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娃想不通,為什么要將他綁過來?
為了要錢?那為什么如此煞費苦心。
想問也問不了。
他自然是不知道,許溫言可是見過大世面的,五千兩銀子怎么能滿足他的胃口?
他需要的是更多的銀子。
許溫言在這個破落的屋子里四處找尋,想要找些筆墨紙硯的,可這里根本沒有。
最后,他只能放棄。
把柴房里的木頭點燃,然后燒黑,成了木炭一般,便是用這黑色的木炭在布上寫字。
沒有筆墨紙硯,這字寫的歪歪扭扭的,不過也正合許溫言的心意。
這樣就看不出是他的字了,朝廷的那些人,可都見過的。
那可是容易查到他的。
雖然,田荷花丟了弟弟這件事,一定不會歸那幫老頭子管。
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許溫言寫罷,冷笑起來。
許溫良想讓他自殺,這怎么可能?
就算是不能奪回皇位,他也仍是要做個人上人,絕對不會只做個乞丐。
他才不會傻到自殺,沒有尊嚴,也好過什么都沒有。
將布放到身上,他便是扔到了恭王府的庭院之中。
下人很快將布交到了田荷花的的手中。
雖然有些字看不真切,但那五萬兩,可是在布上重重的寫下。
李氏看后:“五萬兩銀子!我們哪有這么多?”
她心急如焚,卻是沒有辦法:“這五千兩銀子還是王爺走的時候給的,五萬兩!當我們是什么?荷花,我們可怎么辦?”
田荷花看著手里的勒索信。
不給錢,對方就要撕票。
田荷花心里也急,目前為止,她不是恭王府的王后,怎么可能拿恭王府的錢?
雖然許之年臨走之前囑咐過下人,說田荷花是未來的王后,可她也不能真不拿自己當外人。
又是這么大的數目。
看著上面的期限,最晚今晚。
如今就已經是中午了。
已經由不得田荷花的再多思慮。
“怎么辦荷花?”
李氏已經徹底的六神無主了。
“先籌錢。”
田荷花只能先借恭王府的錢。
雖然很是不好意思,但也沒有別的辦法。
春娃的命是必須得救,不過,她也命令人要緊緊的跟著。
說是如此,但田荷花心里有些沒底,
按照信上的約定地點,田荷花來到了東姚橋,便是將銀票放到橋墩下面。
此時正是冬日,河水結冰。
田荷花剛要離開,卻在橋墩下看到一封信,上面的地點竟然變了。
本來田荷花已經命人在此蹲守,卻不想對方棋高一籌,竟是如此的小心謹慎。
現在春娃在他的手上,田荷花就是想抓他,也是不能。
為了春娃的性命安全,田荷花只能帶著人又去了京城附近留法寺,如此折騰了許久。
田荷花在明,許溫言在暗,只能是任由他指使。
田荷花帶著人走來走去的場景都被許溫言看在眼里。
雖然這些人都是暗暗的跟隨,可人一多,必定是會露餡。
許溫言得意的看著一眾人,他就是享受把這些人玩弄在鼓掌之中的快感。
他不僅不會把春娃放出來,得到錢后,還會把春娃掐死。
許溫言得意極了。
幾次三番的改變路程,田荷花帶著的人已經是筋疲力盡。
這個時候,田荷花立刻意識到,這人是在耍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便是對身后的人說道:“你們先走。”
“可是,田姑娘,您會不安全。”
田荷花笑了笑,揚著手里的銀票:“你放心,這些東西在我手上,我還是安全的,如果你們在這里,他永遠都不會現身,看來,他正在不遠處看著我們呢。”
見到田荷花執意讓他們離開,身后的人早是累極了,便是離開。
眼看著田荷花已經變成一個人了,許溫言這下很是高興。
但謹慎的他也沒有急于現身,而又繞了些路,直到已經到了傍晚,天色一暗,街上的人也少了許多,只有田荷花一個人在外面走著。
許溫言再三確認,才敢斷定,田荷花確實是一個人。
只見他最后寫下“把銀票放在東市街口的老樹下。”
田荷花按照許溫言的指示放了。
她放完后,佯裝離開,卻也沒有走。
天黑對于許溫言來說是好事,他能跟仔細的觀察田荷花身后有沒有人,但對于田荷花同樣也是。
她如今是一個人,天黑了,她又折返回來。
腳步放輕,躲在胡同里,不時的向前方張望。
許溫言雖是警惕,一路跟著田荷花走了半路,可剩下的路便是有些心急,折返到東市街口。
但他卻不知道,田荷花此時由被他跟蹤,轉而變成了跟蹤他。
她走路特意很輕,手里握著一把刀,同時,在地上留下記號。
那便是一粒粒的黃豆,指引著王府的人往東市街口而來。
她則是在前面一路跟隨。
眼看著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將地上的銀票取走,便是一路向前而去,田荷花謹慎的跟在身后。
走了很遠的路后,便是看到黑影走進一個院子里,田荷花有些遲疑,到這里跟不跟。
現在實在是有些不安全。
但是為了春娃的安全,田荷花還是跟了進去。
剛走到院子里,忽然頭被什么敲了一下,田荷花暈倒在地。
那人走了過來,將田荷花拖到房間里。
不過,此時的田荷花并沒有暈倒,她假意暈倒,實在是無可奈何之舉,憑著她的力氣實在打不過這個人。
從她進來的那一刻,便是已經掌握不了了。
雖然被綁住了,但是田荷花一直留意著。
發覺對方只有一個人。
將田荷花的手腳綁住以后,他便是走了出去,將附近灑滿黃豆,這樣,就算是有人跟過來了,那也能拖延一會兒。
田荷花慢慢的用手里的匕首割開繩子。
好在帶的匕首小,她就藏在了袖子里。
這下正好排上用場了。
可是春娃卻是不在身邊。
忽然重重的腳步聲傳來,看來是許溫言來了,田荷花假意沒有醒來,繼續保持著被綁著的樣子,其實繩子已經松開。
許溫言拖著一旁的春娃走了進來,摘掉蒙在他眼睛上的布條,將他的腦袋擰向田荷花:“看看,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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