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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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楊氏和何氏商量的結果,她們覺得這樣的閑言碎語,沒必要去澄清,更不能去澄清,要是上門吵鬧,必定讓這閑話更盛,還是讓男人們出面,讓周家管好。
于是,兩位長輩很正式地出面了,還邀請了周矮子。
周矮子聽說村里的閑言竟然是侄兒干的好事,也是氣得半死。雖然不是的兒,那也是周家人啦,這不是丟臉么他怒氣沖沖地跟鄭長河、張大栓一起來到周寶柱家,就見趙大嘴正對著侄兒周小年大罵。
“瞧瞧你,簡直是個惹事精,欺負人菊花不算,還傳這些閑話。不是啥好鳥,偏還拉上我,當我趙大嘴是好欺負的么?”
小年有些心虛,嘴硬道你咋就認定是我說的哩?難不成就不能是旁人說的?那天有那么些人在場哩。”
周小年正抱著逗樂,被趙大嘴一頓罵也是火大,他蹙著眉頭對大嘴道大嘴,咱都是從小兒一塊長大的,你平日里也是個老實人,咋今兒這么不講理哩?”
趙大嘴大怒,質問小年道我沒說,菊花和槐子不能傳的閑話,劉小妹是個小女娃,還能跟人傳這些?不是你說的,是哪個說的?”
小年狡辯道你這么說我不服氣,桂枝說沒說我哪?還有,就算劉小妹不對外說,要是她跟家里人說了,她家里人又不傳了出去哩?咋就賴定了我?”
周小年覺得說的有道理,便點頭道對,你說你沒說,我也覺得我沒說,這事就扯不清了。再說,小妹要是不妨頭說了出來,也是有的。”
趙大嘴心思簡單,哪里掰扯得過這兩口子,他一暴躁就發怒道我要是說了,我生個沒;你敢發誓么?你要是說了,你這活不過今年。你敢不敢發誓?”
周小年聽了臉色大變,高聲喝道趙大嘴,你說的這是人話么?”
趙大嘴僵著脖子、紅了眼睛不松口咋不是人話?要是沒說,再罵的毒也不關你的事;你不敢發誓,就說明是你說的。要不要我把劉家小妹也喊來發誓?”他氣瘋了,豁出去要這婆娘好看。
周小年不確定地轉向自個,狐疑地瞧著她。
小年如何敢發這個誓——明明就是她說的嘛
她見自家男人望著,便不敢與他對視,目光閃爍地望向別處。
趙大嘴一見,不等周小年,立即嚷道咋樣?不敢說了吧。你不說我來說:外面的閑話要是你傳出去的,你這就活不過今年。”他這是在詛咒了。
周小年瞧了一眼手中粉團團的,氣得渾身發抖。他狠狠地瞪了趙大嘴一眼,然后轉身怒視著,眼中噴火,大聲罵道死婆娘惹事精沒事你不在家帶娃,嘴巴那么賤干啥?”
小年心疼,先被趙大嘴的詛咒氣得半死,又被自家男人一頓罵,也罵出了她的火氣,她尖聲叫道是我說的咋了?我掰啥閑話了?明明就是實情,還不讓人說了?那照這么說,往后咱所有人是不是得把眼睛蒙上——啥也不能看;把耳朵堵上——啥也不能聽;把嘴巴縫上——啥也不能說?”
她倒是把花婆子當初的話學了個圓,不過比花婆子說的順溜多了,顯見得是個嘴皮子利索的。
說到這,院子里聽了半天的張大栓強壓住怒火,一言不發地轉頭盯著周矮子;鄭長河跟趙大嘴一樣暴躁起來,瞪著周矮子道你哩?老子要跟他好好地掰扯,他要是不管兒女,老子就要打人了。”
被張大栓這么盯著,周矮子那個氣呀,還沒想出要咋辦哩,又被鄭長河一罵,更是怒氣沖天,大喝道小年,把你拉到房里去,甭在這丟人現眼了。她要是不聽,咱周家也不敢要這樣的——立馬送她回娘家。去把你爹給我叫。”
說完,背著手寒著臉就進了屋,也不用人讓,自顧自大馬金刀地坐在四方桌前;也不讓張大栓和鄭長河——被人這樣逼上門,他也慪得慌;更是不理趙大嘴——這渾人竟然咒他侄孫子,真是氣死他了。
張大栓和鄭長河也不用人讓,跟著周矮子就進屋坐下了。鄭長河見了小年,又想發作,張大栓急忙拉住他,沖他搖搖頭。鄭長河想起兩人在家商量好的話,這才按捺下怒火。
趙大嘴見鄭長河跟張大栓來了,忙叫“張叔,鄭叔”
他心里高興極了——人多勢眾好啊,他可是專門在這等青木和槐子的,誰成想,沒等到,卻等到了老子,于是,也找了個位子坐下,正在周矮子對面,讓他越發氣悶
周小年見大伯來了,進門就發一通火,又見他身后跟著張大栓和鄭長河,曉得事情鬧大了,心里憋屈萬分——這不是沒事找事么?一手抱著,一手扯住就往房里拖。
他一生氣,手上用勁就大了,不僅的手被他攥得生疼,也被他摟得死緊,難受地哇哇大哭起來。
進了房間,周小年把往手中一塞,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道這下舒坦了?”說完不待她回話,轉身就出去找他爹了。
從周矮子進來說了那番話,小年就嚇呆了,失魂落魄地被男人拉回房,忽然想起菊花的話“只此一回,下回你再這么蹬鼻子上臉的,甭怪我爹跟我哥打上門——你當我是好欺負的么?”
如今人家爹可不是打上門來了,還一來就兩個爹。
周矮子說的話更是叫她滿心不安,大伯一向是嚴厲的,這要是真的攛掇公公把給休了,那可咋辦哩?
她手里抱著嚎哭不止的,神思恍惚。
周矮子在外面聽得心煩,提高聲音叱道小年,你是咋帶娃的?說閑話說得那么順溜,都不曉得哄娃了?”
小年聽了,心里“咯噔”一下,這才醒悟。見哭得聲嘶力竭,嚇壞了,以為是趙大嘴的詛咒起作用了,她慌忙起身,不停地晃動,一邊嘴里哼哼童謠,那娃兒才慢慢地歇了下來。
小年這才松了口氣,又仔細打量檢查一番,見沒有異樣,才放下心來。
等周小年把他爹周寶柱叫了,坐在屋里的人齊齊地望向他,看他如何說。大伙也不解釋,反正周小年在路上肯定跟他爹說了這事的經過。
周寶柱比他兄長周矮子要高一些,也是一張嚴肅的臉。他此時甭提多郁悶外加憋屈了,跟他想的一樣,這兒純粹是沒事找事,往家招災。
他皺著眉頭想了半響,試探地對周矮子道哥,你瞧這事,要不我讓小年上大栓家賠個禮,再在村里解釋一下?”
周矮子就轉向張大栓和鄭長河,以目詢問二人的意見。
張大栓擺擺手道村里的閑言不用管。嘴巴長在旁人的腦袋上,想咋說還不是他自個的事,只要我張家和鄭家不在乎,管人家咋說”
周矮子和周寶柱聽了更覺憋屈,心道,既然這樣,你跟鄭長河坐這干嘛?
張大栓瞅了一眼周寶柱,說道寶柱是不是想說,你既然這么想,干啥還找上門來?”
周寶柱不語,顯然是默認了。
張大栓認真地說道本來這閑言碎語出來,我管不了,也沒法管,也懶得管。以前李老大的花婆子就傳過一回閑話,我們雖然生氣,可跟她吵過?沒有。她還真的沒啥壞心,就是一張嘴太碎。可是你這兒卻不是說閑話那么簡單,她先是故意扯菊花的面巾,后又造謠生事。我說她造謠是有理由的——她咋曉得我槐子是喜歡鄭家的錢而不是喜歡菊花這個人?我張大栓在清南村不敢說頂天立地,那也是堂堂正正地做人,啥時候成了見錢眼開的人了?咱也不說那些彎彎繞,你這為啥要這么糟蹋我家槐子,那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你心里也清楚的很。難不成我也讓到村里去傳‘那誰家的,不要臉,咱張家不樂意娶她妹子,她就造謠生事’,我能干那事么?可我也不能讓人這么打臉哩”
周寶柱臉黑的怕人,狠狠地瞪了一眼,當初可是他提議讓把妹子許給槐子的,誰料人家根本瞧不上。
周矮子聽了氣悶,干脆問道大栓,你就直說吧,要寶柱咋辦?”
張大栓擲地有聲地說道咋辦?連李老大都曉得管哩,你這兒就因為咱家沒答應娶她妹子,這么糟踐我家槐子,還對菊花伸手動腳的,你不該管么?我今兒上門就是要你管好兒的。你今兒要是不管,我跟長河就要動手了。”
鄭長河點頭道對她竟然跑到我家欺負我菊花,我不在旁邊,要不然,非得給她一巴掌不可。”
周寶柱繃著臉道不用你們動手,我跟自會管教她。”他心道,這死婆娘,等人走了,他非得揭了她的皮不可,就會惹事。(。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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