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一直都在第420章一直都在→、、、、、、、、、、、、、、、、、、、、、、、、、
張氏的確滿肚子的牢騷想要發作,可因為小蓮和后來敏兒的那個事,她和娘家人也鬧掰了,如今是輕易也不到娘家去。
而和夫家這邊,也沒有誰和她親,至于自己甥女兼兒媳婦,又是個心有成算的,如今是見天兒就往王元兒那邊跑。自己說過讓她不要靠那么近,她倒好,嘴上應著,轉過身又跑去了,連兒子都是聽她的話,把她氣得半死。
張氏氣悶不已,愈發覺得這媳婦娶差了,不僅沒拉來同聲同氣的兒媳,還把兒子都拐跑了。
找不到人傾訴,張氏只得躺在床上哼哼裝病。
她就不明白了,別人的婆娘都是跟著夫君身邊服侍的,咋到了她這里,就被撇在家里了?
若是說從前家里沒人掌家,沒人伺候兩個老家伙,那也就算了,可如今媳婦進了門,她去夫君那邊服侍有什么錯了?
可偏偏,老婆子還罵了她一場,說她一把年紀了,兒子都娶媳婦了,還成天惦念著男人。
這話,只差沒說張氏自己發浪下賤了,可把她氣得不輕,回到房里就躺著了。
自己也不過四十不到的人,難道就要一直這么和自己的男人分開么?
且不說夜里頭寂寞難耐,她已經這般,王二這正直壯年的,沒個婆娘在身邊,那怎么成?
張氏越想越不是滋味兒,尤其想到王二可能有許多小狐貍精近身,心里就更不得勁了。
可要怎么才能讓婆婆他們答應自己去王二身邊呢?
張氏想得頭都要炸了,還是沒想出個好法子來,心里又急又委屈又上火,而這會兒又是已經進了苦夏,一下子就真病倒了,兩額上貼了黑色膏藥,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哀吟。
王婆子聽著氣打不一處來。
“咱兩個老家伙還沒死呢,她倒好,先嚎上了,是嫌咱礙眼兒還是怎的?誰家媳婦像她那樣,非要巴拉著男人的?沒得臊死人。”王婆子怒罵。
王老漢抽著煙,半晌才道:“要不就讓她過去老二那邊吧。”
王婆子一愣:“啥?”
“老二也去薊縣當官一年半有多了,這身邊沒個婆娘操持,也是不成,這官夫人之間應酬的,總需要個女人吧?難不成他還自己和那些個女人打交道不成?”王老漢說道。
“他們兩口子,也都還是壯年,總不能長年累月的兩地分開了,要是鬧了個夫妻離心,只怕更不好。而老二有個女人在身邊操持,后院也能安妥些。”
王婆子冷下臉來,道:“你又不是不曉得,這婆娘是個多會攪事的,我只怕她去了兒郎那邊,忙沒幫上,卻給他誤了事呢。”
王老漢聞言便有些沉默,老婆子也說得有些在理,這老二媳婦,性子確實也有些擰不清。
“她從前也還好的,也不是個笨的,厲害關系說明白了,總不會犯渾吧?”他有些遲疑地說。
“誰知道呢?”王婆子冷笑,道:“在這,起碼咱還能看著點,去了那邊,還不跟放了韁繩的馬兒一樣?”
王老漢長長地嘆氣:“咱們都老了,這日子都是他們自己過的,咱能瞧得多久?還不如早早放了手。好歹都是他們自己的修行。”
王婆子聽了就滿心不是滋味,嘀咕了幾句。
權衡之下,王婆子最終還是點了頭,讓張氏去王二那邊,但也好生警告了一番,要是鬧出些不好看的事來,就將她休回張家。
張氏看公婆同意了,那簡直就跟中了大獎一樣,王婆子說什么她都應了,興匆匆的就收拾了行李準備前去薊縣。
王元兒從許氏口中得知這消息后,有些意外,但想一想,這也不為過。畢竟王二如今也算是個官老爺,他不同那些大家之子,外放不帶正妻的話就帶侍妾過去伺候,也幫著操持后院。
而王二這一年半多,也沒在薊縣置業,而是住在府衙,平時交際也都是跟著上司的,倒是買了兩個丫頭幫著漿洗什么的。
這一年半載倒也沒什么,長此以往卻是不得,畢竟后院也是要有人幫著操持的。
而張氏再不濟,也是正兒八經的妻子,幫著應酬后院的夫人也是理所當然,到底在這官場上,后宅很多時候和官場上是息息相關的,端看她自己就是了,有多少消息是從其他夫人口中傳過來的,心里清楚得很。
所以對張氏去王二那邊,王元兒也沒什么意見,也就盼著張氏別犯渾,就算幫不了忙也別拖王二的后腿就是了。
生怕遲了王婆子他們就會收回之前的話,張氏對去王二那邊是迫不及待的,沒兩天就拾掇了行李,交代了媳婦掌家,照顧公婆和小叔子,自己就帶著喜兒和一個使喚丫頭,坐著馬車就奔了薊縣,絲毫不管是不是還在七月鬼節。
王元兒等人都十分無語,這二嬸是半點場面功夫都不做呢,王婆子更是氣得又罵了幾句。
“我卻是不知道二嬸這么惦念二叔的哩。”王春兒失笑道。
王元兒輕嗤:“她哪是惦念二叔,是惦念她那官夫人的派頭呢,一個縣丞夫人,怎么都比一個山野農婦要強的,她早就想擺這款兒了。”
“還是大姐你看得真切。”王春兒難得狡黠地眨了眨眼。
王元兒嘴角微微一勾,道:“你別說,二嬸這一走,我頓覺耳根子也清靜了不少呢。”
王春兒噗嗤一笑:“你這話可不能叫二嬸聽去了,不然她又得在后頭編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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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兒卻是半點都不放在心上,笑著岔開了話題,聊起了養兒經。
而張氏這一去,不僅王元兒覺得耳根清靜,便是連許氏,也覺得天都要比往常的亮。
雖然她是婆婆的甥女,但在她心里,是看不起這婆婆的,見識不高,卻硬是要擺款兒,尤其會擺婆婆款。
誰喜歡被立規矩啊?許氏也不喜歡,婆婆這一走,雖然頭上還有太婆婆,但比起婆婆,好說話多了,只要自己嘴甜點,也就哄得老人好好的。
也不知是王婆子惱自己的媳婦不聽話,還是想要抬舉孫媳婦來和媳婦打擂臺,她對許氏是完全放權,聽之任之。
所以,在她的授意和放權下,許氏很快就把老宅的家掌了起來,頗有些春風得意,走路都帶風的樣子。
唯一遺憾的,就是成親大半年了,肚子里卻還沒有消息。
許氏心里有些急,知道王元兒之前去過求子,便也拉著王春兒也去了一趟求子。
轉眼便是中秋。
這是王元兒成親后小家的第一個秋夕節,她的肚子也都六個月了,還興致勃勃的挺著高高的孕肚指使著下人掛燈籠。
如今她打理小家的中饋已是漸入佳境,人人分工明確,誰干什么,都是有條不紊的。
既是中秋,少不得做月餅,王元兒親自調了幾種餡兒,買了模子,做了月餅分派相熟的人家,倒也十分應節。
到了中秋當天,王元兒把娘家的兩個還小的弟妹都叫了過來一道過節,本也叫上陸娘子的,可她臨時說要去京中探望老姐妹,便作罷。
一家子熱熱鬧鬧的吃了團圓飯,又玩起了猜燈謎,王元兒還拿了好些東西出來做彩頭。
這主子有興致,做下人自然都陪著,尤其還有彩頭,大家伙也就都鬧哄哄的猜著燈謎,連小寶來也猜中了兩個簡單的成語燈謎。
他先是跟著秋棠她們學武,后來宋四少來了,又跟著他學,如今扎馬是已經極穏了,而今年初,王元兒他們搬回來后,崔源又親自給他啟蒙,小家伙聰明,已經學了好些個成語了。
看著小弟虎頭虎腦的笑臉,王元兒十分的欣慰。
前世,小弟三歲就夭折了,如今,他長得好好的,還如此的聰明,實在叫王元兒歡喜。
王元兒忍不住飲多了兩杯果酒,雙頰酡紅,若不是崔源按著她,估計還要喝下去。
“謹之,我今晚特別高興。”宴席散了后,王元兒靠在崔源懷中,看著那皎潔的明月笑說。
“嗯?難道過去你不高興?”
“這些年,我最高興的那天是我們成親的那天,再就是今晚了。”王元兒用雙手摟著他的腰,道:“你在我身邊,孩兒在我身邊,弟妹也都在我身邊,你們都過得好,真好。”
“我瞧你是喝多了,我們不都一直都在么?”崔源捏了捏她的臉頰寵溺地道。
王元兒卻是搖搖頭,道:“謹之,你信前世今生么?”
“嗯?”
“我信的,前世的我,定然是過得很不好,所以老天爺才彌補我,把你們都送回到我身邊,不會離開我,這真好啊。”王元兒幽幽地道。
盡管王清兒遠在皇宮,可到底知道她在何方,而不像前世那般,根本無從知道。
清兒是個遺憾,可其他弟妹,都在她的身邊呢,都過得好呢,這不是上天的恩賜又是什么?
“謹之,你答應我,一直不離開好不好?”王元兒突然抬起頭看他。
“傻瓜,你在這里,我離開去哪?”崔源肯定她是喝多了,卻也笑著回了她。
王元兒對這回答心滿意足,心中暗暗想,這幸福一定要抓緊,那山荒洪水,她怎么也要作一些努力,阻止不了,就大而化之,總能把傷害降到最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