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忽明忽暗的燈光遮掩下,羞憤交加的時月,揚著自己的小拳頭不依不饒的錘著傅雪漫的胸口。
傅雪漫很是夸張的求饒著:“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還不行嘛。”
她一邊往后退著,一邊掀開領口往里看:“本來就不大,再錘都扁了,好嘛。”
時月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所以,你小,還怪我咯~”
傅雪漫白了時月一眼,然后趁著時月沒注意的時候,猝不及防的探手上前,在時月目瞪口呆的狀態下,還快速的戳了幾下。
“你以為所有人規模都和你一樣的嘛~”
在時月反應過來之前,傅雪漫就一臉壞笑的往后退了好幾步,為了防止時月在惱羞成怒之下,對自己展開打擊報復的行為。
她和時月拉開了很遠的距離,保證一時半會兒之間不會被時月近身。目測了這距離足夠安全了之后,還在開口刺激著時月的神經,并沒有收斂的打算。
“而且,還這么軟~”
“啊……”
時月滿臉通紅的叫出了身,結果周圍坐著的人的目光都被她這聲尖叫給吸引了過來,這使得她更加覺得羞憤難當,面頰像火燒一般火辣辣的。
尤其是當她看到傅雪漫表現的像個圍觀群眾一般,裝的和好奇的路人一般,儼然一副置身事外,與我無關的樣子,讓時月更加恨的牙癢癢。
但她現在又不敢當著周圍人的面,眾目睽睽之下去和傅雪漫計較這些事,心里感覺既羞憤又委屈,最終也只是無助的選擇捂著臉,低下頭。像一只鴕鳥一樣把自己藏起來。
自欺欺人的遮住了自己的目光,不斷的自我心理暗示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旁邊的路人看了幾眼后,發現并不能看到什么好戲后,就又重新投入到自己之前的事情當中去了。
傅雪漫也悶聲不響的,悄悄地準備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她和時月認識很多年了,也很了解時月的脾性,臉皮薄的不行,沒外人的時候,私下里怎么鬧都行,但是只要在外面,她就很放不開。
她不喜歡把自己放在聚光燈之下,更不喜歡很多人注視自己,審判自己的目光。
傅雪漫心里清楚的知道這些,但她偏偏就是很喜歡反著來,很喜歡用這種方式逗時月玩。因為她知道時月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真的和她生氣,真的和她斷絕關系,只是在剛惹了她的時候,就一定要躲的遠一點,要不然后果不敢想象。
傅雪漫摸清了時月的脾性,所以她也就愈發的肆無忌憚了。
當然,眼下這種時候,她還是選擇避其鋒芒。找不到肇事者的情況下,時月她只會自己一個人默默的生會悶氣,過一會兒再去哄她就容易多了。
如果現在過去,她還在氣頭上,正無處發泄,簡直就是撞在槍口上,她太了解了,太心知肚明了。
所以她在時月找自己之前就偷偷的溜走了,又一次溜到金瀚那兒去了。讓金瀚先給她找個地方先藏起來。
當傅雪漫躡手躡腳的潛行到金瀚旁邊,并且說要先給她找個地方藏匿一會兒的時候,滿頭霧水的金瀚還想問問什么事呢,就被很是著急的傅雪漫強行打斷了,催促著他趕快點,好像背后有人在追殺她一般。
雖然金瀚知道是不會有人在追殺傅雪漫的,但也暫時性的也不問了。他在不明就里的情況下,選擇讓傅雪漫躲到了倉庫里。
看著雖然給自己找好了地方藏身,但仍一臉擔心,憂心忡忡的金瀚,傅雪漫不禁笑出聲來。
“看你擔心的,我就是跟時月開了個玩笑,現在躲起來先藏一會兒,沒別的事,你別皺眉了,再皺眉都皺出抬頭紋了。”
聽到傅雪漫的解釋后,金瀚才松了一口氣,放下心來:“沒事就好,那你在這待一會兒,我一直在吧臺,有事的話直接去找我就行。”
金瀚說完這句話就準備回去工作了,臨走之前轉過身來不太放心的又問了一句:“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你快去忙吧,我待一會兒就出去了。”
傅雪漫有些無奈,又有些感動,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這么緊張過她了。
“噢……”
金瀚看起來有些喪氣,弱弱的應了聲就準備走。
“別動。”
剛走了兩步的金瀚,就聽見了傅雪漫的說話聲,他立刻就止住腳步不動了,想轉過身看看傅雪漫還有什么話要說。
“我說,你別動。”
金瀚的脖子剛轉了一半,就很聽話的僵在那兒了,真的一動都不帶動的。
傅雪漫悄無聲息的走到金瀚的背后,在昏暗的倉庫里,她突然雙手環住了金瀚的腰,從背后抱住了金瀚,側臉貼在了他的背上。
金瀚在感覺到傅雪漫抱上來的瞬間,身體是有一剎那的僵硬的,但片刻后放松下來,就想著要轉過身來。
“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傅雪漫緊緊的貼在金瀚的背上,感受著他的體溫,很是留戀,緊緊閉著的眼睛滑落兩行清淚。
金瀚很聽話的一動不動。
傅雪漫抱了金瀚有一分鐘的時間,才緩緩的松開了手,還囑咐著金瀚:“你站著別動。”
倉庫里沒有燈光,金瀚又背對著傅雪漫,他完全看不到傅雪漫的樣子,但他敏感的感覺到傅雪漫狀態有些異常。
她好像哭了。
傅雪漫抱上金瀚的瞬間,金瀚是有驚喜的,但是過了一會兒后,他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預感,但他不敢,也不愿意深想。
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他克制自己不去想下去。因為僅僅只是這個感覺就已經讓他心里很酸澀,很不舒服了。
他怕他深想下去,會有無法預料、無法承受的答案。
又過了半分鐘,傅雪漫走到金瀚面前的時候,已經恢復到了平常的樣子。
因為倉庫沒有開燈,金瀚也看不到傅雪漫臉上的淚痕。
傅雪漫知道這一點,所以她只是平復了心態,并沒有清理臉上的淚痕,
此刻她嬉笑著攬著金瀚的脖子,迫使金瀚低下了頭:“你怎么可以這么乖,這么可愛的。”
“呃……”
金瀚除了在自己擅長的調酒領域能夠口若懸河的滔滔不絕的說話之外,其他時候都顯得笨手笨腳,笨嘴笨舌的。
這個時候,聽著傅雪漫說這么一句話,金瀚有些懵。
說我可愛?什么意思啊?不是只有夸女孩子才會夸可愛的嘛……
低下頭滿臉茫然的金瀚還在思考傅雪漫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所以明明已經臉貼臉的距離了,他卻反而沒有發現到傅雪漫臉上的不同之處。
也可能是發現了,只是為了防止尷尬,在假裝沒看見……