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如菊

第三百一十二章 沒我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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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沒我啥事

劉云嵐也要起身跟過去,楊氏急忙按住她,把小葫蘆遞給`她道:“你抱著葫蘆,跟菊花說說話,我跟槐子娘去燒飯。這冬天也沒啥事,煮飯也不多累。咱自家幾個人吃飯,又不是待客辦酒,弄那么些人都擠到廚房里還轉不開身。”

劉云嵐點點頭,抱過小葫蘆。

張槐忙也跟過去,將柴草搬了一捆放在灶洞后面,又打了幾桶井水擱一旁備用,又聽何氏的吩咐到后園子砍了些黃心菜,扯了些菠菜和蔥蒜,忙了好一會才回堂屋。

等鄭長河和青木提著兩條鯉魚兩條草魚過來,張大栓也從下塘集回來了,全聚在堂屋里,一個個喜氣洋洋地望著菊花,就像看一件珍寶,弄得菊花覺得自個好像被人參觀的展品,渾身不自在起來。

她跳下火桶,對槐子道:“走,咱倆去殺魚。晌午做個酸菜魚鍋子,再清蒸一條。”

青木忙道:“我跟槐子去弄,你費事出去了,外面冷得很。”

菊花笑道:“我去瞧瞧嘛,老坐著不動也不成的。你還是陪云嵐姐姐說說話兒吧,今兒你可是客哩。”三人說笑著一起出去了。

井臺邊,青木幫著吊了兩桶井水上來,見槐子熟練地收拾魚,刮鱗片、剖腹、掏肚、挖腮,很是老道,納悶地問道:“你啥時候學得跟長星和三順似的,這么會弄魚了”

菊花蹲在一旁,得意地說道:“自然是我教的。如今槐子哥可是啥都會干,下田能栽秧割稻、入廚能燒鍋搗灶。”

青木失笑道:“你就幫他吹吧。這些誰不會做哥哥我也會,不過沒他這么熟練就是了。我就不信他會煮飯。”

槐子聽這兄妹倆為自己爭論,也不插嘴,只是笑,手下忙個不停。一會抬起頭問菊花道:“要不咱今兒弄個新鮮的燒魚花樣來嘗嘗”他也是想點子讓菊花高興。

菊花問道:“啥新鮮花樣”

槐子道:“就是跟你上回用荷葉包著雞埋在灶洞里燒出來那樣弄。”

青木笑道:“噯那個好吃。

這魚要是也這么燒的話,味道肯定不會差。可是如今也沒荷葉哩,拿啥東西包著它”

槐子笑道:“我想好了弄些青菜葉子包著它不就成了那黃心菜的葉子大的很,多包幾片,用稻草捆緊些,外面再包黃泥就不會弄臟魚了。”

菊花聽了眼睛一亮,忙道:“這樣也成,再把菜葉的外面裹一層布,就更保險了。”

連青木聽了也高興起來,跟著去調和黃泥;槐子則掰了好些黃心菜的葉片,菊花又教他把生姜、辣椒等作料塞入魚肚,魚背肉厚的地方也劃開了口子也抹了點鹽,塞了姜片。因這條草魚太大了,就斬作兩截,分作兩包。

他們忙忙碌碌的嬉笑不絕,引得劉云嵐也出來看,鄭長河抱著小葫蘆,跟張大栓也過來瞧,一邊高興地對張大栓道:“瞧這魚味道就差不了。今兒可要好好喝一杯。”

張大栓兩眼放光地盯著槐子給那魚包菜葉、裹紗布再用稻草纏緊,然后青木往上面抹黃泥,咽了下口水道:“當然要好好喝一杯了。瞧娃們弄這么細致不喝酒對不起他們哩。”

兩對小兒女聽了這話一齊笑翻了。

槐子搬出火盆,對菊花道:“灶上在煮飯,不好燒這個的。把那火灰鏟到這火盆里來,埋著它也是一樣,中間記得再往火盆里多添幾次炭火,燒起來就快了。”

菊花點頭,說這樣也算省事。

全部忙完,一行人回到屋里,菊花抱著手爐,坐進火桶笑對劉云嵐道:“云嵐姐姐,要是魚這么燒出來也好吃,往后就這么弄,費事煮了。”

劉云嵐點頭道:“肯定不會差的。不過太浪費了哩,要是在鍋里燒,也能摻些腌菜啥的能多煮兩碗出來;這么燒的話,就只能光燒魚了。不過,要是包些腌菜在里面,應該也不礙事,回頭咱試試。”

青木從爹手里接過兒子,將他舉得高高的,嘴里笑道:“葫蘆,咱可要長快些,瞧這些人整天想點子吃好的,你也吃不著,干瞧著多可惜。”小葫蘆對爹的逗弄置之不理,打了個哈欠,眼睛半瞇起來,一副要睡覺的樣子。

張槐笑道:“等他會跑了,整天跟你后邊要吃的,你該頭疼了。”

青木笑道:“我有啥頭疼的不是有個會弄吃的姑姑么往后葫蘆肯定跟姑姑親,天天在姑姑家吃飯。”

他看著妹妹,心里暖暖的,一晃這么些年了,妹妹也要生娃了哩。

晌午的時候,天又下起了大雪,紛紛揚揚,卻讓人們的興致更加高昂起來,似乎窩在家里吃喝玩笑有了充分的理由。

張楊下學后頂著一頭雪花跑回來,見家里這么熱鬧,再一聽說花懷孕了,喜得叫道:“這下有人叫我小叔了哩。

我說,這小名你們都起了好些,這大名得我來起才成。放心,我就算是翻爛了書,也要幫侄兒起個好名兒。”

張槐白了他一眼道:“我自個不會翻書干啥要你翻你想好了留著自個用吧。”

青木也笑道:“我們好歹也認得幾個字,要是養兒子連名字也讓旁人起,那不是白認得字了么再不成,還有爺爺哩,所以你還是省省吧。”

鄭長河跟張大栓對視一眼,一齊搖頭說他們年紀大了,想名兒這費腦子的事還是讓小輩們來比較好。

劉云嵐跟菊花聽了笑做一團。

張楊則不甘心地嘮叨著,說啥他是小叔,又不是外人等等。

菊花便笑道:“你就找幾個,要是比我們起的好,到時候就用你起的名。這叫‘擇優錄用,。”

張楊大喜,連說自己定會找幾個絕妙的好名出來。

菊花忍笑心想,不過就是個名字罷了,還絕妙哩果然槐子道:“你趁早歇歇吧,咱娃兒不過就是農家人,要那么絕妙的名兒干啥”

張楊一揮手道:“不是你們說的么只要名兒對脾氣,喊起來就討喜。這大名也是一樣,只要合適,就當得起絕妙,我又不會弄些高深文辭來裝斯文雅致。”

青木笑道:“聽起來有點意思,看你能選個啥樣的。”

張楊道:“放心吧,準比你們想的好。”

眾人說笑不絕,堂屋里熱鬧哄天,瓜子皮吐了一地,偶爾說起張家的長孫如何如何,張大栓更是滿面紅光,高聲闊論。

菊花看著這一幫人興高采烈的樣子,忍不住對他們說道:“我瞧你們就是想吃喝玩樂一場,偏還借著我懷孕的名兒。我咋覺得沒我啥事哩”

眾人聽了轟然大笑起來。

鄭長河笑道:“閨女,你算說對了。今年咱家喜事不斷,添了人,添了牛;這快要過年了,你又懷上了,爹就是想熱鬧一場,等不及過年哩。”

張大栓也道:“咋沒你啥事哩你要不在這,咱們吃東西都沒勁兒哩。”

待何氏跟楊氏就將吃的東西一樣樣的端上桌,眾人關上門,將那飛舞的雪花和寒氣關在門外,點上油燈,圍坐在四方桌前,對著熱氣騰騰燒鍋子,一個個喜笑顏開地吃起來。

忙碌中,眾人聞見一股特殊的味道,劉云嵐動了動鼻子,再看看楊氏手中的葫蘆,紅臉歉意地對大家道:“噯喲寶寶······寶寶那啥了”

她急忙丟下碗筷,從楊氏手中接過小葫蘆就要去隔壁菊花房里收拾;眾人看著小葫蘆也哈哈笑了起來。

何氏道:“這有啥他一個小奶娃,拉屎拉尿不是常事么,誰還笑話他不成你甭去房里了,就坐這火桶里收拾,這樣就著下邊的熱氣,也省得他著涼。”

菊花和楊氏都跟了過去,楊氏笑道:“我大孫子拉的不是屎,那是黃金。一點也不臭的,噴噴香”

說著話一邊麻利地幫著劉云嵐給小葫蘆擦屁股、換尿布。

眾人都笑噴了,青木還使勁地吸了兩下鼻子,說道:“是不臭。吃奶的娃拉屎咋會臭哩楊子,你說是不是”他見楊子笑得咳嗽起來,很是不爽。

張楊好不容易咳嗽停了,急忙道:“那是,你兒子拉的屎都是香的——狗都搶著吃哩”

張槐拼命忍笑;鄭長河跟張大栓也是嘿嘿笑個不停

何氏看了小兒子一眼道:“狗當然搶著吃了。那誰家婆婆···…我忘了,她幫孫子把屎的時候,從不擦屁股,把完了喚狗過來添添就完了。”

張楊苦著臉道:“娘,你瞎說啥哩誰能干這事要是狗咬娃兒屁股一口可怎么好噯喲,甭說了,這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張大栓笑著接道:“那是你娘家村上的汪奶奶。你不記得了”

何氏點頭道:“是她。”轉頭又沖張揚道:“臭小子,還嫌棄這嫌棄那的,你小時候不是經常在床上拉屎么你都忘了”

青木舉著筷子正要搛菜,也不搛了,哈哈笑起來。

楊子埋怨地說道:“娘,我咋能記得那小時候的事哩你干嘛不幫我墊尿布,為啥要讓我在床上拉哩”

何氏瞪眼道:“你本事大呀。明明幫你墊了尿布,你哥先還看著你,后來就去了茅房一小會,你自個在床上翻滾,把枕頭當玩意,愣是把尿布蹭掉了,坐枕頭上拉屎。”

張楊無地自容地傻笑,眾人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