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是沒有愛情的

第三十一章 愛是體現在細枝末節的占有

晚上,七點多鐘。

‘哐哐哐’的砸門聲,把李安從睡夢中吵醒,揉了揉太陽穴,皺著眉搖搖晃晃的去開門,打開門后卻并沒有看見人影,探頭到門外才看見旁邊有個女生,正在砸隔壁房間的門,砰砰砰的很是用力,有起床氣的臉很是不悅,沉著嗓子說道:“有門鈴,你可以按門鈴。”

“要你多管閑事?”

女生扭過頭斜睨的看了一眼李安,便又自顧自得繼續砸門的動作。

李安眼睛微微的瞇了起來,他還沒有完全從醉酒的狀態里清醒過來。此刻略有些朦朧的抬眼瞧著女生。

黑色吊帶背心,藍色牛仔短褲,腰上系著紅色的條紋格外套。嗯,很有活力的樣子,只是表情看起來有些煩躁,還有些怒火。

李安看著女生的臉突然覺得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仔細辨別著,腦海里記憶迅速回溯:“你是齊文洋口中的那個鄰居家的小妹妹?”

他頓了頓,才想起來女生的名字,試探著說道:“墨墨?鐘墨?”

上大學的時候,齊文洋那時候一意孤行的堅持要報南大金融系,家人不統一,最終鬧到了和他父親決裂的地步。那時候雖然他有母親在背后提供經濟支持,但他大學開始的前兩年的生活仍然是比較拮據的,手頭的不富裕使得大少爺出身的他很是不適應,束手束腳的日子過的很是窘迫。

大一開學沒多久的時候,鐘墨,才十四歲的鐘墨就自己一個人趁著周末的時間,偷偷的跑到金陵來看他,臨走的時候,總是在超市買好了大包小包的零食面包什么的,塞給齊文洋。這一來一回,就是堅持了四年,頻率最低也是最少一個月會跑過來一次。

每一次買一大堆的吃的東西塞給齊文洋,理由還都是一樣,四年來的時間都沒有變過。都是說一小部分是齊文洋的,其它的都是給他室友的,男孩子吃得多,多買點也免得你們爭搶了。

欲蓋彌彰的借口,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齊文洋也看的出來,只是看在眼里,藏在心里。初時也不接受,后來就慢慢的習慣了。對李安他們幾個室友的統一說法都是鄰居家的妹妹,從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長大,和自己關系比較好而已,自己只是把她當妹妹。

齊文洋四年的時間都沒有回過家,鐘墨陪著他過了兩次春節。

平常寒暑假,節假日的時候,鐘墨也會偶爾打著旅游的旗號從家里脫身,然后來金陵來玩。李安他們碰見過很多次,也一起吃過不少次飯。還真的像齊文洋說的那樣,跟在他的身后,像個跟屁蟲一樣。只是少女眼神里快要溢出來的崇拜和傾慕,藏都藏不住。

有一次,鐘墨把齊文洋媽媽托她幫忙把錢帶給齊文洋,在轉錢的時候,李安他們幾個正在,起哄著說道,這是被包養了啊。

齊文洋解釋清楚后,幾個人又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嬉鬧著慫恿,小姑娘這是率先打入敵軍內部,清楚地明白要從內部瓦解敵人啊,都把未來婆婆先搞定了,你完了啊,蚊子,被吃的死死的,經濟大權都已經掌握在人家手里了。幾年了,蚊子,你就趕緊從了人家吧。

后來畢業后,幾人各奔東西,就再沒有見過了,當時的一個小姑娘、小女孩到現在,如果記得不錯的話,也該是二十三、四歲的樣子了。

李安回過神來繼續看著鐘墨生猛的砸門,然而鐘墨卻是疑惑的看向李安,迷茫的眼神顯而易見的表明她這一時之間并沒有認出來李安是誰。

“李安,齊文洋室友。”李安微微笑著解釋道,此刻還沒有意識到隔壁房間里住的就是齊文洋,此刻看戲一般的看著著儼然一副正房抓小三架勢的鐘墨,挑著眉調侃:“沒人開門,你可以找前臺的。”

恍然大悟反應過來李安是誰的鐘墨,頗為無語的瞥了一眼李安,哂笑道:“這種情況,你還說這種風涼話,你覺得被別人發現會是什么結局嗎!”

“齊文洋,你給老娘開門。”

李安心想你抓小三,和我有什么關系,我這還真是多管閑事。

下一刻就看見彪悍的鐘墨繼續瘋狂的砸著門。李安被她這幅嬌小的身軀所爆發出來的彪悍的能力嚇得眉毛不由自主的跳了幾下。

正想回房間繼續躺會的臉,轉過身才察覺,貌似自己隔壁住的就是齊文洋那個家伙,那么鐘墨抓小三豈不是?

“墨墨,墨墨,你停一下,停一下。”李安趕緊打斷了鐘墨的動作,看著周圍已經有房客出來查看情況了,小聲的說道:“你都說了,被別人發現不太好,你這樣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做,不是廣而告之了么。這樣,你先跟我進來,我有辦法讓齊文洋開門,我有辦法。”

李安強行把鐘墨拉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后把她按坐在沙發上,去取了兩瓶水過來,遞給鐘墨一瓶,自己打開了一瓶,趕緊灌一口緩緩。

一邊用力揉著發脹疼痛的腦殼,一邊回憶著之前的事情。

最后的情況不是大家都喝多了,然后就找地方睡覺了么,難道齊文洋這家伙中途酒醒了,搞事情了。李安用余光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時刻都處于爆走狀態的鐘墨,這家伙有生活作風問題,這還抓個正著?!這不應該啊,這家伙這么多年來,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

李安放下手中的水,有些不信邪。余光里看見鐘墨此刻并沒有看自己,迅速的把手機裝進兜里,裝作內急的樣子:“我先去個衛生間,等我下。”

為了以防萬一,李安還是決定先給齊文洋通個口風,以免猜測成真,這看起來脾氣暴躁的姑奶奶別到時候把酒店的房間都給拆了。

電話響了兩遍都沒人接,李安皺著眉頭,給他另外一個手機打電話。

‘嘟’了半分鐘后,齊文洋才睡意昏沉、精神恍惚的接了電話:“安子,怎么了?”

李安回頭看了一眼衛生間的門,關的很嚴實,又打開了水龍頭后,這才捂著手機小聲地說道:“你房間里沒人吧?”

意識還不太清醒的齊文洋懵懂回答:“恩,沒人,就我一個人啊。”

李安這才松了一口氣:“趕緊開門,你那個鄰居家的妹妹,你的跟屁蟲追過來了,查寢呢。”

齊文洋聽著李安的話,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李安說的跟屁蟲是鐘墨,當下一激靈的做好,立馬精神起來了,語氣有些慌張的追問道:“她在哪兒?你幫我攔著點她,我先撤,先撤。”

“這個我攔不住,剛剛還‘哐哐哐’的砸你房間門,不是我都被吵醒了,你怎么就沒醒呢,我怕丟人,現在在我房間呢,你趕緊給我開門,就這樣,掛了。”

既然沒事,李安才不當兩人之間的攪屎棍,老話都說了,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姻。

但演戲要演全,掛了電話后的李安關上水龍頭,又裝模作樣的洗了洗手,對著鏡子整理下自己的衣服才出來。

“齊文洋那家伙剛醒,走吧,看看你‘甕中捉鱉’能捉到什么。”李安在甕中捉鱉幾個字眼上加重了語氣就出了門,鐘墨緊跟著前后腳也出來了。

李安看見鐘墨又要砸門的手勢,連忙制止了,用眼神示意周圍住著很多人的,這樣影響不好,然后自己施施然的按著門鈴。

片刻后,門打開了一個縫,齊文洋看見了門口的李安和鐘墨,但是卻裝作事先不知情的樣子,驚喜交加的看著他們倆。

表情略顯做作和浮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