了下來。

“二姐,二姐你怎么跑這來了?”王清兒遠遠的看到王春兒坐在院中,氣喘吁吁的跑過來道:“大姐說你生氣跑了,又找不著你,都急的快哭了。”

王春兒也沒多生氣,一聽這話,就站了起來:“我,我就是隨便走走。”

王清兒奇怪的看她一眼,又看看候彪,道:“快回家吧,可要把大姐急死了。”

王春兒哦了一聲,又將手中的線頭給咬斷了,交還給候彪:“侯大哥,下回要縫補衣裳,還是來找我吧。”

候彪哦了一聲,看著她被那鬼精的三丫頭拉著走了,再看看那剛被她咬斷的線頭,手指摸了上去,像是觸電般縮了回來,皺著眉抿起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