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禍不單行第194章禍不單行→、、、、、、、、、、、、、、、、、、、、、、、、、
且不管唐家如何焦頭額爛的想著安穩度過難關的對策,王家一家都在盼著王二從牢里頭放出來。
張大鵬這一死,王家既是姻親,自是要去吊唁,一如王元兒所料,張家是把張大鵬的死都扣在了王家頭上,準確地說是賴在王二頭上,說他為了銀子牽連舅兄。
這罪名不可謂不倒打一耙,明明是張大鵬做的中人找到王二,以至于王二鋃鐺入獄,如今卻是反過來說王二連累了他,這不是強安的罪名么?
王二還在牢里頭還沒出來呢,饒是泥菩薩也有脾氣,王婆子氣不過和張家人吵了兩句,若不是死者為大,只怕更有得鬧,便是如此,兩家關系也是一下子降到冰點。
王家人從張家回來,王婆子仍在罵罵咧咧的,對張氏更是沒個好臉色。
張氏是兩頭不是人,娘家人怨她,婆家人也對她沒好臉,怎么來怎么糟心。
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偏偏從東山莊子里傳來一個更糟糕的消息。
王敏兒早產了,生了一個女嬰,因為早產,還遇著難產,生下后還大出血,人是救回來了,可日后怕是不能再當娘了。
張氏聽到這消息,當場又暈了過去。
王元兒難掩震驚,怎么突然的就早產了?
算算日子,王敏兒肚子里的這個,滿打滿算也才七個來月,所謂七活八不活,這女嬰未足月就生下,能活下來,以后怕也是個身子孱弱的。
“怎么會是女娃娃呢,她肚子尖尖的,怎么會是女娃娃呢?”
前去東山莊子的馬車上,張氏將這話念了一路,王元兒的耳朵都起了繭子了。
“二嬸,現在不是追究是男娃女娃的問題,到了敏兒跟前,你莫再說這個了,能把命撿來算是福氣了。”王元兒嘆氣道。
她不清楚王敏兒早產這里頭是有什么貓膩,但若說難產,卻是牽強得很。
王敏兒是莊戶人家的姑娘,雖沒干什么重力老活,但到底不比那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大家小姐,她身子骨向來壯健,怎么就會難產了呢?
不過這也是她猜測,女人產子素稱在鬼門關走一遭,梁氏當初不也是這樣么?
這事兒到底如何,還是要見到王敏兒才知道。
所以,她陪著張氏來莊子探望了。
唐家位于東山的莊子,景色風光是極好的,如今剛開春,水田種著青蔥的水稻,清新怡人,一排排的房屋錯落有致,莊戶都在田間勞作。
馬車停在了莊子主院的門前,有人上前問話,王元兒說明來意,那人愣了一下,忙的進去通報,不一會,就有個管事模樣的人走了出來,將兩人迎了進去,
王元兒也不和那莊頭寒暄,直接提出見王敏兒,那莊頭便叫來一個仆婦,將她們帶到王敏兒住的屋子。
饒是王元兒心里有準備,可見到那病懨懨半躺半歪在床榻上的女人時,也不免嚇了一跳。
不管前世今生,王敏兒給她的印象總是鮮活有生機的,而不是眼前這般,如一朵過早凋謝的鮮花般破敗。
她發絲散亂,雙眼凹陷下去,臉色蒼白得沒有半點血絲,就好像當初梁氏產下寶來時,被抽光了整個元氣,王敏兒也是這樣,一場生產,已經要了她大半條人命去。
“我的兒,你怎么就,就成這樣了啊!”張氏一見王敏兒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眼圈瞬間紅了,眼淚嘩的落了下來。
“娘,你們來了。”王敏兒伸出手,眼淚也流了下來。
她實在害怕呀,聽到爹爹進了大牢,她就心急著想要回去,底下伺候的人不讓,這一推一搡之間,她就見了紅。
孩子才滿七個月不久,她心里發急,這一急,羊水也破了,孩子是要早產了。
她在產床上痛得死去活來,穩婆說孩子的頭卡著了,難產,這是多么可怕的事,當初大伯母不也是這么沒的嗎?
她心里頭害怕啊,在身邊的全是下人,孩子她爹不在,娘家人更是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她自己孤零零一個,她害怕得要死,好不容易拼死生下孩子,又說止不了血。
她以為再也見不到娘親他們了,她都見到了大伯母來接她了,是嬰兒聲將她拉回來。
她活過來了,可是,大夫卻說她以后再也不能當母親了!
如今見著親娘,王敏兒心中的委屈和惶恐全部涌了出來,痛哭失聲。
“娘,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們了。”王敏兒抱著張氏大哭:“娘,大夫說,我以后都不能再生養孩子了,嗚嗚。”
她生了個閨女,唐修平連來看一眼都沒有,以后她也不能再生養了,一個女人沒有兒子,以后的日子要怎么過?生個女娃兒,有啥用?
張氏也哭,道:“好孩子,還活著就好,以后咱們再尋了大夫看,現在關鍵是仔細將養著,你看你,都不成人樣了。”
“沒有用了,我生了個女娃子,唐家肯定看不上我了。唐哥哥,連來都沒來看我一眼,唐家也沒有人來。”王敏兒哭著說:“娘,我咋就這么命苦呀。”
母女倆抱頭痛哭。
王元兒看得心酸,卻不得不勸住她們:“月子里不好流淚,不然以后要瞎的。”
張氏這才反應過來:“對,對,你大姐說得對,快別哭了。”她自己也忙不迭的擦了眼淚。
王敏兒也擦了眼淚,王元兒趁機打量了一下她所在的屋子,空氣里有股子什么味兒,許是不透風的緣故,窗子關得嚴密,也不怎么透光,大白天的,還燃著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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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有一碗黑乎乎凍的起了油膠的也不知是什么東西。
這時,王敏兒已經和張氏說起了事。
“早些天唐家來了下人,我聽到爹爹出事兒了,娘,爹到底怎么樣了?現在可從大牢里出來了?”王敏兒眼巴巴的看著張氏。
提起王二,張氏眼圈又紅起來,搖了搖頭。
“娘就沒找三少爺去救爹爹嗎?”王敏兒一急。
“別提唐家了,那都是了心狠手辣的人,別說找三少爺,娘去了,連個管事媽媽都瞧不著。”張氏想起自己在唐家所受的羞辱就憤憤不平。
王敏兒臉色微變:“怎么會這樣?”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就是這么狠辣無情的嗎?
王元兒怕她要哭,便接了話頭:“沒啥事,已經周旋過了,過不了幾天,估計二叔就要放出來了,你安心養月子吧。”
“對對,你別擔心你爹,元兒托了人保他,很快就沒事的,倒是你,怎么就弄成這樣了呢?好好的,怎么會早產呢?”張氏問。
王敏兒道:“我就是聽到爹出事了,心里急,想要回來看,和下人一爭一推,就見紅了。”她將自己的事給說了一遍,仍是心有余悸。
王元兒皺起眉,問:“你是說,有人故意將二叔出事的事告訴你?”
王敏兒一愣,道:“也不是故意,只是我恰巧聽到的,那人來莊子接山貨回去唐家說起的。”
王元兒冷笑,這世上哪有那么多恰巧?只怕是有人有心為之,目的就是王元兒肚子里的孩子。
試想想,王敏兒聽到自己的父親出事,哪會忍得住,有個啥不小心的,她一個孕婦,會出啥事?
而唐家誰最不想王敏兒生下這個孩子?除了那容氏,還有誰?
“你在這莊子這么久,唐家可事先備下穩婆,有沒有說你胎位如何?”王元兒又問。
王敏兒看著王元兒那肅穆的表情,不知怎的心里發怵,道:“穩婆六個月的時候就備下了。”
她這么一說,也察覺到不對了,自己出事的時候,那穩婆不在莊子里,說是家里有喜事,要去喝喜酒,王敏兒便允了假。出事后,來接生的是個陌生的穩婆,后來就是一連串的事,她也沒有細想,如今娘家人一來,三言兩語的一說,她就琢磨出不對來了。
“你說我早產,是有人故意暗中使壞?”王敏兒臉色更白了。
“只怕容氏已經知道了你在這莊子真正的意義。”王元兒嘆道。
王敏兒在這莊子待產,容氏遲早會知道,畢竟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尤其王敏兒還在唐修平大婚時鬧了一場,任誰都會起疑。
她只沒想到,容氏會這么快就知道,她才嫁來唐家多久啊,一個月都沒有,可卻已經趁著二叔這事逮著機會沖王敏兒下手了。
由此可見,容氏果然是和傳說中那般果決又心狠的人。
“是她,是她害我?”王敏兒的身子抖了起來。
張氏聽得也是渾身發顫:“會不會是弄錯了,這人,會有這么壞?”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二嬸,那可是為了一只貓兒能把伺候的丫頭給打死的人。”王元兒冷笑,道:“敏兒她可是有孕的,不管這一胎是男是女,都是唐修平的長子長女,占了個長字,卻不是從嫡母肚子里爬出來的,你說那樣的人能容得?”
王敏兒聽了臉色灰敗,手緩緩的捏了起來,道:“我已經避到了莊子來,還是個無名無份的,她這都不放心,竟然害我如斯。”
她忽地笑了起來,眼淚從眼角泌出,她真是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