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莫家的這門親,除了張氏,沒有人熱衷。
張氏喜歡莫秀梅這樣的條件,可人家開出的條件是要王家嫁一個女兒過去才肯把女兒嫁過來,而在王家,張氏只有一個女兒,卻早已經嫁了,大房的丫頭倒是有幾個,可她這作嬸娘的也作不了主。
眼看這一門好親就這么作罷,張氏的心每天就像被貓兒撓了一般,又癢又疼,卻無計可施。
而福全,得知這親事說不成了,整日黑著一張臉,像誰挖了他祖墳似的,陰沉得很。尤其見了清兒,那眼神就跟見殺父仇人一樣。
在一次福全斜著眼瞪著王清兒時,她一個沒忍住,冷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兒?我挖你墳了還是拆你廟了,抑或是欠你銀子沒還?”
王福全哼了一聲,從她身邊走過。
“你給我站住。”王清兒扯住他的袖子,怒聲道:“你給說清楚,別天天見了人歪著個眼看人,跟誰欠你幾百萬銀子似的。”
“放手!”王福全甩開她的手。
王清兒冷笑:“我知道,你是還想著莫家那丫頭吧?”想了想又把眼一瞪:“該不是覺得我壞了你的好事吧?”
王福全臉一黑。
“你清醒點吧,那莫家本來就目的不純,也不是誠心想和你結親,這樣的人娶了有什么用?”王清兒翻著白眼道。
王福全被說得臉有些發紅,冷哼道:“是,他們就是奔著你來的,你歡喜樂意了吧!”
話畢,也不等王清兒說話,飛快的跑了。
王清兒氣得跳腳:“不識好人心。”
王清兒一路罵罵咧咧的回到家中,素麗迎面走來,看她那陰沉的臉色,根本不敢上前答話,只肅立在一旁。
王元兒從房中出來,見了王清兒那堪比烏云的臉,不由問:“這是誰給你氣兒受了?”
“還有誰,還不是王福全那臭小子。”王清兒氣呼呼的說了一句。
王元兒沖著在一邊不知所措的素麗擺了擺手,將她拉進屋,倒了杯水遞過去,道:“多大的人了,還和他置氣,就這點出息?”
王清兒接過水咕嚕咕嚕的喝盡,擦了一把臉,道:“我就是看不得他那眼神,見著我就跟我欠了他錢似的,他親事談不攏,還能怪我不成?”
“你既然知道不怪你,還氣啥?他也就這幾天不好臉色,你避著點就好了,沒必要和他杠上。”王元兒勸道。
王清兒點了點頭,臉色還是十分沉郁,想起那罪魁禍首,恨聲道:“都怪那莫家,凈出些餿主意,真不知哪來的自信覺得咱們就一定會和他們家換親了。”
王元兒淺淺一笑,興許就是覺得他們家條件上乘,那莫少爺也出息吧?
“好了好了,別再賭氣了,氣著自己還得不償失。”王元兒拍了拍她的臉,道:“我看呀,還是早早幫你定一門親才是,省得人老惦記著。”
王清兒臉一紅,嘟了嘟嘴,并沒說話。
“大姑娘。”素娟笑盈盈的走了進來,喜道:“崔大人來了!”
王元兒雙眼倏地亮了,騰地站了起來問:“他人呢?”
“正在花廳里喝茶呢。”
王元兒便要走過去,眼角掃到王清兒掩嘴偷笑的樣子,不由嗔瞪她一眼,急匆匆的去了。
崔源去那個冀州也好些日子了,她心里早就念叨著了,如今人回來,自然是心中歡喜的。
王清兒看著自家大姐明顯變得歡快的腳步,輕嘆了一聲,也不知自己會不會也能遇著一個心儀的人呢!
王元兒連走帶跑的來到花廳,果然,那個心心念念的男人正坐在首位上施施然的喝著茶呢。
“什么時候回來的?”王元兒走上前問。
崔源看她笑盈盈的,雙頰紅撲撲的,明顯是心急跑過來的,心中不由一暖。
“跑那么快作甚?我又不會跑了。”崔源打趣道。
王元兒臉上一熱,腳步慢了下來,嗔道:“還是沒個正經。”
崔源走下來,走到她跟前,想要摸她的臉,又察覺到門口素娟正端著茶進來,便收回手,咳了一聲,道:“也剛回來不久,這肚子里還空著呢,給我下碗陽春面?”
王元兒一看他,黑了也瘦了,不由心痛,道:“難道是餓著肚子回來的?”
她一邊念叨著,一邊又要轉身往外走,打算親自下廚給他做點吃的。
崔源拉著她:“讓下人去做就成,你陪我說說話。”
王元兒咬了一下唇,只得吩咐素娟讓才嬸去下碗陽春面來,又道:“我看灶上熬了雞湯,就用那雞湯做面湯底,再煎上兩個蛋,別太熟,要太陽蛋,撒點蔥花。”
素娟笑著哎了一聲下去了。
崔源這才拉著王元兒走到椅子上坐下,一邊道:“看你這主子的架勢是越來越有范兒了。”
王元兒啐他一口,問:“這回來了,事兒都辦好了?”
“嗯,也差不落了,回來向皇上回稟些事,再去一趟,也沒啥大問題了。”崔源笑著回。
王元兒也挺高興,就道:“順利就好。”
崔源微微一笑,并沒有多說。
廣平吳家盤踞多年,想要滲透其中,將其分離崩析,哪是這么順利的,其中用了多少陽謀,使了多少算計,又斗了多少人,哪是輕易說說就能說得清楚?
他不想說,他只要看到她為她高興的樣子就好。
“你呢?這些日子可順暢?家中沒什么事吧?”崔源問她。
“也沒什么事,莊子也買了,已經開始運作了。”王元兒將他不在時的日子家長里短說了一番,末了一臉哀怨的道:“倒是因為你有個事。”
“嗯?”崔源挑眉。
“也不是別的,是我二嬸……”王元兒將那莫家想換親的事給完完本本的說了,嘆道:“咱們家的姑娘,算是沾了你的光了,一個個都只想著和咱們家結親了,就攀上你這棵大樹,然后平步青云了。”
崔源朗笑出聲:“你啊。”
王元兒白了他一眼。
“你也別覺得這人勢利,事實上這都是人之常情,世間萬物,都有不同程度的逐利性,所謂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他們也不過是順遂天道而行罷了。”崔源彈了彈她的額頭,道:“不論別人,便是你我,也逃不過這一點,所以不用去介懷,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也是人的天性罷了。”
王元兒露出一個苦笑:“我何嘗不知道,只是一時感概罷了。”
“你也別去多想,反自尋煩惱,選姻親這樣的事,若是人不好,你不喜,不結親就是,何必去費心?反之,若是那家的郎君確實是好的,那別看利益不利益,結親也是好的。”崔源道。
王元兒點了點頭。
說話間,素娟捧著一個托盤進來,上面是一碗冒著熱氣兒的陽春面,兩個太陽蛋鋪在上面,撒著幾顆蔥花,香氣撲鼻。
王元兒親自遞過筷子,崔源也不客氣,吸拉著吃了起來。
不過頃刻,一大碗面連湯見了底,崔源滿足地打了個飽嗝,沖著王元兒笑。
跟個孩子一樣!
王元兒既好笑又心甜,重新給他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崔源接過喝了一口,似想起什么,從袖子掏出一個長條盒遞給她。
“你生辰的時候,我本想趕著回來,但在路上有事兒耽擱了,這是我在廣平挑的禮物。”崔源頗有些遺憾地道。
王元兒臉兒微紅,道:“也就一個小生辰,還惦掛著呢。”
她打開那個盒子,不出意外,里頭又是一件首飾,去年生辰他送她玉釵,今年,卻是送的簪子。
那是一支金鑲珠翡翠簪,頭簪為翡翠雕佛手,手持一如意,如意下墜著六粒圓潤的南珠,最后為一個手指頭大小翡翠墜角。
簪子碧綠通透,水頭極好,造工精細,一看就知價值不菲。
“這太貴了。”王元兒下意識地合上盒子推過去。
崔源拿過盒子打開,將那支簪子拿了出來簪在她的發髻上,道:“很適合你。”
王元兒下意識去拔,崔源壓著她的手,道:“不許拔下來,我喜歡看。”
“你回回送我這些首飾,我卻不曾送過你什么。”王元兒紅著臉道。
“那你也送我生辰禮好了。”崔源笑道:“我好像沒告訴過你我生辰在什么時候?”
王元兒搖了搖頭。
“我生母生我的時候就去世,小時候還會吃點壽包壽面,自從大哥因我落水后成了那樣子,家里母親也就不記得我生辰,后來長大了,時常自己都忘了,所以不曾正經過過生辰。你可要記得了,我生在十月十。”崔源目光炯炯的。
王元兒聽著,心微痛,展顏一笑:“我記得的。”
十月十,他的生辰,沒人給他記,她來記。
崔源看著她,握住她的手,道:“我還欠你一聲生辰快樂,元兒,你十八歲了,生辰快樂。”
王元兒聽了,心里猶如有一頭小鹿在四處亂撞,羞澀的低下頭。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等太久。”崔源又說了一句。
長女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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