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女

第311章 今年米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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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兒吩咐去素娟將王春兒送回家去,又見灶房還養著從莊子里帶回來的魚,干脆扯了草繩串了,拎著去老宅,打算給阿爺阿奶他們嘗個鮮。

將將來到老宅門前,迎面就碰上了張氏,便喚了一聲:“二嬸。”

張氏哼了一聲,撇了撇嘴,眼睛在掃到王元兒手上那尾肥美鮮鮮活的草魚時,立即換了一副嘴臉上前:“哎喲,是元兒啊,來看你阿奶他們么?這是孝敬你阿爺阿奶的,你這孩子就是孝順,來,我幫你拿。”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搶過王元兒手上的那尾魚,生怕她不給似的。

王元兒心中嘖了一聲,看向張氏的手上時,目光一凝,那因為搶魚時垂下來的手上,正戴著一個簇新的金燦燦的鐲子呢。

她一把抓過張氏的手,張氏以為她要把魚搶回呢,正想罵,卻聽王元兒道:“二嬸這只鐲子好生漂亮,新買的?二嬸發財了?”

張氏這才看到自己的鐲子露出來了,連忙抽回手,用袖子遮掩著,咳了一聲道:“發什么財,我又不像你。這是敏兒給我送回來的,我這不是快過生辰了么?”

你就扯吧,王敏兒去了泉州那么久,除了信件,便是餅都沒隨一個,還會給她送金鐲子這樣的回?

打死她也不信,尤其張氏的眼神還發飄呢!

張氏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被王元兒看得心里發虛,便咋呼道:“我不與你說,我還得趕緊做飯呢,省的你阿奶又斥我。”說著也不等王元兒回話,急哄哄的進屋,心里暗付,死丫頭賊精賊精的,好似會看人心一樣,那眼神看了就秫。

王元兒看著她慌腳雞似的,嘴角微微勾了一邊,她要是信了她的話那才有鬼了。

進了老宅,王元兒又和王婆子聊了一會,從她口中得知王敏兒根本就沒來信,心里就更有了底。

無端端有個新鐲子,目前二叔鋪子的生意稱不上多好,所以二叔應該不會給她買,這陣子她又去賭局,只怕是在牌桌上贏來的。

王元兒蹙起眉,賭局素來不怕你贏,就怕你不來,從而撈獲更多的銀子,二嬸贏了,只怕貪欲更重,最終賠上更多。

“元兒?”王婆子伸手在她跟前晃了幾下,問:“可是有啥事?”

“啊,沒有,我就是問問。”王元兒笑了笑,佯作隨意道:“剛剛我看二嬸穿的極光鮮,像發財了似的,阿奶,你給她掌家了?”

提到這事,王婆子就黑了一張臉,沒好氣地道:“她成日陰陽怪氣的說分家了,卻連個侄女都不如,侄女都當家做主了,她這都快當婆婆的人了還是沒個權,就乞皮賴活的要掌家。我和你阿爺商量過了,干脆就把分給他們那房的家當給他們自個兒掌,也省得成天說我扒拉著權利不放。”

原來還有這樣一遭,王元兒了然,難怪二嬸往那賭局跑得勤了,那是因為手上有了銀子。

“難怪我說二嬸像發財了的樣子了。”王元兒輕笑,道:“阿奶,二嬸當家做主了,該會懂性兒些,可別手里有兩個錢,就往賭局里跑了。”

王婆子眼睛一瞇,看向她:“怎么,你這話里有話的,是你二嬸又去搓馬吊了?”

“倒是見過一兩回,興許是去找人吧,二嬸都快要當婆婆的人了,應該會注意些。”王元兒漫不經心的道。

王婆子重重的哼了一聲,心中卻是有了計較。

王元兒見此,也知她會拘著二嬸點兒,便告辭離去。

也不是她要管事,怕就怕二嬸執迷不悟,被人迷了心,害得傾家蕩產,王家如今好不容易平靜些,她可不想再看到糟心事繼而又找到她來,阿奶拘著點兒,興許會好些。

七月底,家家戶戶收割,曬谷場上都是滿滿的谷穗,孩子們在田里拎著籃子拾穗兒,被太陽曬得紅彤彤的臉頰洋溢著歡快的笑意。

王春兒月份大了不方便在茶棚鋪子里忙活,王元兒便也時常到鋪子里幫忙,倒也從來往中的商客口中聽到了不少消息。

今年天氣較去年更熱,有些地方鬧了蟲災,顆粒無收,興許這糧價是要漲上來了。

而邊疆北邊的異族有些蠢蠢欲動,只怕會有戰事,一有戰事,朝廷就要征糧,只怕這糧食就跟貴。

王元兒聽得眉頭緊皺。

老百姓最怕的就是征戰打仗,因為那會導致民不聊生,百姓的日子也艱難。

如果真的要打仗,要征糧的話,只怕糧食還真的會貴起來,此時買賣糧食,好像都不是合適的時候。

王元兒找到崔源,將這事和他說了,到底是不是真的。

崔源眉頭深鎖,道:“這時還沒有消息報來,不過眼下也要八月了,異族韃子要準備糧食過冬,出現搶糧擾民的事也不出奇。”

王元兒臉色微白,顫聲道:“那,那真會打仗嗎?”

看她驚惶的樣子,崔源失笑,道:“瞧你慌的,便是打仗,也打不到你這邊來,怕什么。”

王元兒并沒因為他的話兒覺得輕松,反倒苦笑:“便是打不過來,也是息息相關的,打仗必然需要糧草,這都哪里來?肯定是從老百姓這邊征收,而一旦打起來了,那邊關的百姓肯定會走,這要是成了流民,會不會來到天之腳下,也是難說。”

打仗可能打不到這邊,但征戰年,苦的都是百姓,暴民也是從流民中產生的,沒吃沒穿,當然就只能搶了,最終苦的,還不是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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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這也是傳言,你倒是先驚起來了,真打的話還了得?”崔源安慰道:“日子該怎么過就怎么過,萬大事有我在呢!”

王元兒輕咬著唇,道:“那你說,我們今年收回的糧食要不先屯著?”

崔源想了想,遂點頭道:“倒可以先壓著不賣。我這要回京看看,過幾天就回,你自己在這小心些兒。”

王元兒知道他是要回京探聽消息,便點了點頭。

崔源走了,王元兒心里總覺得不踏實,先后去信莊子和姥爺那邊告知,糧食暫時不賣,又到王老漢那里通知了一聲。

王老漢聽得眉頭深鎖,問:“崔大人是這么說的?會打仗?”

“倒也不是,只是聽了商客所言,可能會打。而南邊那也有蟲災,只怕糧食會貴,我想著一時半刻不等銀子用,倒可以先壓一下。”王元兒道。

王老漢吸了一口煙,道:“這個你倒是不懂了,素來這新米的價錢都要賣得價錢高些,舊米要差點,這消息要是不作準,那……”

“阿爺,不作準自然好,了不起就賣得便宜些,沒虧。可要是真的,一旦征收米糧,咱交不出,誓必要用高價買來交出去,那才是真貴和虧呢!”王元兒道。

王老漢聽著便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我再想想。”

王元兒抿了一下唇,知道這事也逼不來,便也隨他,反正該提的她都提了。

當然了,若是她杞人憂天,那自然好,可若真的,那就真不知去哪弄糧了!

一進八月,收割已經到了尾聲,長樂鎮的人都有些歡喜,因為今年收糧的價格要比往年的高上一成,這怎么讓人不歡喜?那可是要賺上一大筆銀子的節奏啊!

王元兒聽到這消息反而憂慮重重,米價升了,對糧食多的人來說是好事,因為賣出去確實可以大賺一筆,可焉知這對大部分人來說,又怎會是好事?

并不是誰都有許多糧食,糧商收的價格貴,那賣出去的米價自然也貴,對沒有糧食需要買的人來說,又怎會是好事?

而退一萬步來說,用高價收糧,這里頭必有貓膩。

眼看著這人都興匆匆的將新收割下來的糧食賣掉,王元兒急在心里,有心提點一兩句,可又覺得這事沒影沒皮的,說出來反而會造成恐慌,弄不好還會說她散播謠言呢!

看到相熟的人,王元兒還是忍不住提點一兩句,說是南邊有蟲災,今年米貴,只怕還會有得漲,便是買賣也要多留點給自家。

有的人不領情,覺得她擋人財路,可有的人看她是一點糧食都沒買,便也留了個心眼兒,多留些。

畢竟,王元兒和貴人們交好,說不準她真有什么消息也說不定。

長樂鎮賣糧收糧鬧得和這八月天一樣火熱,莊子那邊,譚莊頭來信,也有人前來收糧,價錢還不低,看她意思。

王元兒立即派了才叔前去,一定不準賣糧,尤其是屬于她的租子,也盡量勸說佃戶別全賣了。

而老宅那邊,眼看著這價錢這般高,又有些蠢蠢欲動的,尤其是張氏,不知從哪聽到,過了這個時間,價格就要下來,糧商也不收了,成天嚷著要王二他們賣糧,就怕虧了。

王元兒聽了嗤之以鼻,明顯就是人家放出來的假消息,現在糧食貴,為啥遲些會降掉啊,也不用腦子想想。

不過,老宅的事她也不能作主,話她是擱在那里了,要不要賣,也隨他們的便,她也沒空去理會,因為宋太太他們一家,都從京中來了,這休整了一天,便請王元兒過去相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